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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想了法子,先使出功夫對戰,好歹能除掉兩個人。
如果真打不過的話,她也能藉助輕功從屋頂逃走。
可是現在頭頂上布滿密網,輕功再厲害也跑不掉了。
柳若嫄不由得心中一沉,抽出短刀,橫在胸前,做出警惕防禦的姿勢。
這些掌柜夥計不知什麼來頭,但看樣子也是修煉者。
莫非她遇到黑吃黑?
運氣真是太差了!
她正疑惑不解,只見每個店鋪里都衝出人來,對著四個壯漢拳打腳踢,迅速將四人打翻制服。
只是幾個呼吸的工夫,剛才還囂張跋扈的四個修煉者,已經被打得頭破血流,滿臉淤青。
讓柳若嫄覺得心驚肉跳的是,這些看起來普通的掌柜夥計,竟然都是隱藏高手。
他們拳腳犀利,猛地砸出一拳仿佛要撕裂空氣。
四個修煉者倒地吐血,內臟已碎,甚至能聽見他們渾身骨頭碎裂的聲音。
四人後悔不迭,誰知道一個破巷子裡有這麼多高手?
特麼的,一下從哪兒冒出來這麼多修煉者?
柳若嫄扯一扯嘴角,講真,太……厲害了!
太羨慕修煉者的身手了。
跟他們的拳腳相比,自己練的內功簡直就是小孩子玩泥巴。
有點自卑了。
這時幾個掌柜和夥計走到柳若嫄面前,突然拱手行禮道:「屬下參見王妃!」
柳若嫄:「……」
空氣凝固住,死一般的寂靜。
她懵圈了半晌,看著眼前這些人,終於回過神來。
他們都是靜王的暗衛?
這個認知一旦形成,頓時讓她大驚失色。
想起前一陣逛街時,買東西都不要錢,風影令的暗網全都換了一撥人……
柳若嫄差點叫出聲來。
京城這些店鋪的幕後神秘老闆,就是靜王?
怪不得月觀瑢稱定雲國首富,那只是靜王的一個分身。
而且他是月仙王,手下暗衛都是修煉者……這也很正常。
想通這些事情,柳若嫄只覺得心裡酸溜溜的。
她更慕了。
有錢,有身份,屬下都是修煉者——
她也想成為這樣的人!
……
收拾完四個搶劫的壯漢,柳若嫄獨自去了臨江酒樓赴約。
暗衛們並不擔心王妃,因為沿路店鋪都是王爺的據點,就連臨江酒樓的掌柜和夥計也是他們自己人。
柳若嫄作為王妃,覺得自己腰杆都挺直了。
到了臨江酒樓,掌柜熱情地將她請到二樓靠窗的位置。
果然,令儀坐在窗邊,點了一桌子菜餚,已等候多時。
見柳若嫄出現,令儀先是一陣愕然,隨即堆起笑容,「我剛才還念叨呢,姐姐這就來了……」
她起身迎接,拉著柳若嫄入座,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芒。
派了四個修煉者去攔截,居然讓這個女人逃出來了。
令儀簡直不可置信,畢竟修煉者的武力不是柳若嫄能抵擋的。
或許她沒從那條小巷子經過……
「要了這麼多好酒好菜,儀美人這是有多少心裡話要對我說呢?」柳若嫄不客氣地坐下,給自己倒酒,又拿筷子吃菜。
臨江酒樓的菜餚堪稱京城一絕,面前有美食美景,就該好好享受,浪費了豈不可惜?
令儀眼中透出幾分嘲弄和不屑,不滿神色一閃而過,但仍然保持柔婉可人的形象,「既然姐姐今天來了,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你的事我全知道了,所以想跟姐姐敘敘舊。」
靜歌活著的時候,跟令儀關係最好。
令儀一直稱呼她「姐姐」,對她十分依賴親近。
但如今她已經知道,所謂的依賴和親近,不過是令儀拉攏靜歌的手段。
往昔的姐妹情依然歷歷在目,而那些溫情脈脈的背後,是卑劣無恥的背叛、利用、欺騙和算計。
柳若嫄吃了幾口菜,享受地喝了一杯美酒,抬起眸子,唇角含笑看著令儀。
她一雙漂亮的眸子裡泛著瑩瑩水光,清冷又涼薄,沒有絲毫多餘的情愫。
「令儀,你直接叫我柳大小姐吧,稱呼姐姐的話,我覺得噁心反胃,連東西都吃不下。至於好妹妹的形象,你也不必硬撐著了。」她一雙烏黑的眸子裡滿是掩飾不住的嘲弄。
「呵呵,你既然成了柳大小姐,以前的事就翻過去了,莫非你還記得那晚的萬箭穿心?唉,別介意了,反正死的人也不是你,一個替身而已,用不著那麼耿耿於懷。」
令儀眸底的暗芒微動,眼波流轉間,透著一抹精明和狡黠,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她認為靜歌換成柳若嫄的身份,一定用了什麼厲害的易容術。
觀火節那晚的靜歌,肯定是個假冒的替身。
但是不管靜歌本人,或者是替身,她們都是失敗者。
替身已經萬箭穿心,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了。
而靜歌背負著北滕國奸細的臭名聲,一輩子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真正的勝利者,只有令儀。
她依照自己的計劃,一步步離間太子和靜歌的關係。
最終她如願以償毀掉靜歌,燒了綺陌紅樓,進了太子府,成為雲其禎的寵妾。
如今太子府的一切榮華富貴都是她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