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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鋪最晚到午時會有點生意,下午基本就沒客了。
而且夫妻倆明日一早還得起來和面做包子,也不會忙到傍晚才收攤。
李芳茹正在院子裡清洗明日要用到的菜,乍然聽到敲門聲,揚聲問了句:「誰?」
「是我。」
聽見是沈空青的聲音李芳茹是一愣又驚喜:「你怎來了?」
歡天喜地打開門,見不僅有大兒子,冬哥兒也在,還有一個陌生漢子。
「這是...」
「進屋再說。」
李芳茹把門讓開。
三人進了院子,沈空青又道:「這是京城來的盧管事盧贇,他會在縣城暫住一段時日,今日上我們家吃頓便飯。」
李芳茹雖然不清楚兒子怎會認識來自京城的盧管事,但聽到是京城來的,想到自己三兒子,多嘴問了句:「盧管事可知這次春闈放榜沒有?」
盧贇懂她意思,笑問道:「夫人是想問沈零榆沈公子?」
李芳茹見他居然聽說過,又驚又喜:「正是。」
盧贇看了眼沈空青,見他沒有插話的意思,便如實道:「恭喜夫人,沈公子進士及第,中了探花。」
「中了?」
葉天冬也不知這事,一聽中了和李芳茹是同一個表情。
盧贇笑著點點頭。
葉天冬激動地去摟沈空青的手臂。
李芳茹也激動地不能自持,要不是有外人在她都要哭出來了,忙喊沈申姜:「大姜,老三考中了。」
「什麼?」廚房傳來沈申姜的聲音。
沈空青搖搖頭,讓父母自個樂去,邀請盧贇進客堂坐。
盧贇便隨他進去。
也藉機打量了下這座小院。
若是換了寸土寸金的京城,這座小院至少得塞下一家六口。
要說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起碼位置寬敞。
沈空青讓葉天冬把小箱子放到客堂旁邊的屋子去,自己留下來泡茶招待盧贇。
葉天冬便按他吩咐的,推開了原屬於沈零榆的屋子。
在廚房高興完的沈申姜走到客堂,臉上是因歡喜而湧現的紅暈,進來見客人,問好道:「盧管事,在下沈申姜。」
沈空青介紹道:「我爹。」
盧贇起身抱拳揖禮:「盧贇,我看咱倆年紀相仿,不如以兄弟相稱。」
他這是有意與沈空青的家人打好關係,沈申姜做生意多年也聽得出意思:「我屬兔。」
盧贇笑道:「那我可占了便宜做了兄長這位置。」
沈申姜也不在意,笑了笑:「盧兄先坐著,我出去一趟稍後就回。」
「你忙。」
沈申姜是出去買菜,原本家裡只有兩夫妻隨便應付兩口就行,可兒子不僅帶著未來夫郎來了還有客人登門,這就馬虎不得。
因此他花了百來文,又由葉天冬和李芳茹親手忙活,做了一頓豐盛的接風洗塵宴。
考慮到盧贇是京城人士,怕他吃不慣屏東縣的口味,沈申姜還特意準備了兩道京城的佳肴。
不管手藝如何,起碼這份心盧贇感覺到了。
吃完飯天也黑了,陳朝雖說早些年便解除了宵禁,這會外面也還熱鬧,但明早大家都有事情做,盧贇便沒有久留,只是他也初到屏東縣不熟悉路,這一趟還得人送送。
一家子也只有沈申姜和李芳茹才熟悉縣城,這人選也自然是沈申姜合適。
等二人出門,李芳茹才問沈空青:「你怎認識京城的人?」
興奮一下午的葉天冬憋不住道:「不是青哥認識,是郎主派來的人。」
「郎主?」李芳茹雖是一介女流可也是陳朝子民,自然知道郎主是何人。
葉天冬就把下午發生的事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李芳茹聽完,震驚萬分:「這少將軍莫不是冤大頭不成?又送銀兩又送酒樓的。」若不是對方有夫郎,她都要以為這是給兒子的聘禮了。
沈空青:「...」好在他們不知道少將軍送錢的真正原因,要不肯定就不是調侃冤大頭,而是想把他打成大頭。
「我覺得他們是個極好的人。」不僅送了錢和產業,還擔心他們不會經營特意留下盧管事指導他們,著實有心。
李芳茹道:「等日後得閒我去廟裡為少將軍和郎主供長生牌,保佑他們平安順遂。」
沈空青嗯了聲。
李芳茹又道:「我原本考慮讓冬哥兒繼承包子鋪,你們兩人將來以此謀生,既然現在有少將軍為你置辦的產業娘也不用擔心你以後了。」
葉天冬適時表衷心:「伯娘本就不用擔心,有我照顧青哥呢。」
「乖孩子。」李芳茹笑道:「大青雖說身子不如以往強健,可也沒有讓你養他的道理,大不了我和你姜伯多辛苦幾年,為你們多攢些家業以後做地主都好。」
葉天冬摳手手:「可是我跟青哥說好了,以後我養家他帶娃。」
「...」他什麼時候答應了?
李芳茹詫異,沒想到兒子竟墮落到吃起軟飯了,但既然夫夫二人有打算,看葉天冬還一副沉浸於此的模樣,她也就不阻攔了:「還是冬哥兒能幹。」
沈空青扶額,無奈道:「我去打水給你洗漱。」
「好。」
沈空青去廚房用木桶舀了熱水提進浴室,又打了井水兌好溫度,這時葉天冬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