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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楚風很是淡定,轉頭倨傲地睨視他一眼,眼神中帶著幾分嫌棄和不屑,「我今天帶你來長長見識,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
兩人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他就迫不及待出宮看熱鬧。
聽說新開的天香樓能媲美以前綺陌紅樓,戰楚風心裡痒痒,躍躍欲試。
綺陌紅樓最興盛的時候,他年紀還小,沒有機會一睹花魁靜歌的芳容風姿。
如今天香樓的繁華熱鬧,他一定不會再錯過了!
「你什麼意思啊,為什麼啊,為什麼以後沒機會來?」柳空暮一邊看著眼前花團錦簇,一邊愣頭愣腦地問道。
戰楚風「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淡然地看著他,「敏王大婚之後,我就要娶你姐姐為妾,以後我是有家室的男人了,還方便帶你來天香樓嗎?」
柳空暮回過味來,連連點頭,「確實,以後不方便,現在最方便!」
為了大姐姐的幸福,他必須在戰楚風成婚前,陪著來天香樓。
這也算為姐姐做出的犧牲吧!
戰楚風剛才的這一番話,讓柳空暮十分欽佩,由衷讚揚道:「楚風,我發現你是一個非常有責任心又痴情的男人,對我大姐姐絕對是真愛!」
一個男人能為家中的女人不逛妓館,甘願放棄天香樓的美人們,這不用說,肯定是絕世好男人了!
反正他做不到,雲尓昭那個浪貨也做不到。
只有戰楚風,這麼多年來就喜歡柳若嫄,從來沒改變過。
太深情了!
戰楚風深以為然,眸光變得幽深又沉穩,鄭重點一點頭,「你放心,我對你姐姐是真心的,海枯石爛,此生不渝……咱們快點進去吧,看看天香樓的花魁娘子長得美不美!」
他一向對自己的深情專一有信心,這樣的好男人,柳若嫄不可能不愛吧!
三人興高采烈進了天香樓,頓時被內堂奢華的擺設和年輕漂亮的美人驚住了,只感覺香氣撲鼻,眼花繚亂,眼睛都看不過來。
「這裡的老闆太會享受了,我有錢也想開個天香樓!」雲尓昭一邊舉著鳥籠,一邊目瞪口呆地說道。
一個老鴇扭著腰走過來,打扮得花枝招展,朝三人笑道:「三位公子駕臨天香樓,是我們姑娘幾世修來的福分。」
老鴇徐娘半老,臉上抹著一層厚粉,但仍有幾分姿色。
她一看這三個愣頭青,就知道人傻錢多。
得好好宰一把!
老鴇一邊假笑著,一邊朝他們拋媚眼。
戰楚風還算淡定,雲尓昭和柳空暮臉都紅了。
「樓上有雅間,三位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我給公子們介紹介紹。」老鴇一臉媚笑。
三人都沒有經驗,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怎麼回答。
戰楚風年紀最大,挺一挺胸膛,裝作一副很穩重的樣子,雙手背後站在花廳中央,抬頭朝樓上望去。
只見圍欄處站著一群花花綠綠的年輕姑娘,正朝樓下看著,對他們搔首弄姿,指指點點。
他粗略打量兩眼,感覺姿色都很平常,沒有一個能讓他看上眼的。
畢竟他心儀的女人是定雲國第一美人。
他見過柳若嫄的絕色姿容,國色天香,再看別的女人都是醜陋又做作。
「太過艷俗了。」戰楚風搖一搖頭,感覺很失望。
傳聞說天香樓的姑娘個頂個是水靈小白菜,這一整排的女人看過去,哪有小白菜?
都是大糠蘿蔔!
雲尓昭雙眸閃動著亮光,水汪汪的眼睛往姑娘們身上亂瞄,然後嘀咕一聲道:「聽說你們這兒有一個花魁頭牌,叫什麼綰綰的,讓她出來陪我們。」
「唉,綰綰啊……」老鴇眼珠子一轉,眸中露出一抹憐惜的傷感,「公子們來得不巧,綰綰三天前患病不治,已經香消玉殞了!」
「死了?」雲尓昭呆愣住了。
他就是來看花魁的,怎麼死了?
好失望啊!
柳空暮暗罵一聲晦氣,一臉嫌棄地抱怨道:「你們怎麼做生意的,花魁都能死?」
老鴇皮笑肉不笑,陰陽怪氣說道:「花魁怎麼就不能死?都說紅顏多薄命,美人壽不長,當初綺陌紅樓的花魁靜歌人氣多旺,不也死了?」
柳空暮+雲尓昭+戰楚風:「……」
雲尓昭有點扎心,覺得跟老鴇討論花魁薄命,實在太影響心情了,「行吧,你們現在的頭牌叫什麼,喊出來讓我們見見。」
「這就來了!」老鴇擰著腰肢,手絹向樓上一甩,「頭牌姑娘們,快下來迎接貴客了!」
……
樓上一個雅間內。
北滕國使臣厥茂正在喝酒,從窗口向外探一眼,看見雲尓昭三人。
他認出穿紅靴花錦袍的少年是七皇子,以前在宴會上見過幾面。
厥茂一雙小眼睛眯緊,瞅著三人,心中打著算盤。
如今北滕王換了人,他的家族也衰落失勢了,地位不比以前。
他來天香樓,就是想挑選幾個絕色美人,買回去送給北滕國的新貴們當禮物。
此時一見七皇子,立即動了別的心思。
原本厥茂對輕舞公主勢在必得,但定雲國皇帝不願把公主嫁給他,這讓他心生忿怨。
後來他被人斷了命根子,做不成男人,心裡的惱忿轉變成陰毒的恨惡,一些變態的想法也暗暗滋生出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