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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是一般士兵,一個月的俸祿就一兩銀子,比如杜遠志,他把俸祿寄回家之後杜母和杜大哥花用了大部分所剩給他的就不多。
但沈空青做了少將軍的隨從後俸祿也漲了,一開始是一兩五百文,後面是少將軍自掏腰包補齊了二兩給他,沈空青在少將軍身邊待了三年多,寄回家之後李芳茹悉數都給收起來一分沒用自然就攢的多。
花著兒子的俸祿給他娶夫郎,沈申姜夫婦心中還有愧呢。
要知道女兒的嫁妝他們也給的厚,小兒子定親的錢大都也是他們掏的。
算起來唯一給大兒子花的大概就是他房間新打的家具。
葉家今日也請了長輩坐鎮,等眾人一出現便笑臉相迎。
沈家這般重視他們葉家的哥兒,讓他們也臉上有光。
進了葉家家門,挑來的擔子在院裡一字排開,媒婆掏了禮書出來,一條一條念聘禮上的東西。
除了顯眼能看見的,比如二十個錁子、金首飾和牛之外,剩下的就是擔子裡的。
村民好奇的也是這裡面的東西。
見沈空青跟他們備的是一樣的大家心裡才好受些。
看,沈家再有錢也跳不出這個圈子,不過就是表面看起來好些。
只是他們沒想到這是沈君遷跟沈空青一番分析後,擔心引起鄉親父老的意見才又循規循距的辦了。
但不管如何,那三樣就已經將所有人都甩在後頭了。
至於酒樓的地契沈空青也說到做到一併給了葉天冬,只是沒往禮書上加,私底下當著雙方父母的面給的。
葉天冬不想收,但沈空青是為了讓葉石英夫婦放心,就勸著他收了。
媒婆念了禮書,葉家也得有人核對,之後還有回禮,這些都是規矩,按照規矩走完就等著成親的日子了。
而下聘之後沒幾日,沈空青就收到了沈零榆的家書。
他和宋晗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不日就到南山村。
沈空青知道他回來也高興,特意把弟弟房間打掃乾淨,被套拆去洗、被褥拿出來曬,就等著弟弟回來。
八月初四,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大路拐入小路穿過石碑駛入南山村。
最終在沈家門前停下。
一會之後,車帘子被挑起,馬車上下來一個儒雅俊秀的少年,他下了馬車之後不急著進門,而是原地站著伸出手,扶另外一人下來。
這人相貌出眾下眼尾還有一顆紅痣,分明是個哥兒卻做武夫打扮,若是此刻有縣衙的人在,定認得出這就是縣令的小公子宋晗。
宋晗搭著沈零榆的手下了馬車,吩咐趕車的車夫:「你回去告知父親,我先在南山村住一晚,明日你再來接我。」
車夫是他們年初那會進京趕考從家裡帶去的人,清楚他們的關係。
車夫幫著把車上的東西拿下來之後拱手作揖,架著馬車走了。
沈零榆看著半年未見的大門,因著後日就是婚期,此時門上貼了雙喜字,掛好了紅綢布,就等著成親那日把紅燈籠掛上。
一派喜氣吉祥。
宋晗見他止步不前,打趣道:「沈大人如今是瞧不上這鄉野宅子了?」
沈零榆側頭看了他一眼:「胡鬧。」
宋晗聳聳肩,出聲喊道:「伯父伯母,我們回來了。」
他開口打破僵持,沈零榆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
院門本就開著,要說沈零榆進自己家門根本就不用通報,是宋晗非整這一出。
沈零榆與宋晗一前一後跨進院門,聽到聲音的眾人各從屋裡出來。
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等真的見著人了,李芳茹當即紅了眼眶:「是我兩兒回來了。」
沈零榆放下手裡的東西,在院子裡站著,朝她伸出手:「娘。」
李芳茹走下來扶著他的雙手,將他看了看:「瘦了。」她又去看宋晗:「晗哥兒也消減不少。」
「這一路被馬車晃得直發暈,可難受。」宋晗笑嘻嘻的:「等吃幾頓伯母做的飯菜就好啦。」
「那是一定,回了家保管把你養胖。」
沈零榆只見著父母和祖父,唯獨沒看見沈空青,問道:「大哥呢?」
李芳茹抹掉眼角因高興而溢出的眼淚,笑道:「他也不知你今日到家,閒著沒事做去後山坡那了,估摸著一會就回來,你要是等不及可去找他,順便帶晗哥兒逛逛。」
「我就不去了,乏得很,想先歇會。」
他是縣令家的小公子,從小就衣食無憂嬌養著長大,出門在外都有僕人跟著,這次為了趕回來參加沈空青的昏禮,他連貼身小廝都丟在後頭,只跟沈零榆加緊步伐趕回南山村。
沈零榆雖然是個讀書人可也是農戶家的孩子,打小就粗糙慣了,若非有一顆玲瓏心聰明腦,他也挨不上那探花的邊。
一路風塵僕僕,宋晗現在就想洗個澡去去乏好好休息。
李芳茹聞言便依著他道:「那咱不去,在家裡好好歇歇。」
「好,我來幫您。」
他來幫忙是幫不上什麼忙的,李芳茹也不敢奢求,但是見他不端著架子,她心裡頭也高興。
兩個兒子雖然都是討了夫郎,可冬哥兒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那情誼又不一樣。
想當初縣令說要聯姻他們夫婦也忐忑。
那可是縣令家的哥兒,士農工商他們排在最後,與對方結親擺明了就是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