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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羞煞人了。
季長風卻恍若未覺,朝夥計頷首道:「多謝。」
「放心走吧。」夥計打開院門,季長風走了出去,果真見到兩匹馬在門口踢著蹄子哼著氣。
季長風直接將樓清扔到了馬上,他上馬前回頭看了眼夥計:「多加小心。」
夥計露出一口白牙:「朱肥腸不敢在待客撒野。」
樓清恍恍惚惚中知道了這個夥計其實跟季長風認識,只是兩人藏得深,連老闆娘都未曾起疑。
心神漸定,那些被遺忘的也慢慢從腦海深處浮現,東城這個地方樓清是陌生,可名字卻熟悉,去年季長風因誣陷入獄,幕後黑手便是東城的人。
這個『朱肥腸』怕就是季長風口中的『朋友』,正是去年被季長風找了不痛快的那位。
季長風做事一向痛快,他敢在東城逗留,便是有把握不會出事,朱重的到來更是意料中,當即一腳踩在馬鐙縱身上馬。
後院門往南走是南城門,好馬腳程快,不消多久便出了城,再奔走余里,漸行漸遠,城門也開始模糊。
樓清猛地拉住馬韁,馬兒仰起,前蹄超前虛踢了兩下又重重落地,隨之還有噴氣聲。
季長風也不得不停了下來:「為何停下?」
樓清的臉色並不好,私密處隱隱發疼,可事出緊急,他也不會矯情,只是擔心城裡的人:「我們就這麼走了,萬一那人為難老闆娘,他們該如何?」
季長風完全不詫異樓清會做此問,只是樓清對老闆娘不熟悉,想不到其中關鍵:「你無須擔心,老闆娘不乏江湖朋友,朱重便是有三個膽子,也不敢對待客如何。」
樓清挑眉道:「老闆娘也與你交情匪淺?」
季長風搖搖頭:「只是聽過名號。」
「那你怎知她會幫你隱瞞?」
樓清看似溫文儒雅,其實認死理,他知道朱重不是好人,若將此時情況對換成他,他可能會幫季長風這個『陌生人』說話,因為他不會冤枉人。
可老闆娘不同,老闆娘在東城做生意,最怕得罪不該得罪的人,朱重不是容易忽悠的人,不然不會讓季長風都為之頭疼。
「大概是...」季長風想了想:「她覺得我不錯。」
樓清的眉頭簡直揪成了一個川字,他忽然掉轉馬頭,欲往城裡奔去。
季長風連忙拉住他的馬韁:「這是為何?」
樓清義正言辭道:「男子最不該讓女子承擔傷害,我是你的夫人,你不能回去,我可以。」
季長風哭笑不得,要是沒點腦子,還真不能看出樓清是在吃醋:「我是你的這點我昨夜還證明的不夠清楚?」
樓清蒼白的臉終於透了點粉色,聲音也柔了下來:「老闆娘當真沒有危險?」
季長風就差拿他的人格起誓了:「我是如此不著調的人?」他忽然鬆開樓清的馬韁,沉聲道:「快走。」
樓清不明所以,卻還是依言策馬跑了起來。
「發生何事?」季長風在樓清身後,他說這話時用了力道,幾乎是吼的。
季長風沉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卻帶著一股讓人緊張的不安:「他們追上來。」
樓清再不敢多說,兩腿一夾馬肚子,馬兒跑的更快了。
沿著官道一直走,是座小樹林,如今天時不過二月,草兒冒了尖,花兒吐了苞,可樹木還有些蕭瑟。
馬兒奔出數十餘里,又見一片竹林,季長風忽然道:「不要回頭,一直跑。」
空氣還帶著寒,樓清蒼白的額頭上卻沁出了汗,他不敢回頭,只因身後踢踏踢踏的馬蹄聲越來越清晰。
「季長風,你還跑得了嗎?」粗獷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好像每一處都有他的影子。
他的聲音難聽的讓人抓狂,樓清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用無形的手捏住了,呼吸困難。
樓清是不懂,季長風卻清楚對方是內力深厚的人,說話時不過用了內力,這種招數對付樓清綽綽有餘,因此他用力夾了下馬肚,馬兒縱身一躍,與樓清的馬兒平齊,季長風對樓清道:「夫人,我在呢。」
樓清頓時冷汗沿著鬢角流下,季長風的聲音仿若一桶水淋在身上,使他整個人激靈一下,那種緊張感也消失不見。
對方見自己詭計被破,大喝一聲,一掌拍在馬上,身子往上騰起,揚掌朝季長風飛來。
破空聲從身後急速飛來,季長風想都不想,轉身接掌。
作者有話要說:
毋道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12-16 21:03:31
金樽半盞灌溉營養液。
謝謝毋道和半半。
第71章 71
季長風抱著樓清的身影遠遠地滑出了幾步,他的右手微微發麻,清楚的昭顯他曾接下可擊碎巨石的一掌。
「帶著個拖油瓶,你以為你能逃得出去?」和季長風交掌的人倒像是應了那句話,相由心生,長的是面目可憎。
季長風不言,樓清卻是擔憂的看著他。
樓清細點了下,對方八人,他不懂武功,可懂算法,以一敵八本就困難,何況有自己拖季長風的後腿。
這一瞬,樓清生出了幾分悔恨的心思,若不是自己不分時宜吃醋,耽誤了時間,季長風就不用面臨此境。
季長風忽然收緊了摟著樓清的手臂,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道:「你可知雜碎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