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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真巧啊……」雷鳶鳶也上前來,臉上露著假笑。
柳若嫄抬眸,一眼看見最讓她心煩的兩個小白花,正朝她擠著微笑。
她立即明白兩人的用意,連忙轉頭對酒樓老闆說道:「兩個雅間,我跟王爺用一間,另外一間給我的婢女和王爺的護衛。」
眾人:「……」
王妃做得真絕。
雅間寧可給奴婢用,也不給她親妹妹。
看來柳府姐妹倆鬧不和,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實錘的事。
柳冰瑚的笑容僵住,心中怒火暗涌,柳若嫄存心讓她難堪。
她臉色通紅,又惱怒又尷尬,眸中湧起一團怨毒,恨不得當場撕了這個可惡的女人。
「走吧,別理這些閒雜人等,看著礙眼,吃不下去飯。」柳若嫄對雲子縉說道。
柳冰瑚和雷鳶鳶:「……」
特麼的。
大小姐太壞了!
這時初衣和瑞徵正站在門外,守在馬車旁邊等著。
主子吃飯,不用他們在旁伺候。
更何況,他們也不想當礙眼的多餘人,影響主子談感情。
酒樓老闆來到門口,恭敬地把他們請進去,「請兩位到二樓天字號雅間。」
初衣和瑞徵一臉懵逼。
見自家主子上樓,不敢多問,只好跟著上去。
「靜王,靜王妃?」這時從大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眾人轉頭看向門口,只見梅念純一身明艷打扮,雲司業陪在她身邊,兩人正從外面走進來。
雲司業抬眸,鳳眼微眯看著柳若嫄,然後上前幾步,淡笑著打招呼:「想不到兩位也來闌意樓,真是巧了。」
雲子縉眉頭輕皺,抿緊唇角不說話,身上縈繞一層冰寒凜冽之氣。
一點也不巧。
他跟王妃一起吃早飯,才不想碰上這些不相干的人。
心煩!
梅念純故作熱情,上前拉住柳若嫄,不停嘰嘰喳喳的說話。
她非要跟靜王夫妻倆拼一個雅間,四人坐一塊吃早飯才熱鬧。
梅念純一邊扯著柳若嫄衣袖,一邊眨著眼睛撒嬌道:「當初在宮中對靜王妃無禮,借這個機會給靜王妃道個歉,好不好?咱們是妯娌關係,以後好好相處,才像一家人嘛。」
柳若嫄:「……」
梅郡主被人魂穿了嗎?
撒嬌耍賴的畫風……很不像她。
有點驚悚!
不過她無所謂,四人坐一起就坐一起,反正她跟雲子縉單獨相處,氣氛也挺尷尬。
倒不如跟他們一起拼個桌子。
沒準還能聽見什麼新鮮事,順便吃個瓜。
四人進了天字號雅間,兩兩並肩,各自坐下。
梅念純一坐下來,眼睛瞅著柳若嫄,忽地眼淚噼啪掉下來。
柳若嫄:「???」
她莫名其妙,不由得愕然。
她什麼也沒幹啊,梅郡主怎麼突然哭了?
梅念純抹著眼淚,哼哼唧唧說道:「我困在宮中那些天,心裡一直難過,特別想單獨跟你見面,把事情說清楚。其實呢,我也沒什麼壞心,只不過心直口快,想到什麼說什麼,可是皇后……她非說我給你下毒,把我關在宮裡那麼多天,連一群宮女太監都嘲笑我,我以後怎麼活……」
柳若嫄皺起眉頭,實在不想聽她囉嗦抱怨,但是這場合……
唉,先忍了吧。
梅念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拽住柳若嫄的衣袖,「你說說,我哪有害你的心思?要真的想害你,你現在還能活著嗎?」
柳若嫄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
對對對,我不配活。
雲子縉冷眼旁觀,對梅念純差點害得王妃嗆到水很是不滿。
他連忙抬手,幫她順一順後背,又默不作聲給她重新倒一杯茶。
柳若嫄渾身繃緊,滿嘴苦水。
大佬突然這麼溫柔體貼,是想幹嘛?
這是最後一頓早飯嗎?
坐在對面的雲司業鳳眸深沉,默默凝視著柳若嫄,半晌扭頭平靜說道,「念純,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再糾纏不休,靜王府和敏王府都是講究體面的,被你這樣一胡鬧,兩府以後還怎麼來往?」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哪有胡鬧?皇后那麼壞,你也這麼凶,你們都不是好人。」梅念純哭得淚流滿面。
雲司業低頭喝茶,眉心微蹙,不想再說話。
若非看在攝政王一直助力敏王府的情分上,他根本不想縱容梅念純。
柳若嫄看他一副忍辱負重的模樣,頓時覺得同情。
娶了這樣一個胡攪蠻纏的王妃,敏王的後半輩子……有苦日子熬了。
「你看看你,又不理我了,明知我是郡主,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需要人哄著寵著,可你還是對我這麼冷漠。」
梅念純眼淚汪汪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人家靜王那麼寵愛王妃,送這個送那個的,也沒見你送我什麼。」
雲司業臉色更難看,雙拳緊握,低頭不語。
在旁邊吃瓜的雲子縉心情好一些。
看來送東西這一招沒使錯,至少在京城留下口碑,人人都知道靜王極其寵愛王妃。
讓她成為整個定雲國最讓人羨慕的女人,她肯定會心花怒放吧。
「心花怒放」的柳若嫄呵呵一下,淡然對梅念純說道:「敏王妃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想要什麼,就直接跟敏王說,敏王定會想方設法滿足你的需求。」<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