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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臣哪裡還不懂徐總要他「學習」什麼,他憶起組長那張諂媚的臉,幾欲吐出來。
夏臣雖然腦袋瓜聰明,可終究還是閱歷太少,他臉色劇變,狠狠地甩開了這油膩的髒手:「徐總,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徐總嘿嘿一笑:「外貌條件,也是實力的一種,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放在那麼多經驗豐富的應聘者不要,卻選擇你這剛畢業的愣頭青?小夏啊,正直是件好事,但是不懂變通的人啊,在這個社會上是很難混得開的!」
夏臣被張家強那家人膈應過,本來心情就不好,徐姓領導完全就是撞在槍口上了,反正他不打算在這公司幹了,也不怕翻臉,頓時對那張砂紙一樣粗糙發黑的臉就是一拳。
那徐總也是個狠人,他眼神閃過毒辣的光芒,朝夏臣猛地一撞。夏臣身後是一個十分陡峭的坡,上面布滿沙礫和碎石塊,他被撞下去後腦門重重地磕上凸起的石塊,流血昏迷不醒。
徐總爬下了坡查看了一下,摸到夏臣沒了氣兒,他臉色一變,眼中轉過無數念頭,最終擦了擦被打紅了的臉頰,啐了口帶血絲的唾沫,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荒郊野外的,誰都看不到是他幹的,別人只以為是夏臣自己失足掉下去了而已,回頭再假裝讓人來尋,把屍體一收就天衣無縫了!
他一走,後面一個人影出現,夏臣的手指忽然動了一下,出現的這人兩指併攏摸了摸夏臣的頸動脈,發現還有脈搏,就把人扛回了家。
正在織籃子的大娘瞅見了立馬站起來問:「海子,這人咋的了?」
「滾下山坡,撞到了頭。」顧海想了一下,隱瞞了夏臣受傷的真實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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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采些藥給他敷傷口,媽,你燒些熱水來。」 顧海用獨臂把夏臣扛進屋,對大娘吩咐道。
大娘立即放下手中織到一半的籃子,爽快地答應了。
夏臣只覺腦子像被一根棍子粗魯地攪拌了一通,腦漿全部攪混在一起,右手忽然升起一道清涼的氣息從手臂遊走到頭上,頭顱的劇痛變輕了不少。
他緩緩撐開眼睛,看到破舊昏暗的磚瓦屋頂,甚至能看到屋頂上正在吐絲織網的蜘蛛細如髮絲的半透明的腳。
發生了……什麼事?
他被姓徐的那個人推下了陡坡,撞到了頭,如今他身在何處?還有就是,他以前有點近視和散光,瞧遠處的東西都是朦朦朧朧的,只是度數不深才沒戴眼鏡,現在好像恢復到最巔峰時期的視力了。
夏臣猛地坐起來,自己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已經給人換下來了,穿著十分寬大的短袖襯衫和短褲,這衣服還是深綠色迷彩花紋的,由於尺寸過大,領口露出了半截鎖骨,褲子也松松垮垮地卡在髖骨上,只要輕輕一拽就會掉到腳踝上……
誰救了他?
第5章 珠子不見了【修】
忽然,夏臣察覺了一絲不妥,他握住自己右手的手腕,發現原本綁在手腕上的那根黑色編織繩還在,繩子上那顆珠子卻離奇失蹤了!
頓時,夏臣內心一沉,他赤著腳奔出門口,差點兒和從外面走進來的男人撞上了。顧海的臉逆著光看不清晰,但是夏臣在村里看見斷了手臂又這麼高大的只有一個人。
「回去!」顧海漠然冷喝道。
男人兇狠餘威尚迴蕩在記憶中,夏臣駭得心臟一縮,但是想到那件事頓時焦急地說:「你有沒有看見一顆珠子?系在我手繩上的!」
「回去躺著。」顧海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聲音更加冰冷。
夏臣牙齒打顫,但還是硬著頭皮解釋道:「那顆珠子對我來說很重要!」
顧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我去找。」
「謝謝!」夏臣充滿感激地道。
那顆珠子是夏臣父母去西藏旅遊時帶回來的,據說是從大師那兒求回來的九眼天珠,開過光的,拿到外面去至少能賣個十來萬。
夏臣在意的不是九眼天珠本身的價值,對他來說父母留下的東西都彌足珍貴,他不想遺失。
他重新坐回那張床上,果然是這個男人救了他,看起來兇巴巴的,其實人還不錯啊!
依稀記得他滾下陡坡時,除了撞到腦袋,手腳都有不少擦傷,尤其是右手掌,應該擦掉了皮的。可是抬起手,發現手掌內的傷口閉合併且結痂了,痛感也不明顯,身上其他位置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忽地,夏臣想起昏睡時竄進腦海中的涼氣,他揉了揉自己的掌心,總感覺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又摸不到什麼異樣。
莫非,那顆珠子被他不小心磕碎了,碎片進去手掌裡面了?可是手上沒有扎入東西的傷痕啊!
天色漸晚,大娘端了一隻碗到屋裡來,夏臣坐起來問道:「大娘,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跟我一起來的同伴呢,您看見他了嗎?」
大娘搖了搖頭說:「我沒瞧見,是海子把你背回來的!那時你滿頭的血可嚇人哩!」
「嗨,我們村兒小,發生豆大點兒事,不用半天就傳到鄉親耳朵里了,這都過了一個晝夜了,你同伴還沒來找你,也真是奇怪!」
沒什麼可奇怪的,只可能是跑了。那時荒郊野嶺的,也沒有人看見,他回去告那姓許的也沒人信,更是沒有證據。
就當是買個教訓吧,以後別讓這個人落到他手裡,否則,他會讓他後悔活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