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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會加深感情,也會讓人的眼裡重新擁有溫柔深情的光。
「還以為殿下會晚些回府呢。」
兩人面對面的對視著,終於看見了心心念念的人,江婉瓊的心鬆了下來,目光的柔意溫柔如水。
「還得去的,回來換身衣服再進宮。」
顧雲承溫聲說著,眼看姑娘笑著想要抱過來,他連忙後退一步。
「身上髒。」
他說完無奈的牽起了她的手,用了些力握著,像是試圖用自己的力量表達自己都想念。
江婉瓊無奈的抬眸,笑眼溫柔。
不過後來他力氣有些大了,她剛蹙了眉男人便細心的鬆了手。
「殿下快些去梳洗一番,若是時辰未到還能得空休息一會。」
她心疼的牽著他往主院走,顧雲承跟著走了兩步,步子便笑著慢了下來,「待會,給你看一樣東西。」
男人微微側了眸,手伸向身後立著的貼身侍從。
侍從連忙低頭,將手中捧著的長盒遞到主子手中。
顧雲承拿著錦緞長盒,墨眸仍帶著連日趕路的疲憊,但有些溫柔,含著笑將長盒放到了江婉瓊手中。
「順路給你帶的禮物。」
男人笑得神神秘秘的,但光看這長盒就可想而知是其中是什麼。
「真是順路?」
看手中盒子的以錦緞覆面便知不是普通的畫,好畫難求,有些一生都難以求到自己仰慕的大師所畫的畫。
他莫不是又付出了什麼條件,才為她求得了這畫。
姑娘探究的目光不掩,剪秋眸微皺,還未問出口便讓他先給打住了。
「與這位大師有些交情,只是陪他下了下棋便將畫贈我了。」
顧雲承毫不在意的說完,唇角笑意微深。
他也沒說錯,這次求的先生高風亮節,也是當地有名的大善人,他剛到便領隊安撫下當地從定源逃出來的災民,第二日求見便順利見到了人,而表明來意之後,的確只是下了棋。
話音剛落,顧雲承身後的侍衛行一訝異的抬了頭,隨後懂了什麼裝做若無其事的繼續的繼續當個透明人。
他眸子沉沉的笑著,江婉瓊盯了半晌莞爾一笑,「那就好,雖是喜歡收集名家字畫,可比起這些來說還是殿下更重要。」
所以,不要為了替她求畫而每次都輕易付出代價。
她知曉有許多大師雖是畫作稱得上絕之一字,但脾氣甚是古怪,曾聽聞有人為了求一名家之畫,那位名家從前被滅門,條件就是為他。
那人也做了,求了畫喜然而去。
但到後來才知曉,那可稱不上'復仇'二字。
明明是那位大師家中意圖對別家不軌,被識破後反擊,這是自食惡果,又哪裡稱得上是'復仇'二字。
雖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瞧著如今與自己心意相通的顧雲承,能從他眼裡看的從縱容與深情。
她有些摸不准,生怕他真的會為了一時間兩人熱烈的感情二付出什麼。
若真如此,她會愧疚。她說得認真,一雙眼如琉璃通透,顧雲承有那麼一瞬間怔住,隨後揚唇點頭,「我記下了。」
他自認為是理智的人,此次途中幫了當地之城鎮壓流民,順手之事本無意停留,但後有人施粥救濟引他注意,一聽是位善畫大家,他這才動了念頭前往拜訪。
不過…他夫人能這般關心他,他實在歡喜。
時間有些緊,兩人來不及多說,顧雲承迅速梳洗完便要進宮了。
洗漱完身上乾淨了,顧雲承這才放心的摟住了人親了親才離開。
見到她起他便忍著了,實在是奔波數月有些狼狽,哪好碰香香軟軟的她。
莫說是她了,自己都有些嫌棄自己。
站在門口送男人離開之後,江婉瓊在原地站了片刻,唇角的笑意一直未曾落下。
他不在,雖日子依舊充實,但總歸覺著空落落的。
原來,他只是站在那便好,她一顆心自會安定。
江婉瓊轉身回主院,還沒走到聽畫便從半道跟了過來。
她瞧著聽畫臉上明顯興奮的神色,奇怪的開了口:「不是出府了一趟嗎,怎這般高興。」
聽畫聞言連忙搖頭,「才不是因為出府呢,奴婢方才回府之後去了廚房,沒想到恰好聽見行一大哥和人說話。」
這丫頭說到一半神神秘秘的朝她笑,江婉瓊無奈的揉了揉額角,笑:「說吧,又聽見了什麼趣事。」
聽畫是她丫鬟中最跳脫的一個,平日總愛聽人聊天,無論是在江府還是皇府,也最屬她消息靈通。
聽畫掩唇一笑,「奴婢聽見行一侍衛說——
咱主子對皇妃真好啊,明明那禮是殿下陪那楚先生下了整整一夜的棋才得來的,第二日甚至為了不耽誤行程還要馬不停蹄的趕路,那幾日殿下累得不行,今日竟還表現得很輕鬆的模樣。
要知道進城前,我們可是快馬加鞭兩日整整兩日才到城池,好不容易能得一晚合眼,殿下竟為皇妃求畫去了。」
聽畫仿了行一的語氣和壓低的音量,一個鬼靈精怪的丫頭這般模仿著實在詼諧,若平日江婉瓊定會很給面子的笑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