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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問他這種奇葩觀念是從哪裡來的,那麼應該就是真正的花傾曾經的身體力行。當然花傾本人從來不曾意識到這一點,他只是不喜與人親人罷了。而而今的鳳岐早習慣了平實的生活,慢慢地開始體味真正的人生,真正與人相處中的樂趣。
「梁秋,今天是你故意害洛溪受傷的吧?」
梁秋一愣,他沒想到花盡突然說這話。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花盡已經栽贓嫁禍了過來,「你剛害得洛溪受了傷,如今又將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在被人看來,最後獲利的當然是我,自然我會成為他們最大懷疑對象。你的手段當真夠狠……」
梁秋的腦子暈了。他想過很多種他們鬧掰的場景,但應該是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才對。可是這個人手卻這麼快。看來他早就將他算計在裡面了,只不過等著自己乖乖上鉤而已。
花盡滿臉憐憫地看著他,銀紫色的眼眸悠悠閃著光,美得令人無法直視。
連謝晉都忍不住愣了愣神。那一刻,他竟然在花盡的眼裡看到的善意的同情。
這個養生花盡沒有裝,他只是看著梁秋那一臉的痕跡,莫名地想到這或許就會是自己將來的下場,他只是對自己的未來同情而已。
「謝晉,你我都是化神,你若要為虎作倀,我也不介意跟你比試一場。」雖然他的戰力低很差,可別忘記了,他還有一個散仙在背後。
謝晉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不是怕打,他只是真的開始懷疑,這一切都是梁秋的計謀。在他一再確定梁秋的用心時,花盡的話,無疑給了他一個懷疑的契機。
「謝晉,你不會真信他的話吧?」
梁秋驚恐地看著身邊的男人。他太了解謝晉的表情了,他知道他在懷疑。可這次,自己真沒有騙他!
花盡淡漠地掃了兩人一眼,嘴角掛上一抹冷笑,「謝晉,雖然你想只是魔修,可好歹你曾經也是晉仙宗一峰首座。聽說,你是為了一個練氣弟子跟自己的摯友分道揚鑣,最後還被他暗算?」
花盡向來不打無準備的仗,既然要除掉梁秋這塊絆腳石,他當然會去調查他的事情,而更諷刺的是,梁秋為了跟他套進,主動告訴了他很多事情,他只需要稍加驗證即可。
謝晉顯然對那段往事並不願意提。可花盡非得在他傷口上撒上一把鹽,「你那朋友原本是好意,只是讓你不要被人迷了心竅,毀了自己的修行和前程,結果,卻是好心被你當成了驢肝肺。」
謝晉的臉色已經黑了。
「住口!」梁秋深怕這個時候這個蛇蠍美人給他捅上最後一刀。
花盡笑了笑,也懶得再言語。若是齊沐軒能有系謝晉咱們好忽悠,他早就得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論心性論計謀,他自然比梁秋高出一籌,可遺憾的是,他愛上的是齊沐軒這個自私的男人。
花盡關上了門,他怕他再看到謝晉會更加不平。
若是有個人能因為愛他,為他做到這地步,即便是死了,他也知足了。
翌日,一道早洛溪便接到謝晉的訊息。他愣愣地聽完黑騎衛的稟報,這才整整神去了禁制口。他已經知道梁秋的事情。鳳岐說過,花盡不可能給梁秋解藥,若是給了,便是承認是自己下毒。如果謝晉來求他給解藥,叫他不要答應。
可看到禁制外,那個憔悴的男人,洛溪還是忍不住心軟。
他深吸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謝晉看見出現在結界外面的人,已無昨日的明艷,臉上有幾分掩不住的蒼白。這大概是毒丹的後效。謝晉本就難看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氣息也不禁沉了一下,尷尬地問道:「你還好吧?」
同一個句話傳入耳里,只是那個聲音比自己更柔和也更親和。
兩人同時愣了一下,氣息變得愈發尷尬起來。
洛溪乾脆開門見山,「我知道梁秋生病了,如果你要藥,我想鳳岐是不會給你的。」他也不會違逆真心對自己好的人的意。
一股惡氣堵在謝晉心間。昨日,他就跟鳳岐當面說過,不是他下的毒,他自然不會找他。可當洛溪當面再強調一次時,竟有一種被人抽耳光的感覺。他再齷蹉,也不可能利用曾經救過自己還別梁秋傷到的人去求解藥。他謝晉沒那麼無恥!
「我找你,是想問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事情的?」
洛溪愣了一下,他跟謝晉見過幾面,也都是點頭之交,沒想到今天他竟會問起這件事。
「當時我神志不清。」他不知道自己說過什麼,但想必,那種情形下,自己也不會說什麼吧。
「其實,是一個元嬰修士將你送到天罪城的。他說你走火入魔,若是放在外界,死定了。若是在天罪城,即便永遠清醒不過來,至少,你還不至於會死掉。」
謝晉整個人僵在那裡。
「那個人是不是叫朱清?」
洛溪搖頭,「他守了你一個月,看你丹田穩定才離開。走之前還留了十萬靈石給我,說以後每年他都會來看你。」
謝晉只覺那一刻,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他無力地坐在地上,難道真是自己錯了嗎?
洛溪隱隱能感覺到他的頹喪,卻也說不出安慰的話來,離開前他只道:「就算為了這個朋友,你也應該好好保重自己。再過幾個月,你就能見到他,我想他應該很高興你能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