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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岐毫不遺漏地看著他的表情,「連這個小怪物都是你種植在我臉上的,為的是防止我勾引男人。」
鳳岐突然諷刺一笑,「九陽丹是你要的!采陽也是你逼我的!你是想以此讓我無陽可采,違背之前的約定,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攻打花月谷是嗎?」
齊沐軒一驚,臉上又僵又冷,「不是!我只是想你能換個選擇……」
「換一個?與一個與人合謀算計我的人雙修?呵!你倒是算計得可以!你不就是先成仙嗎?其實很簡單的。當年你若不算計我,或許此刻你已經進階了……」
鳳岐突然伸手撫上齊沐軒的臉頰,一股淡淡的馨香充塞進鼻空,沁人心脾。齊沐軒下意識地深吸了口氣,心中對這甘甜的香味無比貪戀。
「你可知道這隻手摸過多少男人的身體嗎?」鳳岐惡趣味地仔細看著齊沐軒,感受著他的臉頰在自己的手下慢慢收縮僵硬。人人都以為他靠著那種噁心的方式采陽。若不是無淵修為太高,被勘破,這世間沒有人知道他的破綻。自然,齊沐軒也不會知道。
臉上的觸鬚此刻已經很長,在空中亂舞,最後沿著鳳岐的手臂直躥向那個乾淨風雅的男人。
齊沐軒臉上的肌肉很明顯顫動了一下,瞳孔也跟著一個緊縮,但很快他調整過來,露出一副痴纏的表情,甚至身體也不再僵硬,一隻手還堅強勇敢地撫上了鳳岐的手背,任那觸鬚攀上他的手指,在他眼睛前面揮舞。
「既然我下定決心,我便會接受你的一切!」齊沐軒如是說道,仿佛他真的無法再忍受鳳岐對他的輕視蔑視和對視。
哼!這話說的,好像他的過去多不堪似的。又好像那些他自己不齒的過去全不是他一手造成似的。
人能無恥到這種境界真的需要天賦!
鳳岐沒說話,實在是無話可說。齊沐軒卻以為他動搖了,加緊攻勢,空下的一隻手直接樓上了鳳岐的後腰,將兩人的腰部幾乎貼在一起。
鳳岐一個寒顫,差點沒吐出來。
齊沐軒卻驀地一笑,「你對我,還是有感覺的……」
鳳岐笑,「是呀……」聲音突然變得魅惑起來,兩片粉色唇瓣也跟著靠了過來,微微揚起的頭,像是在等到雨露滋潤的花朵。至純陰元對陽性體質的誘惑,比天下間最厲害的媚術還讓人無法把控。
齊沐軒的瞳孔一縮,臉頰隨之泛起紅光,竟真的閉上眼,吻了下來……
鳳岐的真身迅速一縮,退到幾米開外,手裡多了一個腰牌。轉眼看那個摟著元陰化身的男人,再看看那左臉頰上仍然在竄動的觸鬚,打個了寒顫——這樣也吻得下來,果然保命重於一切。
鳳岐戴上面具,將觸鬚壓制下去。
陌尋冷著一張面癱臉,看著遠處糾纏在一起的兩條身影,淡漠地問道:「你一直就這樣采陽的?」
鳳岐心情特糟糕,懶得理睬他,「我要去飛天境接花雲。你幫我看著花剎!」
陌尋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似乎在考慮悟舍仙尊在的情況下,他應不應該聽從鳳岐的命令。
鳳岐完全無視他的猶豫,架起飛劍直上飛天境。
而此刻花剎也早就醒來。在鳳岐和齊沐軒談話時,他就已經睜開了眼。此刻他正看著在窗下糾纏的兩條身影,臉色一片蒼白。
玉華宮中,「花傾」已然陷入昏迷。鳳岐給他的禁制很簡單也很惡毒。「花傾」在靈族身上得到多少,便會雙倍失去!與其說這是毒藥,不如說是一種詛咒。用十幾年的時間慢慢地種植在他體內的詛咒。
鳳岐去偷瞟了一眼,便帶著睡得酣甜的花雲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回到花月閣,齊沐軒已經進入了最後衝刺階段。鳳岐挑了挑眉,感受到毫無保留逸散出來的醇厚陽元之氣。不虧是散仙修為,這精純度,煉枚九品的丹藥都足夠了。
花剎從黑暗中冒出來,定定地看著鳳岐,小傢伙眼睛晶晶亮,少年老成,還裝成熟,連鳳岐都差點看不懂他的意思了。
「現在是要回花月谷嗎?」
鳳岐點頭,張開飛行法器,讓花剎先上去,最後看了一眼在地上滾得無限歡暢的齊沐軒,溢出一抹諷刺的冷笑,法印一掐,法器快速飛出了天元城。
花剎摟著花雲,依然定定地看著鳳岐。
鳳岐被他看得耳根發麻,微微蹙起眉頭,「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花剎抿了抿嘴唇,思忖了好陣子,「我現在的修為很低!你等著我!」
鳳岐心頭一震,冷漠已久的心臟鼓動起來,他呆愣了好半晌,輕輕伸手,撫上花剎的發頂。這次花剎沒有推開,而是虔誠而炙熱地望著他。
「你放心!沒人能真正傷害到我!」
花剎握住鳳岐的手不肯撒手,一臉的倔強。就在這時,一道亮光湧來,漫過鳳岐全身,鳳岐舒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陰元歸位,也就是說那位已經結束了。鳳岐幾乎能想像那位心滿意足的男人是不是以為他們真的能回到原點,讓他心甘情願地為他解毒。
冷冷一笑,迎著冷風,加快飛行法器。仙尊的元陽果然醇厚,丹田之中一枚金丹像是吸滿了陽光,溫暖傳遍四肢百骸。
鳳岐深深吸了口氣。心情終於舒暢了一點。
俄而一道煞氣撲來,鳳岐條件反射地轉頭,下意識地要去護兩位弟弟,結果,兩人已經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