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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嫁給了別的男人……
柳若嫄看見他眸光閃動著一抹糾結,不由得扯一扯嘴角,神情略顯落寞,但轉瞬恢復正常。
她清冷的眸子掠過他的臉,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想聽聽我的條件嗎?」
沒等雲其禎說話,她繼續說道:「你以太子的名義發出布告,宣告天下,靜歌不是北滕國奸細,而是你的手下親信。是你派靜歌在觀火節刺殺靜王,你要讓令儀和絳華出面當人證。」
雲其禎猛地抬頭,神色震驚,「你說什麼?」
柳若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雲其禎,既然被你認出來,我也不打算再隱瞞,沒錯,我就是靜歌,當初被你跟令儀合謀陷害,這筆帳得好好算一算了。以前是我太蠢輕信你們,現在還不算晚,你把名聲還我,為靜歌洗清冤屈,我就把風影令給你。」
其實風影令已經失效,只是一塊廢印章。
賤男人這麼想要,也可以給他。
只不過得讓他出點血,付出點代價!
雲其禎臉色煞白,嘴唇冰涼沒有一點顏色。
他猜出靜歌的身份,跟親耳聽見她承認是靜歌,感覺完全不一樣。
失去靜歌的這幾個月,他仿佛活在暗無天日的幽暗中,煎熬到了痛不欲生的程度。
他不得不承認,當他眼睜睜看見靜歌再次坐在面前的時候,整顆冰冷寂寥的心又活過來了。
但隨即從心底湧出的辛酸和感傷也無比深重,幾乎把他完全湮沒了。
「靜歌,我真的……很想你。」他喃喃說道,眸子中浮起一層淡淡的水霧。
柳若嫄心裡猛地一緊,眸光冷淡,不想繼續跟他糾纏下去。
把靜歌的冤屈洗清,她就徹底跟過去劃清界限,可以安心地做柳大小姐。
至於雲其禎,兩人真正的對決才剛剛開始!
她嘴角勾起一個懶散的笑容,「雲其禎,你可以考慮一下,我不著急。」
說罷,她起身下了馬車。
……
回到王府,靜王還是沒回來,柳若嫄有點小鬱悶。
直到晚上歇息的時候,才有丫鬟來報,王爺回府了,正在沐浴更衣,請王妃稍等一下。
柳若嫄:「……」
她躺在床上,雙眼直勾勾盯著幔帳頂上。
再這麼下去,她真覺得自己像個獨守空房,盼著夫君回家的受氣小媳婦。
「王妃今天心情不好?」男人在她身邊躺下,將她身子扳過來。
柳若嫄聞到一股清淡幽雅的暗香,若有若無地環繞她身畔,抑鬱的情緒略微紓解一些,「王爺這些天很忙,既然沒什麼事,我明天就回柳府了。」
她確實心情不好,被賤男人和狗男人一起氣的。
「三天後簪花盛宴,我決定重新裝病,王妃覺得怎麼樣?」男人盯著她白皙俏麗的小臉,眸光漸漸暗沉。
「為什麼裝病?」她轉頭看他,不解問道。
「因為我太英武,太帥氣,太無敵,不裝病的話,定雲國的女人都愛慕我,都來踩王府的門檻,多煩人。」
柳若嫄:「……」
什麼男人,太自戀了!臉呢,臉呢!
雲子縉見小女人一臉嫌棄無語的表情,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清貴妃逼我換王妃,你說該怎麼辦?」
柳若嫄登時臉色漲紅,渾身炸毛道:「你敢,我頂著一天靜王妃的名號,任何女人都別想爬進靜王府!」
狗男人居然敢在她面前提換王妃?
她要氣死了!
「我不敢。」雲子縉低頭靠近她的俏臉,眸光更加幽深,「我得聽老婆的吩咐,才能做幸福的男人。」
如此美好的月色,他不想說那些無聊的事情。
靠近她的臉頰只有一寸距離,柳若嫄眸中閃著忽明忽暗的小火苗,心顫了一下,連忙低頭,他親了她額頭一下。
皮膚細嫩柔滑,帶著一股清幽的香氣,讓他一時之間有些晃神。
柳若嫄:「……」
她想伸手捶他,卻被男人死死壓住。
幔帳放下,床榻里一片寂靜,空氣中流動著曖昧氣息。
她突然有種不對勁的感覺,忘記剛才發怒的事,縮在男人懷中,一動不敢動。
聽見男人的心臟咚咚狂跳,頓覺臉上緋紅滾燙,不知該如何是好。
每當跟他這麼近的距離,一向膽大包天的大小姐,就會變得很慫……
前世她喜歡太子,但兩人始終是主人和屬下的關係,
她從未跟雲其禎有過親密接觸。
不知為什麼,柳若嫄此刻躺在男人懷中,心頭的一切抑鬱散盡,竟然有一種幸福的安全感。
仿佛天塌下來也不怕。
因為他就在她的身邊,他的雙臂正緊緊擁著她。
好似一隻飄蕩多年的小舟,無依無靠,浪跡天涯,終於有一天,可以停靠一處安全的港灣。
她的心安靜下來,默默閉上雙眼。
當初借柳大小姐的身體重生,她只想逃離靜王府,把自己從爭鬥的漩渦中撇出來,跟雲子縉保持距離。
況且那時兩人也沒有感情,所以她堅決要和離。
但過了幾個月,她跟雲子縉氣過,鬧過,爭過,吵過,反倒覺得關係親近了不少。
尋常的夫妻,或許就是這樣過日子的吧。
爭爭吵吵,然後互相不理睬,轉身又會惦念對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