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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徵:「……」
王爺好容易英雄救美一次,當著王妃的面,能不能說點好聽的話?
柳若嫄斜瞥了某王爺一眼,剛才還覺得他有點帥,現在再看,狗都嫌!
「本王覺得,章台館的大掌柜可以換人了。三天之內,朱掌柜一家離開京城,別讓本王再看見你們。」王爺說得輕描淡寫,聲音緩慢,卻有一股巨大的威壓之力。
他很少管這些閒事,很少說這麼多話。
都是為了某個小女人,破了例。
這章台館一直都是他的產業,難得王妃有看中的東西,卻被不識相的蠢材刁難,差點毀了王妃購物的好心情。
他眸光凝住,斜斜一瞥坐在椅子上的那位,而柳若嫄正好抬眸,兩人視線對在一起。
雖然隔了一層斗笠面紗,仍讓王爺有種灼熱的感覺。
小女人的身子嬌軟,此刻向後微傾,靠著椅背,有一股淡淡的玉蘭清香從她身上散出來,幽幽蜜蜜的,令人一陣心悸。
那一雙漂亮的杏眸靈動婉轉,清冷中帶著幾分倔強。
此刻看向王爺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繾綣幽怨之意,讓他胸口一悶,幾乎透不過氣來。
旁邊,朱掌柜和朱瓊兒面如土色,跌坐在地。
不是說靜王跟王妃鬧和離嗎?
怎麼……替她強出頭?
如果沒有幕後大老闆撐腰,靜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怎能斗得過?
三天內離開京城,朱掌柜十幾年的心血全部付之東流。
朱瓊兒咬緊嘴唇,臉色蒼白,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一步。
不行,她不能離開京城。
她背後還有雷鳶鳶,還有戰楚塵……
對,戰楚塵,他是戰丞相的大公子,才不會懼怕靜王呢!
這時,站在一旁的茹畫笑道:「多大點事,靜王妃也沒什麼損失,何必趕盡殺絕?這樣吧,你買的香珠轉送給我,我去跟攝政王美言幾句,等梅郡主從宮裡出來,大家還是好親戚。」
她話中有話,想讓柳若嫄仔細考慮清楚。
柳若嫄害梅念純被困在宮中,等梅郡主出來,以她的潑辣性子,肯定要找麻煩。
梅郡主的親爹是攝政王,夫君是敏王雲司業。
兩個有實權的男人護著她,柳若嫄的下場可想而知。
就算靜王想幫王妃,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柳若嫄只需用一個四千兩的香珠,就能換得安生順遂,這買賣非常划算了。
「攝政王府的女人,都像你這麼臉皮厚?兩手空空向人要東西,我以為只有乞丐才這樣,恕我眼拙,原來茹夫人是要飯的出身,剛才真沒看出來。」柳若嫄的眸光在茹畫身上打量著,神色里透出幾分嫌棄和輕蔑。
茹畫臉龐發青扭曲:「你……」
瑞徵「噗」地笑出來,連忙用手摸一摸鼻子,掩飾一下表情不嚴肅。
王妃這口才,太會說話了,真爽到他心窩裡。
突然覺得旁邊一道凜冽的冷光射來,他臉上抽搐一下,連忙低下頭。
王爺,屬下錯了。
王妃說話只讓王爺爽到心窩,屬下其實一點也沒爽。
第37章 順手拉過來墊背
從章台館出來,一輛馬車停在門口,不少人圍觀看熱鬧。
「跟我上車。」雲子縉沉聲開口,說完就抬腳上了馬車,全然不給柳若嫄拒絕的機會。
見圍觀的眾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柳若嫄覺得一陣煩躁,恨得牙根痒痒。
他到底想幹什麼?
剛才她已經勝券在握,不需要靜王出頭英雄救美。
再說了,他跟她之間只有過節,沒有交情,出手幫她的忙,純屬為了維護他自己的面子。
畢竟自家王妃在外面受氣被欺負,他這個靜王也臉上無光。
柳若嫄轉身回眸,看了章台館一眼,朱瓊兒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目露怨毒神色,狠狠瞪著她。
茹畫一臉沉悶,面露不悅,神色不善。
店裡安排人手給柳若嫄準備沉香屑,夥計小心翼翼打包,給她送去柳府。
柳若嫄咬了咬嘴唇,看向男人坐上的馬車,一雙漂亮的杏眸里躥起忽明忽暗的火光。
念頭轉動了幾下,她還是決定上馬車。
她雖然鬧和離回娘家了,但還盯著靜王妃的名分,要是當街不給靜王面子,她以後的日子想必也不會好過。
這狗男人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她已經見識過了,輕易還是別得罪他好。
馬車一路緩緩前行,車簾微卷,能瞥見外面街上的光景。
柳若嫄坐在雲子縉對面,他戴的斗笠面紗將一張臉遮擋在暗影之下,看不見他有什麼表情。
車內一陣沉悶,男人安靜坐著,閉口不言,一雙眸子冷冷盯著她。
他渾身透出一股凌冽的氣息,既冰冷攝人,又渾厚安穩,給人一種十分矛盾的感覺。
柳若嫄摸不透他想幹什麼,心裡一陣煩躁,忍不住就想掀開他的斗笠。
「車裡只有你和我,非要戴著一個面紗嗎?」她輕描淡寫說道,抬手朝他的斗笠伸過去。
下一瞬,她手腕一緊,男人強有力的大手一把將她扯了過去,牢牢按在身邊。
馬車裡一陣晃動,車外的瑞徵眼神頓時亮了,吩咐車夫再走慢點,方便王爺和王妃在車內培養感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