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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舞眼尾泛紅,吸了一下鼻子,低聲哽咽道:「為什麼要欺騙我,讓我以為你死了?」
鹿邪沉聲道:「當時情勢危急,我身受重傷,也以為自己一定會死,幸好遇到師父,他救了我……」
輕舞緊咬住唇瓣,「你還改了名字,是想割離過去的一切是嗎?」
她的阿正,居然改名叫鹿邪。
鹿邪皺了一下眉頭,撐起身子,低頭看她微微紅腫的眼睛,一瞬間又心軟了。
輕舞微揚著頭,一雙眼睛被淚水洗過,清澈明淨,透著堅韌又晶亮的光芒。
「我再說一遍,我不能原諒你的欺騙和隱瞞,也不能接受調換身份被人利用的事情,我沒辦法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我真的做不到。」
「雖然我們以前在一起,有過一段快樂的時光,但是現在我是守寡公主,無論心境還是感情,都回不到以前了。」
「堂堂北滕王,真要迎娶一個守寡公主當王后嗎,我勸你考慮好。」
「何況你後宮美人成群……」
輕舞聲音一頓,垂眸沒再說下去。
鹿邪眸色幽深,緊緊盯著她的臉,眸底漸漸散出化不開的柔情,放低聲音道:「我是北滕王鹿邪,也是你的阿正,你這輩子只能嫁給我!」
輕舞臉色一紅,咬唇睨他一眼,「你太霸道了!」
鹿邪這回沒反駁她,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就得霸道一點,不然老婆都跑了。」
輕舞氣憤地瞪大眼睛,卻被他一把攬進懷裡。
她輕哼一聲,腦袋本能地縮在他胸前,輕輕蹭了一蹭。
鹿邪心頭一片柔軟,用被子將她全身蓋好,然後雙臂用力摟得更緊。
輕舞剛開始還有點抗拒,很快覺得渾身溫暖又踏實,慢慢軟了身子,安心地閉上雙眼。
夜晚很冷,但她冰涼的心漸漸轉暖。
就像這個男人的懷抱。
——
第二天早晨,柳若嫄和輕舞一起吃早飯,見她精神有些萎靡,眼睛腫腫的,好像昨晚哭過一般。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試探地問道。
輕舞眸光閃躲,「沒什麼事,昨晚沒睡好,做了個噩夢。」
她的事情太複雜,不想跟柳若嫄說太多,讓人徒增煩惱。
「你自己做出選擇,沒有人可以強迫你。」柳若嫄淡聲說道。
昨晚她從大白蛇口中得知輕舞和鹿邪交換身份的事情,對輕舞的遭遇更同情了幾分。
雲氏皇族的做法,確實很不地道。
輕舞的一生都被他們謀算了,結果得了便宜還賣乖。
如果輕舞心甘情願跟鹿邪去北滕國當王后,她也不想多說什麼,但如果他們敢強迫輕舞,她覺得有必要跟鹿邪好好談談這件事!
「我和鹿邪的事……你都知道了?」輕舞看柳若嫄淡定的表情,直覺她已經知曉了一切。
畢竟柳若嫄是御令衛副統領,肯定對雲氏皇族的秘辛多少知道一些。
柳若嫄微微點頭,「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原來鹿邪那小子對不起你。」
輕舞眼尾微微泛紅,沉默了半晌,把昨晚鹿邪來找她的事,一五一十的道出來。
她抬起眸子,聲音微顫問道:「若嫄,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鹿邪想帶她回北滕國做王后,但是輕舞心中還有一些掙扎和糾結。
她不想就這麼妥協,也不想這麼輕易原諒他。
但是她心裡還有他,偏偏割捨不下!
柳若嫄看輕舞低頭咬唇的模樣,就已經猜到她心裡怎麼想。
她清冷的眸光盯在輕舞臉色,幽聲嘆一口氣說道:「我不想勸你什麼,也不會阻攔,你想不想跟他回北滕國,由你自己做決定。」
「其實我對他……還是忘記不了。」輕舞的目光閃過一抹感傷,幽聲說道,「但是我心裡的疙瘩解不開,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那就不要著急做決定,反正你還年輕呢,瀟灑自在地過幾年,再考慮這些問題。」柳若嫄一臉從容鎮定的神色,讓輕舞微微覺得安心。
的確,鹿邪剛當了北滕王,國事繁重,等過幾天他返回北滕國,一忙碌起來沒準就忘記她了。
「我不想在你面前詆毀鹿邪,但是要提醒你一句,鹿邪不是從一而終的男人,他除了你以外,還有別的女人。」柳若嫄冷靜地說道。
鹿邪如果只是一個不得寵的皇子,或許還能跟輕舞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如今是北滕王,聽說後宮已經有很多佳麗美人,你如果嫁到北滕國,註定這輩子要跟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得不到他的專寵,你願意這樣過嗎?」柳若嫄提醒輕舞這些事,讓她心裡有個準備。
當初她在修煉者集會見到鹿邪時,他還是那個戴面具的神秘少爺,身邊有女人陪伴。
可見鹿邪年輕不大,確實挺風流的。
他這幾年鶯鶯燕燕不斷,並不寂寞。
「我……」輕舞心裡揪了一下,眸光暗了暗,嘴唇咬得發白,低頭不語。
或許她真應該再好好考慮一下。
沒錯,她是喜歡那個男人,但如果對方的心思不在她身上,讓她跟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她自認做不到!
兩人正說著話,彩寧從外面走進來,「大小姐,柳夫人和三少爺來了。」
柳夫人拽著柳空暮,匆匆忙忙的進了屋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