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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龍道:「幼苗才隨水動,你如何肯定田埂是在拋秧時就已坍塌?「
李龍說此話就是斷定長風山寨也不知道田埂坍塌的事,若是知道,這田埂早就重築了。
季長風道:「我無法肯定你也無法保證,就事而論,你也不能說這些稻穀都是你的。」
此話在理,可再在理也不會有誰附和。
除卻陳濤,他道:「季寨主此話在理,李大哥還有別的證據嗎?」
李龍聽陳濤此言,擔心陳濤偏頗季長風,急急道:「它今時長在我方水田上可是真的?」
陳濤看了一眼,點點頭。
李龍又道:「那它該不該屬於我?」
陳濤正想說話,季長風先哼了一聲:「強詞奪理,你只計較它今時長成,不去想它幼時曾得我方灌溉,莫不是你的水田有法術,能讓水稻自己長成?」
李龍道:「從你方水田過水實因水田格式如此。」
季長風作恍然大悟狀:「這麼說每到我方施肥你夜間便來放水也是因水田格式如此?」
李龍大驚,齷蹉行為被人當眾挑破讓他面色緋紅不已,他一直以為自己做得很隱秘,卻不想都被對方掌握。
「你...你冤枉我。」李龍喊道。
陳濤觀他面色,也知他在說謊,故而眉頭一挑,說道:「請兩位就案情而論。」
季長風背著雙手,目光冰冷的看著李龍:「如果事實也可以喊冤枉,那你侮辱我爹我也可以喊冤枉了?」
李龍急了:「我怎是冤枉你爹?你敢說你爹當時不是以強硬手段得到這幾畝良田?」
季長風悠悠道:「你此話說的強勢,可是我爹實施強硬手段時你在場?」
他怎會在場?二十多年前他不過是個八九歲的孩童,知道這些事無非是大人你傳我傳,他聽到的罷了。
「李龍此話並未說錯,當時你爹給予這片農田主人的銀兩的確不值。」
季長風循聲望去,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
「你既知我爹是給了銀兩,也知當初這片農田還是荒田,當時此片農田行水不如現在便利,你若是都記得,就該知道這田溝還是我爹與長輩們花了一月時間開墾出來的。」
長風山寨不乏沒有長輩,有的是作證的人,中年深知此點,不敢再開口說話。
陳濤見他默了,也知季長風說的是事實,一時間,對於那已故的季正林更是好奇。
季長風見眾人更默,對李龍說道:「我長風山寨不缺這幾斗米,你想要我可以給你,但你必須為先前所言道歉。」
讓他道歉?他怎麼做的出來?原本大家都是一眾對外,長風山寨占山二十多年,不衰反盛,在山下又有幾畝良田,更是惹人嫉妒,今時來看熱鬧的人大都是想看季長風落敗,但是條件不夠,反被季長風壓制。
李龍見氣氛詭異,大家都不說話,仿若只有他一人對峙季長風,這一來,不由得更驚,說話也沒了分寸:「我為何要道歉?季正林占山為王,你又強搶民男,季長風,睡男人的滋味可好?」
話音未落,李龍卻感到強烈的冷意,就在他的周圍,在他脆弱的脖頸上,仿佛他一動,那冷意就會割破他的脖子,讓他血灑當場。
眾人也驚了,紛紛看向李龍,他此話說的太不對。
陳濤更是面色深沉:「李龍,你眼裡可還有本官?」
季長風冷冷一笑,李龍感覺冷意更甚,他不知道,那是殺氣,季大齊和寨中兄弟感受到了,明明是大熱天,眾人卻流下冷汗:「若是有你,還能說出這話?既是看不見人,又不會說話,不如把眼睛挖了,舌頭割了。」
季大齊連忙遞過鉤鐮。
他說的不慌不忙,李龍卻已汗濕後背,雙腿一軟,狼狽的坐在水田上。
眾人不敢為李龍說話,唯有陳濤,見季長風真的接過鉤鐮,說道:「季寨主是想在本官面前行兇?」
季長風道:「莫非陳大人覺得我是能委屈自己的人?」
陳濤道:「樓先生是我的老師,此事我會還他公道。」
季長風看了他一眼,雖然未放下鉤鐮,卻未再進一步。
陳濤對李龍說道:「本官來此之前,已有腹案,本是決定將此處稻穀平分,你與長風山寨各占一半,可你公然冒犯樓先生,便是不把本官放在眼裡,現在本官判決,此處稻穀歸長風山寨所有,而你必須上長風山寨向老師道歉。」
李龍汗如雨下,刺痛了眼眸,這瞬間的痛也讓他回過神來,說這話時不經大腦,如今他哪敢上長風山寨再對樓清說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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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53
陳濤見他不說話,又凌厲的說了句:「直到老師原諒你。」
等陳濤走了,眾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嘆口氣,也回去繼續忙活了。
被李龍這一鬧,季長風也無心農活,整個人煩躁的很,若不是陳濤剛剛及時阻止,李龍怕早已用血償還他說出的話。
於是一口氣窩在了季長風的心胸,季大齊見他面色不佳,輕聲道:「回去吧。」
趕緊回去讓樓先生安慰安慰。
季長風瞪著李龍,季大齊道:「我會讓他上山,若是他不去,我不介意割了他的舌頭送到先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