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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狗男人的糾葛和恩怨,用一生也算不清楚。
他還欠她的人情,欠她一條命!
這兩姐妹以為沒有靜王妃,她們就能勾搭上靜王了?
只要她不允許,她們這輩子都別妄想這件事!
「大小姐,你誤會我們的意思了……」青瑤眼底閃過一抹隱忍的暗芒,連忙解釋道。
她還不想得罪柳若嫄,得保持良好關係才行。
「我們早就對靜王斷了心思,大小姐千萬別想歪了。」紫瑤也連連搖頭,忙著撇清自己。
柳若嫄的冷笑中帶著惑人的明艷,漂亮的瞳孔里有一簇明暗的星火閃爍,厲聲警告道:「你們倆最好安分一點,別沒事跑到我眼前來蹦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掉腦袋了,畢竟假的東西真不了!」
兩個假貨,還敢在她面前拿腔作勢?
若不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她早把她們送進刑部大牢剝皮抽筋了!
青瑤和紫瑤臉色頓變,目光發直,不敢置信地瞪著柳若嫄。
她已經知道了?
難道是故意詐她們?
眼看周圍很多人都在看熱鬧,柳若嫄也不跟她們囉嗦,索性轉身,落落大方笑道:「既然太子哥哥邀請我,我就不客氣了。」
一聲「太子哥哥」,叫得她自己渾身掉雞皮疙瘩。
不過她已經打定主意,既然雲其禎心懷不軌,她就陪他玩玩。
她是人美心善的大小姐,雲其禎自己想作死,為什麼不成全他一下?
雲其禎把她當做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其實她是一隻披著白兔皮的母老虎。
最終鹿死誰手,那還不一定呢!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柳若嫄欣然登上馬車。
一掀開車簾,入眼看見雲其禎一身紫色錦繡緞袍,神采奕奕,器宇軒昂地坐在車裡。
若不是面容略顯蒼白無色,他此時的模樣,倒也很有太子的氣度威嚴。
他的這副氣度和威嚴,是以前靜歌一直熟悉的樣子。
不僅熟悉,而且迷戀。
柳若嫄眯起眸子,不經意地瞥了他一眼,視線落在他的錦繡緞袍上,心裡微微一動。
這件衣裳她很熟悉,他以前曾經穿著這件繡袍,去綺陌紅樓找她。
那時也是明媚的秋季,她站在高高的閣樓上,看著一片片黃葉落下,飄在那個身穿紫袍的男人身上。
他背著手,微揚著頭,跟閣樓上的女人四目相望,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
那景象她記憶猶新,仿佛就發生在昨日。
曾幾何時,她每次見到他都心跳如狂,意亂情迷,目光盯在他身上轉不開。
但此刻內心卻十分平靜,淡淡瞥他一眼之後,就收斂目光,情緒上沒有任何波瀾。
女人就是這樣,愛就愛得深沉,不愛隨時轉身。
無論當初多麼深愛,一旦放手,絕不回頭。
就像現在,她已經能淡漠地面對他了。
往事已經過去,一切美好的,一切傷懷的,隨著時光的流逝,都漸漸變得很輕很縹緲,甚至失去了意義……
柳若嫄坐到雲其禎對面,姿態慵懶,明艷的小臉上帶著幾分冷淡的疏離。
她眸光閃動兩下,忍不住自語道:「果然感情是脆弱的,經不起任何折磨和傷害。」
「你說什麼?」雲其禎沒聽清楚,不解地望著她。
她清冷的眸子裡透出一抹嘲弄和譏諷,搖搖頭,「沒說什麼,隨便發一發感慨而已。」
她曾經以為愛可以永久,情可以至死不渝。
但終究是男人對她的殘忍,將她的愛消磨殆盡,蕩然無存。
所以啊,男人這種東西,還是別沾為妙!
「恭賀嫄妹喬遷之喜,我送你的禮物可還喜歡?」雲其禎眯起一雙鷹眸,笑臉相迎問道。
柳若嫄乘坐的馬車就是他送的,上等檀木製成車廂,宸安國進貢的紫緞做成車帷,還有兩匹腳力極好的駿馬。
女人都貪慕虛榮,乘著這樣一輛拉風的馬車,在街上收穫無數艷羨的目光,她不可能不喜歡。
雲其禎信心滿滿,一臉期待地看著眼前明**人的小女人。
對於自己想要的女人,他從來不吝嗇小氣,不惜耗費萬金,只博佳人一笑。
柳若嫄明眸一轉看向他,眼波中透出不加掩飾的疏離。
太子的長相併不差,自幼在宮中養出器宇軒昂的樣貌和氣質,威嚴而莊重,只是從骨子裡透出一股陰狠,給人的感覺是變態又瘋狂。
她神色恍惚了一下,嘴角抿一個自嘲的笑容:「我是被人趕出柳府的,有什麼值得恭賀?」
喬遷之喜是好事,但被迫自立門戶好像沒有什麼該誇耀的。
雲其禎的目光細細打量柳若嫄,越看越覺得女人是個香肌玉骨的尤物,純麗中帶著嬌媚。
只可惜,她曾跟靜王有過婚約,不是完品了。
想到此處,雲其禎的心裡狠狠刺了一下,目光中的陰鷙強了幾分。
他薄薄的唇角一勾,故作寬容道:「嫄妹不必憂心,即便柳大人不認你這個女兒,我也可以做你的靠山……」
他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慾念,想寵她,想擁她入懷。
柳若嫄臉上不動聲色,眸光中星火明暗閃爍。
這話說的,好像她離了柳府活不成一樣,非得找個靠山不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