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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盔帶甲,凌厲威嚴,一人軟錦羅群,溫婉含笑,並肩而行的模樣太過美好,不知多少貴女們在心底羨慕呢。
待走到顧雲音與容貴妃身旁後,顧雲承與她們頷首一笑,握緊了手中的弓抬步往聖上那邊走去。
沒過多時,號角再次吹響,狩獵比賽也正式開始。
旁的人衝進了獵場,唯獨參與者中兩位身份最高的男子落在最後。
「太子殿下,這回我可答應了夫人要拿下第一。」
顧雲承頭戴銀玉冠,腰別玄色香囊與荷包,騎在馬上,噙著笑俊朗無雙的對太子笑。
太子生得比較像皇后,表面是笑呵呵的兄弟恭維,實則心底陰暗的笑著。
前些日子他才匆忙歸京,此次本意要保住他一個幕僚,可眾兄弟們集火之下,沒等他去本地運作,父皇那邊便降了旨意將人捉拿審問。他要保的人被抓回了京,他自然降定源之事丟給了隨他去的官員,名曰他主持完大局之後賑災一事已到了收尾階段,迎接使臣事大,便自作主張回來了。
太子當著滿朝文武這般言道,聖上注意力放在了使臣一事上,不知定源事實如何,只不滿的揮手讓人下去,但大殿上氣壓沉沉,眾人只道太子殿下這回實在莽撞了些。
太子才不管旁人怎麼想,他只知父皇對他的太子之位很是堅定,再說他母后怎麼說也是皇后,只要他不死亦或是犯下滔天大罪,他都不會失去這個位置。
略顯陰柔的男人笑了笑,與顧雲承道:「孤便先走了,這第一…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拿到才是。」
話隨風落,獨留下馬蹄帶起的塵土。
顧雲承輕笑著挑了眉,這位太子殿下心性還是這般急躁啊。
他手上處理過這麼多案子與外派的差事,按理說賑災總得斬些其中貪官來平息民怨,可太子沒有這樣做,他要保的人被帶走調查他便也跟著離開了,興許都沒去當地視察過。
父皇已年長,平日威嚴頗深,偶爾也有些獨斷,但他知父皇心底有那麼一塊是有百姓在其中的。
他有預感,待狩獵結束使臣回去之後,定源賑災一事也差不多結束了,回京後一切結束,聖上便也有時間算帳。
男人不急不緩的笑了笑,身下的馬有些不耐的踱步,顧雲承回頭朝江婉瓊與容貴妃母女笑了笑後才一聲令下,他所領的一隊人墜在了最後進入獵場。
第46章
兩日一轉眼便過了, 除了想要爭名次的那些人之外,其餘人慢慢的都帶著獵物回來了。
江婉瓊倒是不著急,待到了第三日與容貴妃顧雲音用過了午膳, 三人這才到觀眾席上品茶閒聊等著。
「也不知太子殿下與皇兄誰先回來。」顧雲音懶懶的撐著下巴,看著旁人陸陸續續的回到營地。
容貴妃含笑點了點她的腦袋, 「怎麼不猜猜今年誰拿第一。」
顧雲音彎了眸子語氣嬌意盡顯:「那自然是我皇兄, 若不然我壓皇兄贏, 咱們來賭一賭。」
「都壓一樣的, 這賭局可如何開。」江婉瓊在一旁笑著搭話。
顧雲音朝自己嫂嫂彎唇一笑,隨後朝容貴妃努努嘴, 「那不就得了,母妃竟還好意思問出這話。」
她們三人就不可能壓旁人。
容貴妃忍俊不禁,「你這孩子,竟學會堵你母妃的話了。」
不過是逗逗孩子罷了, 江婉瓊輕笑著掩了唇, 目光似有若無的瞧著遠處,也不知他獵了多少獵物。
半晌,她隨意的收回目光, 給其他兩位添上了茶之後,忽然想起來什麼,目光落到下方三兩成群的貴女之中。
怎的不見萱兒。
她往熟悉的幾位貴女身旁看去,仔細瞧了一圈還是沒瞧見人。
也不知跑哪玩去了。
江婉瓊無奈的搖搖頭, 低頭喝了口清香花茶。
日頭漸漸向西,就剩最後兩支隊伍未曾歸營了。
聖上面前點著的香只剩下了半炷香,江婉瓊也忍不住頻頻看向營口方向。
他可莫要誤了時辰。
最後剩下了三分之一的香, 可兩位殿下還沒見歸來,不少人直盯著營口, 一時間連閒聊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瞧見高高在上的聖上也挑了挑眉,底下這些人議論聲又起了一陣,剩下四分之一時,這回再沒人說話,無數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前方。
莫不是太子與二殿下今年爭奪得厲害,在路上打起來了?還是遭遇不測誤了時辰?
無論是什麼原因,若是到點不至,這兩位的聲望都會下降。
最後五分之一。
江婉瓊手中攪動的帕子早已停了下來,那雙纖細的手緊握,指甲險些將帕子都要戳爛了。
「這、皇兄怎麼還不回來啊!」
顧雲音跺了跺腳,著急的直皺眉。
容貴妃與江婉瓊皆是沉了心,一時間無人接她的話。
香灰隨風掉落,江婉瓊只盼著那炷香能燃得再慢些。
「有人來了!」
遙遙的,一隊人策馬而來,拖著長串的獵物塵土飛揚。
盔甲重重,人如蟻狀,讓人瞧不清到底是哪一位。
「是誰啊!是不是皇兄!」顧雲音挺直了腰背努力的看著。
江婉瓊揪緊了帕子,目光緊緊盯著那位領頭之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