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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過,只是我原先打算再存點錢,你現在買是要動那一千八百兩?」酒樓在盧贇的幫助下每月是有盈利,但是盤下酒樓的錢還沒掙回來,雖說是少將軍給的,但帳目要知道,因此就算有賺也不夠買院子的費用。
沈空青沒回答,而是先問:「既然想過怎不跟我說?」
「我說了我養你嘛,怎還能用你的錢?」其實他沒說實話。
沈空青也看出來,懲罰似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但也只是比不疼不癢重一點點點而已,他是捨不得冬兒疼的:「還要騙我。」
「我剛嫁進來就動你財產這不好,樹大招風,酒樓的事村裡的人還不一定怎麼想,若是我們剛成親就又買房子,肯定會被議論紛紛。」
沈空青平時也就跟杜遠志沈常山打打交道,就連沈天雄,也因為上次在他母親那得了冷眼,沈空青就少往那邊湊,他主動隔絕紛擾,並不代表紛擾沒有。
就像涼亭那件事,當時村民沒反應過來,還不是逢人就說他人傻錢多。
他們在縣城有酒樓的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後邊村里人都知道了。
村里自是有眼紅的人,只是礙於沈零榆和縣令,沒人敢在沈家人面前說而已。
杜遠志和沈常山也不是嘴碎的人,偶爾聽到會幫著反駁一兩句,有些太過難聽的,也不會往沈空青耳邊送。
沈空青雖然在戰場待了五年多,可並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他懶歸懶,但也明白一個道理,你得讓村民在你身上看到價值,就好像他找人給蓮藕灌水除草施肥一樣,只有讓村民看到有好處,他才會說好話。
並不是沈空青需要這些好話才能生活下去,而是可以少很多煩惱。
被人奉承總比說三道四好吧。
其實沈空青心裡都門清。
他揉著小竹馬的肩膀,說:「自家的事如何自家清楚就好,再說有酒樓在前面擋著,再買間院子也不足為奇。」
葉天冬見他揉的上.癮,乾脆坐起來,背對著沈空青:「那等後日回縣城讓牙郎留意留意。」
「這事你讓牙郎辦,最好還是在現在房子的附近,搬家也不用這麼辛苦,家裡今日又種了幾壟青菜我得顧著,最近這段時日恐不能一直在縣城,等有消息你跟我說,我們一道去看看。」
「嗯。」沈空青手法老道,揉的葉天冬舒爽犯困,但是他還不能睡,他想青哥呢:「哥哥,我們歇息吧。」
沈空青給他揉肩膀的手頓住,沒明白兩人說話說的好好的,怎麼就跳到睡覺去了。
都是成了親的人,沈空青自然不會單純到以為就是睡覺。
但別說,他自己也想了,兩人才剛成親不久,昨日還分開了,要不是一整日都有事,小竹馬沒時間往他身上撲,怕是中午那會他就跑不掉。
所以沈空青沒推拒,很配合,脫了鞋子上床。
葉天冬已經迫不及待去放床帳了。
雖然他一直不懂,明明門窗緊閉外人也看不到青哥還是堅持要放床帳的行為,但既然是青哥的要求,合理範圍內他是能滿足的。
沈空青還在問他:「可要喝水?」
「不要。」葉天冬掖好床帳過來撲他:「你可比沒滋沒味的白水甜多了。」
溫暖的吻落在了唇上。
冬兒的情話總是信手拈來,聽得沈空青老臉一紅,他摟著小竹馬的腰,一邊回應他的親吻一邊擁著人倒在柔軟的鴛鴦被上。
芙蓉帳暖一夜春光。
中秋節向有出嫁哥兒與姑娘回家省親的習俗。
一早,吃過早食的夫夫兩人,提著買好的生果和自己打的月餅回葉家看望家人。
雖然兩家離得近,但禮儀不能廢。
就連沈申姜和沈雲華都陪著妻子回了娘家。
昨夜一家人才見過,要說聊什麼也沒別的好聊,無非就是些瑣碎事。
沈空青與葉天冬坐在葉家院子裡,葉石英父子陪著說話。
他們現在也知道是自己哥兒(哥哥)負責酒樓,主要就是關心葉天冬的學習情況。
沈空青坐了會,乾脆去幫岳母做午飯。
那陳秋香可開心,南山村許多漢子都不怎麼進廚房,就連葉家大哥也是一樣,灶頭平常連碰都不碰。
她有時候也感嘆李芳茹嫁得好,但是自己這個也不差,起碼肯聽她的話。
剛成親那會葉石英也不進廚房,後來在她的說動下才把洗衣做飯重新學了去。
見沈空青主動來幫忙,心裡自是開心的,當娘的無非就是想看到孩子過得好。
茹姐一家珍重哥兒,陳秋香是與有榮焉。
除了生果和月餅,沈空青還買了豬肉和排骨,這是不可以少的。
陳秋香也沒留著,中午全給煮了。
排骨是和蓮藕一塊燉湯,如今正是吃藕的季節,燉湯最合適。
至於豬肉,沈空青買的是五層肉,陳秋香料理乾淨用梅菜一塊做了一碗扣肉。
吃完飯,葉天冬不急著回家,他自從去了縣城之後,最少都得有個五六日才能見一次家人,雖說是過了幾個月,可他還不是很習慣,現在能賴在父母身邊自然是想多賴會的。
沈空青也沒催促他,只是他在葉家待得無聊,就和小舅子下田挖藕去了。
挖了半個時辰,挖了一籃子,洗乾淨後兩人抬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