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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承憋笑與江婉瓊如此道,她掩唇笑了笑,「也該他主動些,我們家萱兒這般好竟還不知珍惜。」
「嗯,不像我,喜歡就得主動些。」
他挑了眉笑,看得江婉瓊眉眼彎彎。
「是是是,那我便等著夫君主動為我挑一盞花燈了。」
「好。」
花燈如晝,兩位身姿出眾的人牽著手對視而笑,竟比明亮的花燈還要惹眼。
第59章
沒想到, 最後買的還是白荷燈。
江婉瓊提著手中的花燈,笑意不止。
「夫君故意的?」
他定也記得當初那盞燈。
「從前覺得白荷適合你,如今依舊。」
從前喜歡她, 如今也依舊。
男人沒說完那半句話,但他墨眸沉沉, 一身月白袍在背後花燈的映襯下像是在發光, 溫柔深情。
就如江婉瓊最初遇見他時一樣。
她一怔, 隨後秋眸如水盈盈流動, 「若是…一開始就是殿下就好了。」
是有些遺憾的,也有些怨當初自己為何這樣早就定下親事。
導致初遇她只能將那份悸動掩埋於心。
顧雲承眸色沉了下去, 一時間周圍喧鬧的百姓皆似隔了一層看不見的紗。
他默了默,欲言又止的抿了唇。
沉默讓對情緒敏感的江婉瓊抬了眼,她眸光顫了顫,輕輕晃了他的手柔柔的笑著解釋:「如今也很好, 只是遺憾沒有早些遇到殿下。」
她生怕他又吃上醋了, 最後慘的可是晚上的她。
姑娘想到某些旖旎微微紅了臉,好在夜裡花燈各色,將她那點不自在給瞞了起來。
顧雲承未曾發覺她那點羞意, 他的眸子如水墨暈開,深深的看向她。
終究是說出了口。
「怨我,沒有早些向江家提親。」
男人話語沉沉,垂下了眸也有些低沉。
若是他能早些提親, 她便不會被那陳容青所負,也不會讓她難受得足足一個月閉門不出。
也不會…讓他吃醋至今。
這一切都是怨他。
男人不語,可眸中卻似將一切述說。
江婉瓊怔了怔。
兩人手裡的白荷燈輕輕晃了晃, 為了避開一個亂跑的小孩而撞在了一起,啪的一聲宛如她的心。
「或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若沒有陳容青,少了些波折也不會如今日一般這樣珍惜這份感情。」
她嫣然一笑,比花燈更璀璨。
顧雲承的心重重的跳了兩下。
他垂了眸,俯身將人擁入懷中。
江婉瓊靠在他懷中笑,一手環著他都腰一手小心提著白荷花燈,「夫君,莫要再胡思亂想了,如今便是最好的結果。」
「與我一生白頭之人,就在眼前。」
她很少說這樣的話,今日卻一字一句,清晰得像是要深深刻在他心口上。
顧雲承一手攬著她的腰,輕輕抬了眼,帶笑的聲音仍是微低:「這回真是給我的許諾?」
那話中揶揄,不由讓人想到那次陳容青說她給過許諾一事。
江婉瓊失笑,「嗯,真真切切,給顧雲承的許諾。」
男人克制的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愛意真切,「與阿瓊白頭偕老,只是堪堪七個字,卻為何念著滿心歡喜與美好。」
光是想想,唇角的弧度就抑制不住了。
她忍著笑靠在他肩頭,「或許是所愛之人就在眼前,執手便能相望。」
氛圍正好,花燈明亮,天際適時炸開的煙花更是恰逢時候。
兩人抬頭看著絢爛的煙花,男人勾了唇與她十指相扣,「夫人可要換個高些的位置看煙火?」
「都聽夫君的。」
江婉瓊含笑,兩人牽手的途中路遇許多女學的學生,她驕傲的一個一個給他介紹,這個作詩很有靈氣,那個竟是難得一見的過目不忘…
顧雲承皆笑著與她的學生頷首,句句皆有回應。
花燈街市,如同白晝,熱鬧繁華,人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他們亦是。
所有人都高估了太子,沒想到他會這麼沉不住氣,私兵一事竟會泄露得如此快。
雖然其中不少顧雲承的手筆,但崩塌得這般快也是他沒料到的事。
待聖上黑著臉問責時,太子痛哭流涕說是被蒙蔽才會一時走了歪路。
可這又有誰信,敗局已定。
顧雲承順理成章坐上太子之位。
從二皇子妃成為太子妃,江婉瓊身旁想要奉承巴結的人又多了一圈。
但她除了重要些的宴會雅集之外,便是日日去女學授課,那些個無趣的攀比奉承的賞花宴那類,她實在疲於參加。
顧雲承知道後摟著她安慰:「夫人不願去就不去,無人敢枉議。」
好不容易得了一日空閒,兩人坐在花園的鞦韆上,偶爾晃起的裙擺飄飄搖搖,近日難得的愜意。
江婉瓊手裡的金絲團扇輕輕的扇動著,風不大,但有好過無。
「若是讓人聽見夫君這話,怕是要又要參你了。」
男人不在意的輕笑,「若護著自己的夫人也要被參一本,那些文官回家得睡書房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