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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柳大小姐是蠢貨一個。
除了臉長得好看,根本一無是處。
為什麼靜王那樣的尊貴男人,偏偏要寵愛一個蠢女人?
雷鳶鳶一向自視甚高,在柳府生活了十年,自認為也是閨秀小姐,盼望著攀上高枝,嫁入豪族。
但她挑選了這幾年,高不成低不就,直到柳若嫄出嫁了,她還沒相中合適的夫君。
她今年十八,比柳若嫄還大一歲。
眼瞅著二小姐都要攀上太子,她還沒一點希望和眉目,不由得十分心焦煩躁。
這時丫鬟面露為難,怯生生說道:「大小姐吩咐廚房,以後燕窩只給夫人,兩個姨娘和表小姐要燕窩的話,要先稟報大小姐。」
雷鳶鳶一聽,頓時火冒三丈。
自從柳若嫄回府,整府上下就雞飛狗跳。
現在連她連吃個燕窩,都得稟報大小姐,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她「啪」一巴掌扇出去,把丫鬟打翻在地,怒聲罵道:「什麼大小姐,她一個嫁出去的女人,回娘家耍威風,算什麼東西!」
說罷,從腳上脫了一隻鞋,一邊怒罵,一邊劈頭蓋臉地打丫鬟。
雷鳶鳶平時學著閨秀小姐的做派,拿腔作勢,假裝端莊嬌柔,連說話都溫聲細語,很少大聲。
但這幾天被柳若嫄連番打擊,漸漸失去了理智。
精神都快整崩潰了。
恨不得立馬發瘋,去撕碎大小姐的臉。
雷鳶鳶越想越氣,一邊打丫鬟,一邊「哇哇」亂叫,已經完全控制不住情緒。
把所有蠻橫狠辣的勁兒都使出來。
「砰!」
房門被人一腳踢開,柳若嫄帶著一群人走進來。
她身後跟著管家、管家婆子、三個帳房、十幾個家丁、十幾個丫鬟……
聲勢浩大,氣勢洶洶。
雷鳶鳶一怔,臉上猙獰表情登時僵住。
「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打我們柳家的丫鬟?」柳若嫄一進門,看見地上的丫鬟被打得鼻青臉腫,正坐著哭。
她勾唇冷笑。
這表小姐,真夠婊的。
她命人把丫鬟扶起來,見她臉上一片紅腫,有手指印的痕跡。
柳若嫄拉著丫鬟,送到雷鳶鳶面前,「她剛才打了你,現在我在這兒看著,你打回去,狠狠扇她一巴掌。」
雷鳶鳶抿著嘴不說話,眼睛瞪向丫鬟,目光充滿威脅。
丫鬟嚇得不敢抬頭,一邊抽泣,一邊支吾道:「不是表小姐打的,我自己摔的。」
「哦?自己摔的?你當著大家的面再摔一次,讓我們也長長見識,看你怎麼把臉上摔出五指印的!」柳若嫄淡淡的眸光瞥向丫鬟。
哀其不幸,恨其不爭。
這時旁邊一個小丫鬟開口說道:「明明是表小姐打的,我親眼看見的,阿秀姐,你告訴大小姐,大小姐一定替你出氣。」
名叫阿秀的丫鬟連忙搖頭,「不是表小姐打的,你看錯了,真是我自己摔的。」
柳若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清冷的眸光看著阿秀,幽聲說道:「明明被打了,偏說自己摔的,連惡人都要維護,你頭頂的聖母白蓮在冒光啊。我給你機會,讓你親手反擊,既然你不領情,我也算熱心腸貼冷臉,多管閒事了。」
她轉頭問剛才說話的小丫鬟,「你叫什麼?」
「我叫香香。」小丫鬟長相機靈,滿臉期待地看著柳若嫄。
「香香,雷鳶鳶打過你嗎?」柳若嫄問。
「打過,這屋裡伺候表小姐的丫鬟婆子,她都打過。」
「好,現在我給你一次機會,親手打回去,你敢不敢?」柳若嫄再問道。
香香咬一咬嘴唇,糾結半晌,問道:「我以後不想伺候表小姐了,跟著大小姐行麼?」
柳若嫄微微一笑,「我只收懂得好壞,勇敢有膽的丫鬟,軟蛋慫貨就不要來了。」
香香咬緊嘴唇,下定決心似的點一點頭,走到雷鳶鳶面前,揮手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表小姐,這一巴掌不是為我自己打的,而是替春柳討債,你活活把她打死,只因為她不小心弄壞一個手鐲,你從來沒把我們當人看!」
「賤人,你敢打我——」雷鳶鳶前幾天被柳若嫄打耳光,已經讓她憋屈死了。
沒想到現在被一個小丫鬟打,更是氣得她臉色發紫,渾身亂顫。
她伸手去抓香香,恨不得把臭丫頭一巴掌抽死。
兩個婆子連忙上前,死死按住雷鳶鳶,讓她動彈不得。
「柳若嫄,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好歹是柳府的親戚客人,你仗著是靜王妃,就苛待親戚客人,傳出去不怕別人指著你後脊樑罵嗎?」雷鳶鳶氣急敗壞,大聲叫嚷道。
柳若嫄找了一個舒服的椅子坐下,看著憋得滿臉通紅的雷鳶鳶,冷笑說道:「賴在柳府十年不走,吃我家的,穿我家的,還好意思說是親戚客人?這得是多不要臉的親戚?你們這下賤無恥臭不要臉的名聲,要不要我幫忙往外傳一傳?」
「你——」雷鳶鳶氣得直瞪眼,卻說不出話來。
旁邊站了一群奴婢家丁,都很鄙視地瞅著雷鳶鳶。
平時咋咋呼呼挺厲害的樣子,遇到大小姐,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論口才,論懟人,誰也不是大小姐對手!
一個小白花要跟王妃斗,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