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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攝政王啊,怪不得。」柳若嫄唇角勾起戲謔的弧度,眼眸中閃過一抹嘲弄。
攝政王這個老匹夫,為了坑她,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他自己無法對她動手,就想藉助戰侯府的力量,把她剷除掉。
這老傢伙心夠黑的!
「怪不得戰侯爺的態度那麼反常,我治好二公子的病,侯府不僅不感謝,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扣留我,要不是攝政王在背後唆使,戰侯府的做法簡直讓人無法理解。」柳若嫄不緊不慢地說道,幽邃的目光盯著雲司業。
雲司業避過她的目光,神色有一絲的慌亂,連忙岔開話題。
「今日御令衛奉了太上皇之命,搜查戰侯府,結果查出一條秘密地下通道,竟是通往攝政王府的。」
「還有這樣的事兒?」柳若嫄瞪大眼睛。
朝中文武大臣私自挖地道,如果不解釋清楚,皇上和太上皇這關絕對是過不了的。
呵,這下子戰侯府和攝政王都有麻煩了!
第612章 你是否願意
柳若嫄暗自沉吟,看來太上皇下令搜查戰侯府,是早就計劃好的。
這盤棋下的挺有意思,又是太上皇布的局!
她一不小心就成了棋盤上的棋子和誘餌,雙方都利用她謀取利益,讓人有點不爽。
「皇上。」柳若嫄轉眸看向雲司業,「既然你說今晚沒有君臣,只有朋友,那我有句話要跟你說。」
「什麼話,但說無妨。」燈光下的雲司業面若盈透的白玉,嘴角弧線柔和,彎著一抹笑意。
「你要多提防你的岳父大人攝政王,不要被他拖累了。」柳若嫄直言不諱道。
太上皇和攝政王都是老狐狸,雲司業夾在兩人中間,道行不夠,根本不夠他們算計的!
柳若嫄也不知道雲司業是否知曉自己的身世,他不是太上皇的親生兒子,而是攝政王的血脈。
太上皇把他推到皇位上,不見得安了好心。
如果雲司業看不明白,對攝政王有什麼偏袒,總有一天他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雲司業怔怔地瞅著柳若嫄,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雖貴為帝王,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但有些事情卻做不到。
他想珍惜她,卻沒有辦法將她留在眼前,困在宮中。
不是她不配,而是自己配不上她。
對於珍愛的女子,他寧願她在宮外自由自在,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也不願意她困在金絲籠中,變得毫無鮮活之氣。
雲司業一雙鳳眸眯起,眸光漸漸變得幽深,「若嫄,如果有一天,我說是如果,我不再身不由己,可以自己作出選擇,你是否願意……」
「皇上!」柳若嫄連忙打斷他,綻開笑顏:「皇上擔負著重大責任,皇上的後宮還有皇后和四妃六嬪,她們的心和身家性命都系在皇上身上,希望皇上不要辜負身邊的人。」
雲司業沉默了。
半晌,他抬起鳳眸,眼中細碎閃爍的星光變成幽黑的濃霧,「是,你說的對,朕明白。」
雲司業起身,深深地望了柳若嫄一眼,拂衣轉身離去。
……
回到皇宮,雲司業脫掉便服,換上龍袍。
然後讓服侍的人都退下,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龍榻上,心裡想著柳若嫄對他說的那些話。
關於攝政王,關於太上皇,關於他後宮的那些牽絆……
他始終無法跟她拉近距離,這一生,兩人終究是要擦肩而過了。
其實他都明白,她是為了他好。
雲司業捏了捏眉心,第一次覺得當皇帝很累,似乎也沒有多少快樂。
寢宮燈火閃耀,香爐內飄散著淡淡的龍涎香氣味。
「皇上!」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從屏風後面轉出一個窈窕俏麗的身影。
蘇曼婉穿著一件輕軟的薄紗衣裙,淺綠色的細紗在燈光下猶如碧波蕩漾一般,襯得她的臉瑩白嬌美,極為誘人。
「蘇女醫,你怎麼在這兒?」雲司業看著面前的女人,猛地從龍榻站起來,蹙緊眉頭。
他轉頭想喊人過來,問蘇曼婉是怎麼進寢宮的!
「皇上!」蘇曼婉一個健步上前,猛地拉住雲司業的手,「我今夜有事,特意來見你。」
雲司業愣怔住了,將她的手輕輕撥開,「有什麼事,你說吧。」
蘇曼婉身子微顫一下,將手縮回去,一雙眸子中帶著幾分希冀和渴望,「皇上剛才出宮了?穿的是便服,去見柳若嫄?」
她的眸光緊盯在雲司業臉上,似乎想從他的細微表情中看到一些真相。
「朕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雲司業眉頭一擰,雙手背後,轉頭避過她的目光。
蘇曼婉在袖中攥緊雙拳,脖頸上的青筋緩緩暴起,眼神中充滿了忿恨和嫉妒。
「為什麼?為什麼她可以,我卻不可以?」她實在忍不住,顫聲質問他道:「明明……你以前是喜歡我的,我離開京城一陣子,你的心裡就換了一個人?」
「蘇女醫。」雲司業眸光淡漠,平靜地打斷她,「天色已晚,你不方便待在朕的寢宮,回去吧。」
他今晚心情不太好,不想再跟蘇曼婉多說一句。
年少時期的感情錯付了,往昔的種種情誼,就再也找不回來!
「皇上,我們可以回到以前嗎?我叫你司業,你叫我婉兒,我們還可以促膝長談,秉燭夜遊,即便不能談男女之情,我們也是知己好友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