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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是最後的告別好了。
何遠最終還是沒能騎馬,沃仕匪把他塞到了馬車上,對著英雄道:「照顧好他。」
英雄對於打敗了自己的山賊頭子心情複雜,聽見這話更是心情複雜的點頭。
何遠在馬車上裝死,雖然他跟死也差不到哪去了。
馬車咕嚕咕嚕的轉,何遠到底沒掀開帘子回頭看一眼。
馬車進入山道,何遠才掀開車簾看著駕車的英雄:「在山下找個隱秘的地方,把馬車棄了,我們去東平縣。」
東平縣和東陽縣是完全相反的方向,對於這點決策,英雄並未發問,下了山找了個偏僻的村子,將馬車棄了,又怕被人跟蹤,兩人繞了個大圈,之後英雄帶著他用輕功一路飛了幾十里,跟人家買了兩匹馬,朝著東平縣奔。
東平縣不足東南縣富裕,也沒有東陽縣那樣有山賊駐守,是個難得的清淨之地。
何遠來東平縣,一是他猜測沃仕匪可能知道他的身份,等到兩三日後不見他回去,定會去東南縣找他,二是他也想趁機理理那些事。
何童早就那等著了,東平縣也沒有何遠的親人在,只是有位好友,沃仕匪再神通廣大,一時之間也猜不出他會在東平縣。
何遠早就和他那好友打過招呼,雖然他那好友不在,可他也正好借這處院子幹些不為人知的事,他一進門便對河童道:「快準備筆墨。」
河童哎了聲,趕緊去書房準備文房四寶。
何遠要寫一封信,信中內容關係甚大,他也不敢明說,只是隱晦的交代了他這些日子探查出來的真相,聰明如陳濤,一定能猜到。
他將信紙折了又折,塞進信封后封口,交給河童:「你去送,我才放心。」
河童鄭重接過:「可我走了,誰照顧少爺你?」
何遠的下巴往門外努了努:「門外有個免費的苦力,你擔心什麼?」
河童將信塞進懷裡,真誠道:「他可真可憐。」
何遠莫名其妙:「可憐什麼?」
河童道:「他不用多久就會知道你很難服侍。」
何遠一巴掌揮了過去,只是並沒有打到人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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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清淨的小院子傳來一聲咆哮,英雄一臉憤怒的跑到何遠面前:「為何我要給你洗衣做飯?」
正坐在檐下賞著院中景色品著香茶的何遠頭也不抬道:「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我沒讓你以身相許就不錯了。」
言下之意是只有洗衣做飯還唧唧歪歪。
英雄氣到蛋疼:「明明是你欠我的。」
「所以我救你啊,還給你地方住,怎麼樣?是不是比做殺手好多了?」何遠絮絮叨叨的開始他的長篇大論:「人啊,就應該知足,有片瓦遮頭難道不比居無定所好嗎?」
這惡人先告狀也沒誰了。
英雄一把扯下身上的圍裙,就差大喊一聲我不幹了,他的手是握劍的,可不是拿鍋鏟的。
英雄耿直是耿直,可他並不是笨,青年在這院子一待就待了五日,日日坐在這檐下,忽而笑忽而沉著臉,擺明了就是心裡有事,英雄嘴笨,不會安慰人,只好對青年言聽計從,可青年也太蹬鼻子上眼了,英雄決定不忍了。
「你和沃仕匪,究竟是什麼關係?」
何遠啊了聲,他並未料到英雄會問這個,但他也只是驚訝一瞬,就面色如常道:「就那樣唄,拜過堂,還睡了。」
「...」他這淡定的語氣讓英雄一臉臥草
「怎麼?吃醋啊?」哀傷不到兩分鐘的人又本性畢露了。
英雄坐在他身旁:「你喜歡他?」
「不討厭。」何遠很老實。
「那為何要離開?」眼見青年又要胡掐,英雄又道:「別說是為了我,我沒這麼大的臉。」
「好好的天你總是能給聊死,這也是一項技能。」何遠感嘆。
英雄明白了,他是不想說。
「你讓你那小廝幹嘛去了?」那夜他們回到東平縣,何遠一下馬就急匆匆的讓人備筆墨,明日早晨就不見那小廝蹤影,英雄知道何遠有重要的事,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說。
「去京城,送封信。」
英雄在他鄭重的臉色里猜到了一點:「和沃仕匪有關?」
「我還真一花瓶把你敲醒了,哎,你說說,再來一花瓶你會怎樣?」
「別說我會怎樣,但你肯定會死。」
「這是對恩人該有的態度嗎?」
「什麼時候回來?」
何遠斜眼看他:「你要走?」
英雄不語。
何遠道:「別走了。」
英雄道:「我是個殺手。」
何遠道:「做我保鏢吧,有工錢,管吃住。」
英雄道:「外加給你洗衣做飯。」
何遠笑眯眯地:「如此再好不過。」
英雄哼了聲,抓起一旁的圍裙走了。
沒有誰喜歡一直浪跡,英雄孤身一人,他的師父早死了,不然他不用做殺手,他要養活自己,他也不喜歡做殺手,只是那是他師父幹的事,如今青年要他留下,他動心了,青年是好的,雖然愛捉弄他,可英雄早把青年放在了心上,他把他當朋友,以後可能會重如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