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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洗澡時特別小心翼翼,深怕自己大力一點就把他碰碎了,季長風看著他倚著自己手臂依舊睡著的臉,低頭在他臉上親了親,眉眼襲上愧疚,也不敢多洗,泡了一會見水溫有些低了就將人抱了起來,擦乾身子穿上衣服。
季長風身上也濕了,先把自己收拾了才給樓清擦藥,他每次出門時,包袱里除了銀子,藥是最多的,身邊有庸醫,藥都是好的,管用。
等季長風將藥抹了上去,自己也感受到了清涼,可樓清依舊沒醒。
季長風嘆口氣,樓清向來嗜睡,只是實在太能睡了些。
抹完藥又給他揉按了會,季長風這才喊來夥計撤了洗澡水,夥計進來的時候聞到藥香,心照不宣的閉口不言:「公子,小公子即身子不適,晚些等他醒了你再給他弄些熱食,放心,廚房整天有人候著。」
「多謝。」
夥計笑了笑,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寶貝們,作者滾回來了。
第69章 69
樓清一覺睡到隔日午時,他醒來的時候沒看到季長風,房裡只他一個,連被窩的另一側都是冷的。
樓清迷糊了一陣,後才根據透窗而落的陽光判斷時辰。
正當他將前事回想了個徹底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一抬頭,四目相對,推門的正是季長風。
季長風見他醒了,先是愣了會,後又笑了開來:「累壞了吧?餓嗎?」
不累,他現在精神很好,正好可以計較前事,但是...他餓了,決定先解決眼前溫飽問題的樓清又將那事往後推了,大方點頭。
季長風又退了出去喊夥計準備飯食。
季長風先端水伺候他洗漱,樓清毫不愧疚的受了。
等兩人面對面而坐,季長風發現樓清的目光賊亮,亮的有點...讓他不是那麼自然,他的心本能的咯噔了一下,小心問道:「怎麼了?」
樓清生硬道:「去哪了?」
季長風坦白道:「樓下轉了一圈,正好聽見他們說起趣事,就呆了會。」
趣事?樓清眼眸微眯,打量的目光落在季長風的身上,季長風並不是對瑣事上心的人,既然是趣事,定然是他感興趣的事,絕對不是本身有趣:「是何趣事?」
季長風道:「我聽見幾人說先皇有位私生子,覺得好奇,就過去聽了一會牆角。」
難道真是有趣?樓清有些不敢相信,可季長風別說跟私生子,就是跟皇室都扯不上半點關係。
「聽出什麼了?」
「流言之犀利,傳播之快速,內容之滑稽。」
樓清微覺詫異:「你不信?」
季長風大大方方道:「世人皆知先皇子嗣不多,統共不過三位,一位是二十年前逼宮篡位,謀害親爹的南王,一位正是當今皇上,還一位是有眼疾的瑞王,如果先皇真有私生子,子嗣如此單薄的他,怎會讓其流浪在外,不接回宮中昭告天下?」
真是太有道理了,樓清點點頭,道:「那可會是連先皇都不知其存在?」
季長風愣了愣,覺得他夫人的腦子就是好:「我倒覺得機會不大,史書記載,先皇可是位仁慈之王,後宮妃子不到十位,若真是他也不知,那他是偷偷臨幸了多少女子?」
要麼是史書記載有誤,要麼是樓清猜測不對,先人哪是他能隨意猜測的,他想到自己這樣說那位仁慈的王,不禁愧疚,心中念叨了幾聲失禮。
季長風見他面色慘白,一雙眸子透著緊張,不由得捏住他的手,安撫道:「你也是說出你的看法,無須在意。」
樓清點點頭,默了。
季長風又將他的手拽緊了些,只是不久,篤篤聲將他兩人握住的手分了開來,季長風道:「定是飯菜來了,快下床用膳。」
他一邊說一邊走,打門的同時,樓清也已經穿好了鞋子。
送飯的正是昨日的那個夥計,他和季長風相見恨晚,很快聊到一塊去了,出門在外,季長風本著多一個朋友就少一個敵人的道理,跟誰都和和氣氣的。
夥計的見樓清醒了,哎喲道:「小公子總算醒了,身子可還有不舒服的?」
樓清見他熱情,也不想失了禮數,笑了笑道:「好多了,勞煩小哥惦記。」
夥計笑道:「我也只是空口問候,不及季公子辛苦,你們兄弟感情真好,讓我很是艷羨。」
兄弟一詞讓樓清的臉色白了紅紅了白,他身上只穿著裡衣,外衫還是他剛套上的,就知季長風昨晚是給他洗了澡,明明是夫妻,做過最親密的事,卻只能被人誤解成兄弟,樓清又懊惱又不甘,於是瞪了眼始作俑者,全當泄恨。
季長風當然知道他在生什麼氣,因此不敢在這時候從老虎嘴裡拔牙,太歲頭上動土,對夥計說道:「反正你是沒空留下來吃飯,我不送了。」
夥計拍了下自己的後腦勺,抱歉道:「瞧瞧我這腦子,妨礙兩位公子了。」
他退出去的時候很順手的帶上了門。
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詭異的氣氛流動著。
兩人各站一邊默了一會,季長風擔心他身子,終是先服了軟:「用膳吧。」
樓清重重哼了聲,坐了下來,肚子早在打鼓,他哪能忍得住。
季長風討好似的為他夾菜,勸他多吃一點。
樓清隻字未言,落在碗裡就吃,沒了再夾,完全不看季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