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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堯撇過臉:「別撒嬌…唔!」
「你得補償我~」
「溫澤…熙…嗯唔……」
須臾後,簡易粗糙的木桌在劇烈的動作和衝撞下,不堪重負地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
部落里,意圖謀殺溫澤熙的數具「無頭屍體」被懸掛在部落人群密集處。
來來往往的人都會被眼前血肉模糊的殘害嚇得心臟一突。
「太恐怖了!你們是沒見到他們是怎麼死的啊!太血腥了!」
「怎麼死的?你講講唄?我聽說是從首領帳篷拖出來的?還是赫堯首領親自動的手,是不是真的?」
「嘶……當時那場面,我真不想回想,赫…赫堯首領單手就把人腦袋捏碎了。」
目擊者哆哆嗦嗦說著,昨天他偶然路過,就瞅見赫堯殺人的一幕。
部落死人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若是其中之一的主角是赫堯,而另一邊其中一個是他們曾經的首領那就是大大大事件了!
當時天很黑,雖然首領帳篷外燃著篝火,但視線還是很黯淡。
路過的獸人注意到帳篷里有輕微的打鬥聲,按捺不住好奇匆匆朝首領帳篷瞥了一眼,誰知就看見幾個人影被猛地摔了出來。
他定睛一看,摔出來的人正是他們部落本來已經逃跑的夜侯、憂君,至於其他獸人,他沒見過,也認不得。
沒等他驚異夜侯首領和憂君首領怎麼會在首領帳篷里,就聽見「咻!」地一聲,一根木矛破開帳篷帘子射了出來,徑直射向想要起身逃跑的憂君咽喉。
憂君千鈞一髮之際變成獸形,這才坎坎躲避了一擊,隨即他意識到刺殺溫澤熙的大勢已去,轉身毫不留戀跑進了森林裡。
夜侯見憂君跑了,望著盛氣凌人的帳篷,似乎知道自己不是赫堯的對手,也變成獸形跑了。
頃刻間,就只剩下剩餘的三兩名獸人,那幾人也想跑,但顯然晚了。
一把沒見過的武器倏地飛了出來,「砰!」地一聲,其中一名獸人腦子瞬間被砸出個血洞,倒地一命嗚呼。
路過的獸人被這一幕嚇得雙腿一軟,想跑都沒力氣,只能渾身僵硬地看著帳篷帘子被掀開,一個高壯的黑影走出來。
是赫堯首領!
對方每走一步,他都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石錘狠狠一敲。
就在他以為自己今晚必死無疑的時候,赫堯徑直走到了其餘幾名獸人跟前,而後就上演了單手捏爆頭顱的畫面。
那個時候,路過獸人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連這幾人的腦漿爆濺在自己身上也毫無反應。
「把他們吊在祭祀帳篷外,讓部落的人都看看和我作對的下場。」
在極致的恐懼中,獸人聽到耳膜里傳來了赫堯的聲音,像似在對他說,又仿佛隔得很遠。
他瞪著血絲瀰漫的眼睛,連眨眼都不敢。
直到赫堯進入帳篷,他才反射性嘔出一堆消化物,隨即四肢百骸才再次有了溫度開始運轉起來。
太恐怖了!
雖然赫堯首領由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但他卻覺得自己已經從死亡邊緣走過一遭。
回來神來後,他便將三具屍體按照赫堯首領的命令進行了處理。
這,便是昨晚他旁觀的驚心動魄的全過程。
聽完所有經過的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些還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還好,還在。
人群中,一名獸人聽著這些話,臉色沉了沉,慢慢隱沒在人群里,悄然離開了「羌虎部落」。
他得回「玄冥水部落」報信!
……
玄冥水部落。
「夜侯和憂君臨時逃跑,我們派去的人都被赫堯殺了,都是一擊斃命。」
「什麼!?」
虎鯨亞獸人——鯨森一把拽起眼前稟告消息的獸人,眼眸里充斥著瘋狂的煞氣。
「你再說一遍!」
他可是連青銅刀都讓人拿去了,結果現在告訴他計劃失敗了?
「鯨…鯨森大人…那兩人身邊都有守護神…我們…」
獸人的聲音戛然而止,表情凝固,一陣天旋地轉後,他看見了一具沒有腦袋的身軀,還有那熱血噴涌的脖頸。
那正是他自己。
「咕嚕嚕——」一顆帶血的頭顱滾到了地上。
「一群廢物!」
鯨森一腳踹開眼前冒血的無頭軀體,轉身一腳踩碎了地上滾動的頭顱。
「浪費我一把青銅刀!夜侯!憂君!我饒不了你們!」
「鯨森大人,首領有請。」帳篷外,忽然響起傳信使者的聲音。
鯨森一聽是首領傳喚,想著之前打的包票,頓時一陣寒意湧上心頭。
該死!
丟了一把青銅刀。
首領絕對會打死他的!
……
羌虎部落。
新的一天開始。
橙紅色的初陽沉甸甸地升起,冬季的陽光雖然熾熱,卻沒有什麼溫度,灑落在雪面上也只能映射出幾分紅光。
首領帳篷內,木炭篝火鍥而不捨地搖曳著火苗,持之以恆地將帳篷內的溫度保持在一個溫暖適宜的區間。
獸皮窩裡,沒了毒素的侵擾,赫堯早早嗅到了冰雪的味道,而後很快從睡夢中醒來。
他看了眼身上像八爪魚一樣抱住自己的人,伸手將那搭在身上的手臂和腿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