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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伸手要去拍管家的肩膀。
管家連忙跳開,捏著鼻子說道:「我放心,很放心,三少爺你回去洗澡換衣服啊,在水裡多泡一會兒,拿香胰子蹭一蹭,太臭了——」
柳空暮:「……」
他不是活潑可愛三少爺嗎?
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嗎?
為什麼嫌棄他——
這幫壞人!
……
黃昏,內院廂房內。
柳若嫄躺在她的新床上,在被子上翻來滾去。
新床寬敞、平整、舒坦,泛出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不愧是「章台館」的鎮店之寶。
五千兩銀子的床,就是比五百兩的更好睡!
她最喜歡及時行樂。
有了新床,風影令失效的事已經拋到腦後了。
正在床上歡騰打滾,小丫鬟進房稟報,夫人帶著三少爺和二小姐來了。
柳若嫄一聽,眼睛頓時亮起來。
二小姐不聲不響悶了兩天,不知道又想出什麼宅鬥法門?
她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突然過來,是憋好大招了?
躺在新床上,柳若嫄翹著二郎腿,心情十分愉悅。
「趕快請進來,奉茶!」
二小姐唧唧歪歪假道學,就跟說段子似的,沒事聽一聽也挺有意思,權當散心解悶了。
……
柳夫人坐在軟榻上,瞅著滿屋子閃亮的新家具,五千兩的新床,茶盅茶盤都是最昂貴的瓷器,心頭突突直跳。
她快要不認識自家大閨女了。
當個王妃就擋不住虛榮心膨脹,娘老子都沒捨得花幾千買個床,她自己倒先享受上了。
有錢也不能這麼敗。
柳夫人打定主意,非得好好教導她一番不可。
「若嫄,娘聽說你今天買了幾車東西……」柳夫人委婉開口。
「中獎。」
「你屋裡這些新擺設……」
「中獎。」
「還有那一千兩的鳥籠子……」
「中獎!」
無論柳夫人問什麼,柳若嫄一口咬定就是中獎。
她懶得跟這幫人解釋來解釋去的,反正說白給東西也沒人會信。
直接說中獎,省事。
但錢還是花不出去,柳若嫄心裡一陣憋悶。
她閉上雙眼,探一探自己空間戒指的好東西,那一箱箱,一筐筐的金銀財寶,什麼時候能花完啊!
「嘶——」突然發現空間裡有異樣。
箱子上都貼了封條,以前好像沒有啊。
她仔細看了看,果然是封條,上面寫著「酌情使用,浪費即封」,每個箱子蓋都貼了一條。
柳若嫄驚愕不已,登時嚇出一身冷汗。
這是誰貼的?
誰鑽進她空間戒指里貼封條了?
突然想起昨晚有人來她房間,對她親親抱抱摟摟……莫非是那個小白臉採花大盜貼的?
她越想越焦躁,眸光中凝出兩道凜冽的寒意。
看來這人不僅是高手,而且是一個頂尖高手。
不過這傢伙是不是有病,竟然偷偷摸摸在別人戒指里貼封條,內心得多齷齪啊!
柳夫人坐在軟榻上,見柳若嫄側躺在床上,一會愁眉不展,一會咬牙切齒,也不知道搞什麼鬼。
她頓時深感心累。
這丫頭坐沒坐相,躺沒躺相……以後怎麼掌管靜王府家業?
真是愁人!
她嫌棄地瞅一眼柳若嫄,開口苦勸道:「鳳姨娘遇刺的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這些日子你安分些,儘量別出門。讓別人說你的閒話,也影響靜王府的名譽。」
一聽到靜王府,柳若嫄心頭一沉,頓時板臉不高興,「靜王府的名譽跟我有關係嗎,靜王巴不得撇得一乾二淨呢。」
每次想起靜王,心情都十分複雜。
狗男人對她若即若離,究竟想幹什麼不說清楚,就一直吊著她。
所以她跟靜王之間的關係,總有一種黏黏糊糊、不明不白的感覺,藕斷絲連,扯不斷理還亂。
柳若嫄腦中不由得浮現那男人的身影,突然眸光一凝。
貼封條不會跟靜王有關吧?
不許她花錢,不許她浪費,聽著像狗男人的口氣。
但是雲子縉那傢伙……
柳若嫄一想到他身體病弱,又中毒受傷,頓時覺得不太像,應該……不是他吧。
「姐姐這樣說就不對了。」坐在一旁的柳冰瑚幽幽開口。
她一進來看見滿屋子新東西,還有一張漂亮的新床,不由得覺得刺眼。
靜王雖然是廢物王爺,但也太寵柳若嫄了。
讓她隨便花錢敗家,故意刺激別人。
柳冰瑚來之前已經想好了,雖然她手裡沒有大小姐的把柄,單靠嘴皮子也撕不過。
但她只要拿名聲說事,就能壓過柳若嫄一頭。
柳冰瑚從小到大,習慣用道德攻擊人。
幾乎無往不利,百戰百勝。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姐姐名節有損,連累的是靜王府的名譽,怎能說沒有干係?即便姐姐此時死了,但名聲還在,靜王還會被人指指點點,王妃無論做了什麼有礙名節的事,都得算在靜王頭上。」
她聲音朗朗,一番大義凜然,但挖苦諷刺仇恨的意思也十分露骨。
柳若嫄聽著刺耳,冷眼瞥了她一下,心裡特別厭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