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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夫人抓住她的把柄,她不得不妥協。
只有讓姚夫人母女離開京城,她才能安生一些。
霍悠兒回了內室去取腰牌,姚夫人和姚芊影坐在前廳等著她。
姚芊影沉不住氣,焦躁地問道:「娘,你這招靠譜嗎?咱們要等到什麼時候?萬一晚點城門關了,咱們可就出不去了。」
姚夫人神情淡定地喝著茶,不緊不慢說道:「你急什麼,萬一真關了城門,霍悠兒也得想辦法幫咱們母女出城。咱們只要在京城多留一天,她就多一天擔驚受怕,怕咱們把她私下裡乾的那些事捅出去。」
「哦。」姚芊影恍然大悟,接著又蹙著眉問道:「娘,你說霍悠兒為什麼那麼怕柳若嫄?」
其實霍悠兒說要奪取觀月閣,不過是說說而已,也還沒付諸行動。
就算霍家花大價錢挖走了觀月閣的夥計,搶了他們的生意,這也僅是商戶之間的不良競爭,還不至於給人定罪。
霍悠兒何必那麼害怕柳若嫄!
姚夫人瞥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這個蠢丫頭,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整個京城誰不忌憚柳若嫄,你看她表面上是一個御令衛統領,但是皇上和太上皇都對她寵愛有加,任由她使性子折騰。」
「柳若嫄在後宮打了沈少霖,靜貴妃還不是連個屁都不敢放?只能唆使你們這些傻瓜跟她較勁,霍悠兒不過就是個商人女兒,即便家財萬貫,怎麼可能比靜貴妃有權勢?連靜貴妃都不敢惹的人,霍悠兒怎會不怕她?」
姚芊影鬱悶地抿抿嘴,低聲嘀咕道:「那個柳若嫄到底有什麼厲害之處啊,那麼多人都替她撐腰?」
姚夫人目光閃動,幽幽說道:「這背後一定隱藏著咱們不知道的秘密,總之京城是個是非之地,咱們娘倆待不下去了,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沒過一會兒,霍悠兒匆匆來到前廳,將一塊銅製的腰牌給了姚夫人。
「這是我從娘親那裡拿到的,等到了萬艷山莊,給管事看腰牌,他們就會收留你們。」霍悠兒把她們當成熱芋頭一樣,想讓她們快點離開。
萬艷山莊一向願意收留無家可歸的孤苦女子,姚夫人母女去投靠山莊,確實能獲得一處安身之所。
姚夫人拿到腰牌,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放下,微笑道:「多謝霍小姐了,來日我們母女如果能平安回來,一定要重金酬謝霍小姐。」
霍悠兒心裡煩亂,不想聽她們謝不謝的話,催促道:「兩位儘快出城吧,再晚一些城門關了,走不掉可就麻煩了。」
……
此時此刻,皇宮幽暗潮濕的天牢里。
梅仲庭被侍衛粗魯地扔到地上,他手腳都套著鎖鏈,從地上爬起來就開始破口大罵。
「狗雜種,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你在本王面前裝什麼好人?就算本王虎落平陽,也容不得你這個狗雜種羞辱欺負!」
「攝政王還是這麼大脾氣啊?朕不過是把你請過來喝喝茶,敘敘舊,看看你這兩天又喊又叫的,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了?活得連狗還不如。」太上皇瞅著梅仲庭臉上的瘀傷血痕,嘲諷地說道。
第782章 罪己書
「本王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全是你這個狗雜種造成的!早知道如此,當年你跟你的兄弟們爭皇位,本王就不該全力支持你!沒有本王的支持,就憑你的平庸愚鈍,怎麼可能當上皇帝?」
「沒有本王去替你打天下,沒有本王花錢幫你收買政敵,你怎麼可能安安穩穩坐在皇位上?離開本王,你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廢物,過著廢物過的日子!」
「就算雲氏皇族的男人都死光了,由女人登位掌權,皇位也輪不到你!」梅仲庭大聲咆哮著,控訴著太上皇對不起他。
「呵呵,你說的沒錯,朕已經在皇位上享受了二十多年,而你也當了二十多年的攝政王,榮華富貴一樣不缺。所以朕也沒什麼對不起你的。」
太上皇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不起眼的事情。
「你把我抓到這來,還說了沒有對不起我?你這個混蛋狗雜種……」
啪——
梅仲庭臉上又挨了重重一巴掌,讓他原本青腫的臉頰腫得更高。
太上皇用手帕擦擦手,眼眸中閃過一抹陰鷙,惡狠狠說道:「這輩子你就待在這兒生活吧,從前你仗著攝政王的權勢,讓朕沒少忍氣吞聲。如今你成了階下囚,朕也要讓你嘗嘗艱苦日子。」
梅仲庭一肚子火氣,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嘶聲咆哮道:「最該過艱苦日子的是你,是你這個狗雜種……」
「砰!」
太上皇一腳把梅仲庭踢翻,陰惻惻笑道:「從今天開始,朕要把你頭上那些光環和榮耀全都毀掉,你的功勞朕也要一件一件拿回來!」
說完,他不顧梅仲庭大吼大叫,轉身離開天牢。
這一盤棋他已經布置了很多年,如今下到最後一步,終於可以收網了!
……
第二天上朝,所有文武大臣看見令他們吃驚的一幕。
攝政王身穿一襲白衣素服,手捧自己的華冠,向皇帝遞交了罪己書。
他當著眾臣的面俯首認罪,罪己書上列出一百多條罪狀,把他這些年來結黨營私,貪污受賄,仗勢壓人,草菅人命……的罪行全都列出來。
這還沒完,罪己書還舉報了跟他結黨行賄的朝中官員,並且列出一條條詳細的證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