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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柳若嫄倒吸一口冷氣,扭著身子向旁邊躲避,猛烈攻擊過來的刀鋒速度極快,不顧一切地攻到她面前。
兩個蒙面黑影身穿夜行衣,身手靈敏狠辣,渾身透著強大的威嚴感。
他們都是修煉者,在黑夜中夾擊柳若嫄,身形猶如鬼魅一般,招招奪命。
但讓兩人感到詫異的是,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少女,居然能躲過他們的偷襲。
柳若嫄剛突破黃階功力,仗著夜晚和地形便利,堪堪避過刺來的刀鋒,但論起實力,她根本不是這兩人的對手。
此時她已經非常狼狽,頭髮披散著,一條手臂受了刀傷,流血不止。
她不想戀戰,朝兩個黑衣人撒出一把毒藥粉,立即轉身往竹林深處跑去。
這裡是月仙島。
卻有人想要她的命!
竹林小築外面明明有雲子縉設下的陣法和結界,但這兩人能輕而易舉破解,顯然是月仙島的人。
她來不及細想,只希望趁黑夜能逃到一個安全地方。
剛跑進竹林,就見迎面走來兩人,瑞徵提著燈籠走在前面,身後跟著雲子縉。
「王妃——」瑞徵驚叫了一聲,看見她捂著胳膊在流血,登時臉色大變。
柳若嫄心中一喜,剛要跑過去,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天旋地轉摔倒在地。
刀上有毒!
「嫄兒——」雲子縉上前一步,大手伸出去,用力摟住她。
她跌進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中,轉瞬不省人事。
……
竹林小築中。
雲子縉坐在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小女人,心中一陣揪得生疼。
「主子,王妃的刀傷深到骨頭,而且刀上有見血封喉的劇毒,幸好王妃體內有靈力,能抵上一陣子。但王爺用功力只能暫時壓住毒性,解藥只有下毒的人有。」
瑞徵一邊說話,一邊覺得心驚。
刀上的劇毒連王爺都解不了,背後的兇手肯定來頭不小!
如果是老王爺指使,王妃的性命真就難保了!
雲子縉身上的冷冽戾氣越來越重,站在旁邊的暗衛緊張得冷汗直冒,胸口好像被巨石壓住一般,憋得喘不過氣來。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恐怖的王爺。
原本暗衛要保護柳若嫄,但云子縉認為月仙島是自己的地盤,沒有外人來,所以不需要有暗衛。
影響他跟王妃親熱浪漫。
結果沒料到,王妃在自己地盤上遇刺。
而且傷勢嚴重,身中劇毒。
此時的雲子縉雙眼通紅,緊縮的瞳孔帶著滔天的怒火和殺意,像是一個暴戾的嗜血狂魔。
暗衛們一聲不敢吭,戰戰兢兢地守在旁邊。
所有人都知道,王妃,對王爺來說。
比命都重要!
柳若嫄安靜平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嘴唇烏青,渾身被汗水濕透,包紮的手臂上還滲著血水。
雲子縉拿手帕為她擦額頭上的汗水,手指微微顫抖著,心臟好像被人捏住一般,痛得連呼吸都無法平穩。
嫄兒——
他渾身微顫,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主子,人已經抓到了,關在地牢里。」一名暗衛進來,沉聲稟報導。
雲子縉沉默著,渾身寒氣中似乎壓制著一頭即將暴怒的野獸。
他漆黑的眸子盯著柳若嫄蒼白的小臉,伸手輕輕撫摩她的臉頰。
瑞徵嘆了一聲氣,給幾個暗衛使了眼色,幾人輕輕退了出去。
兩個時辰過去,床邊的燭火漸漸熄滅。
柳若嫄仍然沒有醒過來。
雲子縉源源不斷將靈力輸入她經脈內,盡最大努力控制著血氣運行,不讓劇毒發作。
他的深眸腫脹發紅,靈力釋放太多幾乎讓他渾身力竭,胸口好像被棉絮堵住,連坐著的身子都彎下來。
終於,他收了功,抬手抱住柳若嫄的頭,將她的小腦袋輕輕按在懷中。
他快要瘋了。
眼見小女人在他面前出事,他的腦子差一點炸開。
雲子縉從來不是一個嗜血殘暴的人,但也不是心腸軟善的柔弱男人。
有人觸碰他的逆鱗,此刻他只想殺人!
他安靜地摟著柳若嫄半晌,緩緩鬆開手,讓她重新平躺在床上。
又盯了她一會兒,然後起身。
瑞徵和暗衛都守在門外,見竹簾掀開,雲子縉邁步走出來。
「你們留下來保護王妃,瑞徵跟我去地牢。」他聲音涼薄,沒有半點溫度,像是終年不見陽光的寒潭,極盡冰冷。
……
地牢里,一片幽暗。
兩個黑衣男人跪在染血的潮濕地上,手腳被鐵鏈困住,渾身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人形模樣。
渾身經脈斷裂,丹田已經被廢掉,腹部上的窟窿咕咕冒血。
「還是嘴硬?不說的話,留著賤命也沒用!」瑞徵呸了一口,抬腳狠狠踩在黑衣男人的臉上。
兩個男人滿臉都是血水,眸子裡卻透著一抹決絕的狠意,其中一人扯著嘶啞的嗓音叫喊著:「我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會說!」
他們要拖延時間,說不定還有一絲生機,等背後的主子來救人。
如果這時候把什麼都招了,反倒會立刻沒命。
瑞徵還要繼續逼問,雲子縉卻上前一步,站到兩個黑衣人面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