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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臉大的署上她的名字,戳上她的印章!
這事能忍嗎?
沈初靜登時變了臉,她認出龍思思,正是那天跟她在遊園會起衝突的少女。
還罵她是大蒜,種在花盆裡裝水仙。
事後她派人查過,這個龍思思不是京城人,家住偏僻的小地方,毫無門第背景。
可能家裡有點錢,所以讓她專程來京城參選名媛。
龍思思的廂房跟柳若嫄是隔壁,整天巴結著靜王妃,跟在那個女人身邊當舔狗。
被龍思思狠懟了兩句,沈初靜臉色有點難看,但她對小地方來的野丫頭根本不屑一顧,冷哼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這個野丫頭不就是仗著跟靜王妃和敏王一起來的嗎?
離開這兩人,她敢對吏部尚書家小姐這麼囂張?
「我的話你聽不懂嗎?」龍思思眼神十分犀利,嗤了一聲,「寒梅圖明明不是你畫的,為什麼說是你的練筆?」
沈初靜微微一怔,不動聲色瞥了她一眼,心裡琢磨著這幅畫是不是龍思思畫的。
如果真是的話,也沒關係。
小門小戶出來的野丫頭,根本不敢跟尚書府小姐硬剛到底,最後只能把這幅畫讓給她。
「怎麼回事?」旁邊的戰楚風挑起眉頭,他對龍思思很不滿,幫著沈初靜說話道:「這的確是沈小姐的練筆,有什麼問題嗎?」
沈初靜面色緋紅,感激地望了戰楚風一眼。
這個男人護著她,應該……很喜歡她吧?
「我想問一句,這幅畫你什麼時候畫的?」柳若嫄一直緘默不言,這時突然開口問道。
「昨晚畫的,因為來不及裝裱,今早從府里出來,就直接拿來書畫堂了。」沈初靜淡定說道。
她上次跟柳若嫄打交道,不知道這女人是靜王妃,所以有僭越冒犯的地方。
但上次替她出頭的人是李瓊枝,說到底她跟靜王妃既沒矛盾,也沒正面衝突,柳若嫄還不至於公報私仇。
所以她跟柳若嫄說話時,態度十分鎮定,不卑不亢。
李侍郎抄家發配的事沈初靜聽說了,但她並不知道內幕情況。
如果她知曉柳若嫄是御令衛,已經把李瓊枝一家徹底收拾了,她非得嚇傻了不可。
柳若嫄並不想嚇她,淡然一笑說道:「這幅畫是剛才現場畫的,墨跡還沒完全乾透,怎麼成了你昨晚畫的?」
沈初靜眼眸中閃過一抹慌張,隨即鎮定說道:「原來被靜王妃看出來了,我因為來得早,方才剛好有靈感即興畫了一幅,不好意思太過炫耀,所以才說昨晚畫的。」
龍思思翻一個白眼,做出一個要嘔吐的動作。
這裝腔作勢的大白蓮,太噁心了!
柳若嫄不怒反笑,轉頭看向雲司業,俏皮地撇一下嘴說道:「敏王你想要的寒梅,已經被不識趣的人毀了。」
雲司業一進來就看見寒梅圖上的署名和印章,已經把他氣壞了。
要不是素日的涵養讓他忍住怒火,他都恨不得衝上去,狠狠給沈初靜兩巴掌。
竟然敢把她的破字和印章戳在畫上,糟蹋了好東西!
「沈小姐,這幅畫不是你畫的,就不要硬賴著別人的東西。」他冷聲說道。
他給沈初靜留面子,吏部尚書家的嫡小姐,不能太讓她沒臉,希望她好自為之。
雲司業一向溫潤如玉,對什麼事都很淡漠,此時將寒梅圖拿過來,見畫面被署名和印章破壞了,一貫平淡如水的臉上掩飾不住心疼。
沈初靜咬著嘴唇,指甲掐著掌心,眼角都憋紅了。
敏王竟然知道這幅畫不是她畫的,難不成這畫是他的作品?
她心中有些緊張,眉頭蹙緊。
不會的。
雲司業被譽為定雲國第一清貴皇子,他自幼作畫寫字的風格都十分明顯。
這幅寒梅圖根本不是他的風格,而且筆力也不像。
只要她死咬住不承認,敏王也沒有證據。
想到這裡,沈初靜定一定神,故作委屈地說道:「姐夫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自己親手畫的,怎能說是賴別人的東西?」
她堂姐是沈紅萼,嫁給敏王當妾,所以雲司業也算她姐夫。
雲司業一聽「姐夫」二字,頓覺十分反感,皺眉說道:「沈小姐請自重,不要亂攀親戚,我敏王府沒有你這一路親戚。」
意思很清楚,沈初靜都當賊偷東西了,就別跟敏王府拉扯關係。
敏王府丟不起那個臉!
「敏王殿下,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如果不是沈小姐畫的,是誰畫的?」
戰楚風認為這些參加簪花盛宴的閨秀小姐,只有沈初靜畫技出眾,有本事畫出這麼出色的寒梅圖。
「是我畫的。」柳若嫄在一旁冷冷說道。
她漂亮的杏眸看著戰楚風,唇角勾起一抹嘲弄又清冷的淡笑,似乎看笑話一般。
「你別胡鬧了!」戰楚風嗤笑了一聲,眼眸中透出幾分輕蔑,「嫄嫄,你也知道自己的水平,一張完整的字帖都寫不好,連畫筆都不會拿,你能畫什麼,畫個南瓜嗎?」
柳若嫄微微挑眉,此時窗外的一縷陽光照射在她的眉眼上,閃著斑駁的光,清冷又充滿魅惑,美得驚心動魄。
雲司業看的一陣晃神,戰楚風也呆住了。
「拿紙來。」女人淡淡說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