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頁
人群興趣索然,漸漸散去,各忙各事。
這時人群中突然竄出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大聲叫囂:「靜王妃狠毒放蕩,跟太子和敏王都有染,是我親眼所見。哼,這等不守婦道的女人,就活該浸豬籠!」
那男人在街上大聲叫囂,剛才要走的群眾又轉回身來,興致勃勃吃瓜。
生活無聊真操蛋,有熱鬧怎能不看?
有人認出這尖嘴猴腮的男人,竟是崔府的家丁,名叫馬二,頓時都興奮起來。
崔府大小姐跟柳若嫄一向關係好,崔府家丁當街叫罵,揭露柳大小姐,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
看來柳大小姐沒少得罪人。
馬二在路旁叫罵,態度十分囂張。
他雖然是崔府家丁,但其實是戰楚塵帶到崔家的下人。
戰楚塵因為雷鳶鳶的事被崔大人責罵,又被禁足,在崔府過得很不如意。
馬二替自家大公子鳴不平,對崔家很是不滿。
於是上街散布謠言,詆毀崔翩然是惡毒妒婦。
正巧又碰到柳若嫄出門,順便拉踩一下靜王妃。
在馬二看來,沒有靜王妃插腳使絆子,崔翩然根本不會對戰楚塵使強硬手段。
男人尋花問柳有什麼錯?
靜王妃自己勾三搭四,還不讓男人納妾。
哪有這樣的道理。
馬二越想越氣,於是在大街上高聲辱罵,想讓柳若嫄身敗名裂。
雲司業拉住馬韁繩,深沉的眸光看向馬二:「當眾造謠生事,你不怕王法?」
馬二脖子一揚,理直氣壯:「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公道自在人心,我怕什麼?」
他自詡是從丞相府出來的,又是戰大公子的屬下,不懼敏王的威勢。
馬車內,彩寧在柳若嫄耳邊悄聲說:「這馬二受戰楚塵的指使,在外面沒少造謠,說崔大小姐的壞話,上次剝臉皮那件事,就是他詆毀崔翩然殺人。」
柳若嫄想起戰楚塵身邊經常跟著一個下人,鄙視道:「怪不得看著眼熟,原來是這貨。」
戰楚塵自己是賤男,既沒本事,又渣出天際,還要往崔翩然身上潑污水。
她跟崔翩然統一立場,要懲治渣男,戰楚塵肯定對她懷恨在心。
馬二當他的走狗,也只會跟著他主子胡亂咬人。
他以為在街上罵幾句痛快的,就能發泄報復了。
呵呵,真會做春秋大夢!
這樣的低賤之人,柳若嫄根本懶得理睬。
只聽車外雲司業冷聲說道:「當眾詆毀皇親國戚,理應重罰,來人,將他押回敏王府,關入大牢。」
兩名侍衛上前,一左一右押住馬二。
圍觀眾人都是一驚。
這馬二不知天高地厚,當眾撂靜王妃和敏王的面子,看來逃不過吃牢飯。
不料馬二紋絲不動,仰著脖子哈哈大笑,一副毫不畏懼的模樣。
他面不改色,甚至有些得意:「我沒家沒業的,關進大牢還管一天三頓飯,省心了,值了!」
關進大牢有什麼關係?
過兩天戰丞相府就會跟雲司業要人,敏王還不是得放了他?
有戰大公子出面護他,敏王也拿他沒辦法。
「押走!」雲司業冷聲說道,一貫平淡如水的臉上露出怒意。
侍衛正要將馬二押走,馬車裡傳來一道聲音,「慢著——」
車簾捲起,車窗處出現一道紅衣身影,柳若嫄精緻俏麗的面容上,綻放出一抹淡如靜花的淺笑。
街邊的圍觀眾人驚吁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臉上,頓時有種被澄澈清泉洗過的純淨之感。
清冷,驚艷,高不可攀。
街上一片肅靜。
柳若嫄淡淡開口道:「我聽說皇族有一座採石礦,專收服刑之人做苦工,最長刑期八十年。敏王幫我一個忙,既然這個人閒得慌,就把他送去採石礦,不幹活不給飯吃,他就老實了。」
她原本不屑於跟一個低等小人較勁。
但馬二一副有恃無恐、得意洋洋的模樣,實在噁心到她了。
不出面反擊的話,好像她一個堂堂大小姐懼怕賤男人的走狗似的。
「哼,採石礦有什麼可怕的,老子不在乎。」馬二仍舊一臉傲慢表情。
不管進大牢還是採石礦,他絲毫不當做一回事。
柳若嫄一雙眸子透出清冷的光芒,掃視在馬二臉上,「我可以告訴你,到採石礦你這輩子別想離開,活著幹活干到死,死了扔進礦坑,沒人替你收屍。」
馬二十分不屑,撇嘴冷哼,「過兩天我家大公子會親自救我。」
戰楚塵身邊沒有倚賴的人,他是唯一的親信。
這也正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
「如果戰楚塵知道你跟鶯鶯私通,瞞著他偷藏一千兩銀子,他還會不會救你?」柳若嫄冷笑道。
靜王府的暗衛抓到戰楚塵和雷鳶鳶時,已經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戰楚塵花五千兩贖出鶯鶯,卻不知道鶯鶯早就跟馬二有染。
若不是馬二吹耳邊風,戰楚塵贖人也不會那麼堅決。
鶯鶯和馬二合夥坑騙戰楚塵,這些證據都在柳若嫄手上。
她話音一落,周圍眾人一片譁然,馬二也變了臉色。
「你們主僕情深,說不定戰楚塵不在乎戴綠帽,我派人去問問他,到底介不介意?」女人抿嘴冷笑,眼眸中透出一抹嘲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