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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承眉頭舒展,笑意卻不如之前深。
到底是在意的。
嫉妒陳容青與她有過名正言順半年的定親。
男人壓下心中的在意,裝作一點也不在意的牽著她回了正堂。
兩人一邊吃糕點一邊提起女子書院一事, 江婉瓊嗔怪著問他為何一點也不透露,顧雲承無奈的笑了笑。
他本是想明日成功了再告訴她,免得讓她明日跟著一同憂心。
「我會儘量接下此事, 以便你們能親力操作書院事宜。」
漆黑的眸子溫柔又堅定,細無聲的體貼讓人忍不住的心動。
江婉瓊嫣然一笑, 「有夫如此,是婉瓊之幸。」
「我亦是。」
兩人在漸漸暗下去的天幕前對視,情愫深深愛意無邊。
第二日。
女子書院被指給了顧雲承負責。
江婉瓊在家中收到消息時眉眼彎彎,終於不負眾望。
當日散朝,以商槿月與蕪詩郡主為首的女子在飄香樓宴請眾人,顧雲承與江婉瓊也在其列。
一群人交杯碰盞,把酒吟詩,抒心之暢。
再之後,顧雲承明面上領了職,實際上勸與各項事宜皆在蕪詩郡主與商槿月在忙,他開始忙於今年的科舉之事。
他忙著,江婉瓊也沒閒下來。
她與眾女子一起,修訂書院的規矩與招收學生、女夫子的標準,還有各方寫信招朋喚友的為書院捐贈亦或是買史書典籍。
一時間兩人早晨分別日落而歸,也分不清他們二人到底是誰比較忙。
科舉結束
狀元遊街那日很是熱鬧,徐萱兒看不下去她一直忙碌,拉她出來散心。
兩人坐於茶樓之上,是個最佳的觀賞之位。
兩人喝著花茶聽著樓下的小曲,甚是舒暢,將最近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江婉瓊享受了一會才打趣道:「最好的位置被咱們占了去,也不知有多少小姐咬碎了牙。」
她們一個成了婚,一個有了心上人。
「話說回來,那書生呢,你怎麼還大大咧咧的跑這明目張胆的看遊街投花。」
也不怕人家吃味。
徐萱兒聞言皺了眉一臉嫌棄。
「別提他了,他就是一個榆木腦袋,待會看看武狀元和今年的探花如何。」
那榆木腦袋,她鬧脾氣說不理他了,他還真是一點也不哄她。
一直追著他跑她也是會累的好吧。
何況…
何況她不想嫁一個只有自己一廂情願的夫君。
「好好好,當初你不是也想找個英俊武將嗎,我也沒想到你竟會看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還是在獵場遇見的書生。
提起此事,徐萱兒面色有些許的不自然,她偏了偏頭,細碎的碎發落到她額前,添了幾分柔色。
「他雖是手無縛雞之力,可在情急之時會站出來擋在我面前,那日…便是如此。」
有位小姐的馬失控了沖了過來,她當時愣在原地,是他突然衝出來將她拽走。
差一點就要被撞死了。
她被他拽得狼狽跌坐在地上,腦子是懵的,但是好像只能看見身邊著急著扶自己起來的男人。
他一身青袍看著文質彬彬,可會在危險時不顧自身安危衝出來救人。
那一刻看著他白淨俊秀的臉,她承認自己心動了。
自那之後,她借著報恩的由頭很主動的與他相處,起初他恪守禮節,她也想著長路漫漫不需要這麼著急。
可沒想到有人眼光同她一樣好,竟直接差人上門問他要不要當贅婿。
清俊瘦弱的男人氣紅了眼,她趁著機會趁虛而入,兩人相處之越發曖昧。
她主動慣了,可卻也不是什麼脾氣很好的姑娘,京城貴女中脾氣差的絕對有她一席之地。
這回她一生氣,兩人之間立即落入冰點。
昨日整整一日,他都沒有來哄她。
恰好今日遊街,她便賭氣拉著江婉瓊出來湊熱鬧。
「倒也是位不錯的郎君。」
江婉瓊聽完點點頭,品行不錯,但不會哄人也不知是真的嘴笨還是不夠上心。
若是後者…她會好好勸勸萱兒的。
「…若是他不來哄我,那便罷了。」
樓下熱鬧的人群與酒樓里悠揚的小曲夾雜在一塊,徐萱兒沉默了很久,很清醒的沉聲道。
她是被錦衣玉食養大的,家裡富足得甩甩手都掉金子,從小的家長里短讓她清醒的知道什麼最重要。她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失去自己的尊嚴與自我。
江婉茹聞言輕笑,「你心裡清楚就好。」
「遊街開始了,先瞧瞧這屆的前三甲,若是沒成還能挑挑這些。」
樓下敲鑼打鼓的,前邊熱鬧的聲音幾乎要將她們的話聲淹沒。
徐萱兒往樓下看去,一瞧目光直直頓住。
「今年這狀元郎生得也太俊了,後邊那探花都不如他。」
她是探到窗外去看的,江婉瓊聞言微微探了頭,一時間目光也難以移開。
「…的確。」隱隱約約有人喊著謝郎君真俊之類的話,想必這新晉狀元郎姓謝。
那人在三甲之首,騎著高馬穿著狀元郎的官服,劍眉冷目,鼻樑高挺,可一張俊顏卻因緊抿的唇多了幾分冷漠之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