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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蘇曼婉人美心善,妙手仁心?
簡直就是一個惡魔!
她為什麼犯軸勁?
用蘇曼婉壓柳若嫄,她到底圖什麼?
就為了找死?
院子裡棍子一聲聲響,春兒的慘叫聲傳到蘇曼婉耳朵里,終於能讓她消消氣,渾身毛孔都透著一股舒坦。
打死一個宮女而已,她不怕靜王找她算帳!
反正已經撕破臉,她為什麼要忍氣吞聲?
「雲子縉,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永遠補償不了,有些債已經欠下了,再也無法償還。你欠我的那些,清貴妃欠我的那些,已經在我心底變成抹不掉的傷痛!所以說,你輕易不要作死,否則只能以死償還情債!不,你死了也無法償還,因為我對你的性命沒興趣!」
蘇曼婉對著鏡子自說自話,眼神中透出的一抹狠辣和惡毒,幾乎已經凝成實質。
過了一炷香的工夫,院子裡安靜下來。
春兒在絕望中徹底咽氣,死不瞑目。
一個婆子敲門,稟報導:「遵蘇女醫的命,打了五十棍子,春兒已經死了。」
「知道了,把她屍身拖出去,剁了餵狗!」蘇曼婉輕描淡寫說道。
她今天打死芳華殿來的宮女,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曉,她雖然無權無勢,但也不是好欺負的!
這時,身後人影一閃,鏡中出現一個戴銀光面具的男人。
「顏葉?」蘇曼婉猛地一驚,脫口而出。
顏葉渾身籠著一股躁鬱之氣,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冷聲說道:「叫主人。」
蘇曼婉:「……」
主人這個稱呼,實在難以開口。
太羞人了!
剛才靜王的事讓她心情鬱結,此時見了顏葉,情不自禁想要宣洩出抑鬱的情緒。
既然靜王無視她,她就俘獲另一個強大的男人!
蘇曼婉仰著頭看顏葉,雙眼水汪汪的,一副嬌羞柔順的嬌滴模樣。
她想試探一下,像她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絕代佳人,顏葉會不會動心?
以前她不屑於用美色誘惑男人,但後來她漸漸明白了。
在這個世上,女人想成為高高在上的焦點,究根結底不靠自己的能力和本事,而是要靠身後有一個強大的男人!
柳若嫄不就是這樣嗎?
明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就因為她引誘了靜王,勾搭了敏王和太子,才事事順意,扶搖直上。
她那樣空有皮囊的蠢女人,竟然也能稱作定雲國第一名媛?
真是好笑至極!
「我能稱你顏先生嗎,你要是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叫你葉哥。」
蘇曼婉故作害羞地看著顏葉,一雙眸子裡波光蕩漾,猶如浸著春水一般。
勾引的意味不加掩飾。
顏葉微微眯眼,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一雙黑亮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哦?你配嗎?」他突然抬袖一甩,面前的女人整個飛起來。
「砰」的一聲,蘇曼婉重重摔到床上,渾身骨頭好像散架一般,疼得眼圈發紅,滲出眼淚。
顏葉走上前,一手捏著她柔嫩的脖子,另一手拍拍她的臉,「怎麼,你喜歡我?」
他的大手略顯粗糙,撫摩在蘇曼婉的皮膚上,讓她渾身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既有驚悚的感覺,又隱隱升起一股奇怪的興奮。
讓她戰慄不已。
蘇曼婉無比羞臊,臉色猶如染血一般通紅,緊緊咬著唇瓣,一雙籠著瑩光水霧的眼睛看著顏葉。
「那你,喜歡我嗎?」她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小聲問道。
顏葉沒說話,嗤笑一聲,嘴角勾起的弧度透著一抹輕蔑。
他眸光異常犀利,肆意又桀驁的眼神在她身上逡巡,帶著一抹不加掩飾的侵略性,隔著輕軟的衣衫,仿佛要把她看透一般。
蘇曼婉臉色更紅,她眸光沉一沉,下定決心似的抓住他的大手,按到自己脖子下的位置上。
男人的大手一緊,她隆起的曲線忽地顫抖。
蘇曼婉渾身緊繃起來,一動不敢動。
「好好聽我的話,你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給你。」顏葉語氣平靜,手上不經意地狠揉了兩下,「記住,今晚別去找柳若嫄的麻煩!」
語罷,他起身離開,沒有絲毫的留戀。
沒有欲也沒有愛,就像對待一件有趣的玩物。
蘇曼婉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繃緊的身子鬆弛下來,一顆心變得空蕩蕩的,仿佛被掏乾淨一般。
……
夜色已降臨,宮中四處燈光閃耀。
一些賓客已經來到宴會大殿,三五成群地寒暄著。
人群中,柳致堂左右逢源,笑臉相迎,跟同僚們打著招呼。
他傷勢初愈,身體還沒有完全調養好,臉頰消瘦,雙眼凹陷,顯得十分嶙峋。
但柳致堂的精神還算不錯,這是他遭逢大難後第一次參加宴會,望著大殿中的華彩燈火,覺得自己特別幸運。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柳致堂沾沾自喜,對自己的前途充滿希望和信心。
「柳大人,借一步說話。」這時煥公公走過來,眯著眼睛笑道。
柳致堂誠惶誠恐,連忙行禮道:「原來是煥公公。」
他在朝堂為官,極少有機會跟後宮的掌權太監見面。
但煥公公的大名如雷貫耳,即便京城外的官員,也都知道煥公公的威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