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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人噗嗤一笑,聽畫疑惑的看向笑著的聽竹,再次疑惑的問:「聽竹姐姐笑什麼?」
難道是她記錯了。
聽竹低笑著搖搖頭,偷偷瞧了眼自家主子,佯裝壓低了聲道:「主子哪裡是覺得擺設空蕩,明明是想殿下了。」
聽畫聞言瞬間瞭然。
兩個丫鬟低著頭偷笑,江婉瓊無奈的瞧她們,「你們兩個,竟也敢打趣我來了。」
好似不僅僅是她在皇府里放鬆了,她從家中帶來的丫鬟都大膽了不少。
她話雖瞧著是責怪,但語氣含笑又溫柔,伺候她多年的聽竹可不怕她。
「哪裡是打趣,奴婢說的明明是事實。」
的確如此。
他離開不過短短五日,她的思念如山,重得情緒有些低落。
「走吧,陪我去散散步。」
這散步,一不留神便走到了院子中的池塘邊。
邊上的石頭子堆得有些高,一眼看去似是壞了周圍一片清雅的布置。
但這石頭卻依舊堆在那。
江婉瓊蹲了下來,挑挑揀揀的有些出神。
不知何時,從前待字閨中常常還在府中丟石頭子解悶,皇府中也為她修建了一個,連石頭都備好了。
可是嫁進來兩個月,她竟一次也沒來過。
心中悵然又彎了笑,江婉瓊輕輕拿了快石頭丟進去,池塘面漣漪陣陣,濺起來的水花打濕了她的眼睫。
「你們覺著,殿下待我如何。」
她丟著石頭,側了眸問向自己的兩個丫鬟。
聽竹思索片刻,看著主子砸出來的水花笑,「自是極好的,從前在府里主子尚有煩心事,每隔一陣便會丟石子,可如今進皇府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見您這樣呢。」
作為貼身丫鬟,聽竹的感受是最直接的,想了想又補充道:「您臉上的笑也比從前真實許多。」
她家小姐從前在府中時,夫人雖疼她,但也施加了諸多規矩,況且夫人那些煩心事皆與她家主子說,聽多了便鬱悶,見人三分笑,可真實的笑意一分也無。
可如今,聽竹抬頭看著小姐眼中溫柔的眸色,跟著彎了眼。
如今倒是真真實實,讓人感受到她的心境,是那種發自內心而展現出來的暢意與愉悅。
「殿下待主子很好呢,殿下離京之前,我偶然聽見殿下對管家說,他不在府里恐怕有些人不安好心,所以留下了百人護在皇府周圍,還交代了若是皇妃出府,必帶數十位侍衛。」
聽畫那日偶然撞見了此事,瞧見二皇子殿下銳利的目光掃過來時險些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沒想到殿下微微皺了眉,只是讓她退下罷了。
「有此事?」
江婉瓊抬了眸,他竟未曾與她說過這些安排。
近日她也沒有出府,自然也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聽畫重重的點點頭,「奴婢不敢欺瞞主子。」
自是千真萬確,只是聽畫不知道的是,在她撞破他們談話之後,她的一舉一動皆被人盯著,若是敢有加害主子之心,估摸著早便被秘密處置了。
江婉瓊心中一暖,那幾日他忙著處理出行的事,沒想到還為她做了這些。
她低頭笑了笑,看著晴朗的天,纖細的手腕一翻用上了勁,這回的石頭丟得出奇的遠。
「好了,回去吧。」
他事事為她打算,何況此行只是為了接已到半途的使臣,不怎麼危險,只是有些久罷了。
他在忙著自己的事,她也該好好愉悅的過每一天。
會記得想他的。
江婉瓊低笑,想著他離開前囑咐她少去戲園的話,真想不到他的醋勁會這樣大。
心情緩和過來後,就如同顧雲承所說的,她常參與蕪詩郡主她們的小聚,後來那幾次多了很多位夫人貴女,再之後,每一次小聚商槿月與蕪詩郡主都會同她們說書院的進程。
也是那時候,江婉瓊才知道她們為了這個女子書院謀劃了多久。
她敬佩兩位女子,之後與她們一同推進女學事宜時愈發的上心。
她每日忙著女學那邊的事,還有皇府的帳簿鋪子良田錢莊,還有她的嫁妝與自己經營的鋪子,這一忙起來兩個月一晃而過。
「姐姐,二殿下是不是快回來了?」
馬車晃晃悠悠的往她名下的鋪子去,今日江婉茹陪她一同去抽查鋪子的經營狀況。
街邊早早便布置了起來,是為了迎接使臣來訪作的派頭。
江婉瓊撩開帘子看了看,含笑著算了算日子,「約摸是快了。」
兩個月一直在趕著路,也不知他瘦了沒有。
她微微出神,最近被姐姐帶在身邊的江婉茹偷笑著掩了唇,恰好被她瞧見了。
「笑什麼。」
江婉瓊點了點她的額心,輕笑著看著這個妹妹。
帶在身邊幾日,倒是比從前活潑不少。
「姐姐是在想殿下嗎。」
她們年歲相差不大,最小的妹妹也漸漸褪去稚嫩,露出一張請水芙蓉的容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