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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皇帝商議未果,他才同意皇后提出的條件,煉製「子母丹」交換白玉璧。
要不是為了這個,他堂堂月仙島的執事,屈尊為皇后煉丹,開什麼玩笑?
煥公公見他態度強橫無禮,唯恐煉丹的事黃了,連忙賠笑道:「皇后這幾天身子抱恙,精神還沒緩過來,丹師能不能先把子母丹煉出來?待皇后痊癒了,定會把丹師要的東西親自奉上,請丹師放心。」
他要先穩住孫執事,哄著他把丹藥煉出來。
至於孫執事要的白玉璧,他已經派人去宮外搜集。
月仙島的白玉璧,不僅價值連城,而且還是煉製靈玉陣和破空符的材料。
一塊白玉璧已經很難得,孫執事想要一箱,這樣的要求的確太難滿足。
皇宮寶庫中,珍藏了一箱白玉璧。
皇后掌管後宮,卻沒有打開寶庫的權力。
太子引薦孫執事面聖,皇帝的態度模稜兩可,既不想得罪月仙島的修煉者,但也不願意獻出白玉璧。
不獻出白玉璧,孫執事就不煉製子母丹。
這件事陷入膠著狀況,讓煥公公愁的禿頭。
直到最近幾天,他才想到另一個辦法。
聽說靜王曾經送柳若嫄一箱月仙島白玉,柳若嫄散給了丐幫的人。
因此在京城有一些白玉璧散落各處,煥公公已經派人查探,無論用什麼法子,都要盡力弄到手。
孫執事一聽煥公公說先煉丹,後給白玉璧,頓時有些不滿。
他斜眼瞥一下煥公公,說道:「子母丹煉製的難度,公公也很了解,除了使用月仙島的煉丹術,普通丹師根本沒法煉成。更何況你們煉製這麼多年,哪一次不是以失敗告終?我只想提醒公公和皇后,錯過了這次煉丹機會,以後恐怕不會再有。」
「本丹師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小人物,任由你們來回差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的耐心有限,把我惹煩了,別說煉不成子母丹,就連你們在宮中的地位都難保!」
孫執事聲音冷淡傲慢,言辭中帶著明顯的威脅。
煥公公有些心驚,同時也很惱火,卻不敢當面發作。
他將心中怒火壓下,一雙陰鷙的眼睛盯著孫執事,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然後對三個女修說道:「三位先去休息,雜家與丹師有要事相商。」
三女互相對視一眼,很好奇這兩個老貨要商量什麼,但她們膽怯不敢詢問,於是點頭答應,轉身離開。
密室里剩下煥公公和孫執事兩人,兩人老神在在,有一種老狐狸對老狐狸的既視感。
「咳咳,不知公公還有什麼要緊的話要說?」孫執事乾咳一聲,眯著三角眼,一臉傲慢的神色中帶著些許輕蔑。
這個假太監是個慫貨。
方才他出言威脅,煥公公肯定嚇得要死,這會兒肯定要賄賂他了。
進宮的這些天,孫執事已經發現煥公公是假太監,這在皇宮簡直是驚天大秘密!
當煥公公把那個懷孕快六個月的大肚子宮女帶來,孫執事就已經明白了。
假太監躲在宮中這麼多年,不僅跟皇后曖昧,關係不清不楚,還暗藏了不少貓膩。
只要捏住這個把柄,就能控制煥公公。
煥公公不滿足他提出的要求,孫執事也不在乎把這件事捅出去。
如果讓皇帝知道一個假太監多年陪伴在皇后身邊,知道他頭頂上長了一片綠油油的草原,不知會作何感想?
一旦皇帝震怒,皇后和煥公公的下場就可以預見。
絕不會有什麼好結局。
更何況兩人除了有男女私情,還暗中煉製子母丹。
子母丹是一種陰邪之物,需用孕婦和胎兒的血液做藥引,煉製過程極為殘忍。
為了煉子母丹,十多年來宮裡死了不少宮女。
都是無辜的受害者。
單是這一點被皇帝知道,他們也逃脫不了罪責。
孫執事眼中閃過的陰狠暗芒,煥公公都盡收眼底,哪會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他是假太監這個把柄,當然不能讓孫執事拿捏住。
「孫丹師有所不知,雜家在宮中隱藏二十多年,冒充太監,煉製子母丹,其實是奉命行事。」煥公公皮笑肉不笑,陰鷙的眼神中透出一抹狡詐。
忽悠人,他最擅長了。
不然怎麼能在皇宮待這麼久?
「嗯?」孫執事眉頭一挑,三角眼斜著瞥他,疑惑問道:「什麼奉命行事,誰給你的命令?」
煥公公陰惻惻一笑,「月仙島大總管顏葉,是雜家的主人。」
孫執事:「……」
他瞳孔陡然縮緊,不可思議地盯著煥公公。
假太監是大總管的手下?
怎麼可能!
煥公公知道他不會信,唇角勾起一個神秘的微笑,低聲說道:「當年月仙島那場大火過後,顏大總管派我潛伏宮中,偽裝成太監,利用宮中豐厚的藥物和材料資源,煉製子母丹。」
他確實來自月仙島,也親眼目睹了二十多年前那場災禍。
孫執事半信半疑,「顏大總管自己是藥仙王弟子,想煉什麼丹藥沒有,怎麼會派你一個小人物替他煉丹?還要在皇宮裡煉丹,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他在月仙島當執事,名義上是大總管的屬下,但其實根本都沒見過顏葉,不知道大總管真容長什麼模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