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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濤打斷他:「不敢褻瀆老師。」
梁思凡笑的更是陰險:「原來是移情別戀了。」
陳濤再怎麼想辯解也得顧慮著梁思凡的身份,此時也只能白給他打趣了。
梁思凡的指尖敲了敲桌面,道:「不知是哪位英雄有這本事,竟把陳大人虜獲了。」
其實陳濤知道,瞞著梁思凡沒有什麼必要,倘若他和邱尚能成,往日也是要被他知曉的,若是不能,他回去後的所作所為也瞞不過梁思凡,想通了陳濤也不再矜持:「我把品賢弄丟了,得把他找回來。」
梁思凡是真的愣了,他想過別人,唯獨沒想過暗戀了陳濤六年的邱尚,此時心中竄出一股奇異情緒:「看來我若是不答應,倒顯得我不夠情義了。」
那是陳濤迄今為止做過的最大逆不道的事,他默了默,沉重的一點頭:「是的。」
梁思凡哈哈大笑:「朕看此時東南縣令這個官比較適合你,回去做著吧,等哪日朕高興了再把你調回來。」
陳濤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金口一言,他又能回去狐假虎威了!
這一個多月來,梁思凡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御書房,別提掌燈後還能出宮,只是他今日心情好,也只攜了清河一人回了別院。
他這忽然造訪著實把樓清嚇了一跳,雖說這位是他的小叔子,可也是九五之尊,有個萬一咋好?
與樓清的緊張不同,季長風淡定得很,在他心裡,梁思凡這是回家了。
梁思凡眉眼帶笑,開口便對季長風道:「你猜猜今日誰來找我了。」
他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問一句,饒是季長風腦子靈活也跟不上他的思緒:「誰?」
「陳濤。」梁思凡撩袍坐下:「他跟我告假,要回東南縣。」
「為誰?」季長風這樣問就是知道答案不會是張遠道。
果然,梁思凡鳳眼輕挑,語如驚雷:「小尚。」
季長風和樓清都愣了,對視一眼,一個是不明所以,一個是不可思議。
梁思凡嘴皮子一砸,就把自己的臣子賣的一乾二淨:「你知道他怎麼跟我說的嗎?那話說的酸溜溜的,聽得我直害臊。」
能讓梁思凡害臊的話一定很勁爆,季長風心有所感:「怎麼說?」
「他說『我把品賢弄丟了,得把他找回來』,嘖嘖嘖,不愧是狀元郎,果然說的一嘴好情話。」
別管他害沒害臊,反正一向沒什麼表情的清河睫毛微垂,耳朵溢出些粉紅來。
季長風倍感奇怪:「這小子開的是哪門子竅。」
樓清輕聲說道:「怎能這麼說。」
季長風看著他的夫人:「因為這傻小子以前愛慕的是你。」
這直白的話當真把樓清給嚇著了,季長風說這話也不是吃醋,因為知道沒再瞞著樓清的必要,樓清是他的,誰也搶不走,他放心也有自信。
樓清的臉色都白了:「我和尚學...」
季長風卻及時握住他的手:「不用解釋,我都知道。」
知道還嚇他真夠壞的,樓清心想。
梁思凡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夫夫,問出他今夜來此的目的:「你們打算何時動身?」
季長風道:「快了,我已經將京城產業的盈利都盤算出來,你看看何時有空,讓司徒毅填到國庫去。」
梁思凡終於收起所有的不正經,看著他的大哥:「哥...」
季長風抬手打住他:「江山是天下百姓的,你得守住了,邊關要錢,這些年國庫沒少拿錢出去,哥都知道,做這些也不全是為了你,你和清河往後要走的路還很長,哥能幫的不多,你就收著。」
只有抗住了外敵,國家才能安生,百姓才能安居樂業,凌王爺也知道,所以他守著邊關,這是他們作為皇家唯一能回報百姓的。
梁思凡深愛清河,以他的性子不會再娶妻,到時清河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如今能鋪平一些是一些。
梁思凡看向清河,後者回以他眼神:「他拿命護著我,我除了給他一顆真心和這一生就沒其他好的了,守住了,才不會愧對他。」
說罷,相視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看不到你們評論的日子真難過。
呆子終於開竅要回去了,下章應該能見面。
☆、6
京城發生了什麼邱尚自然不知曉,也不知道陳濤正將手頭的事交出去要回來尋他。
他近日忙得很,東南縣在每年的十月份會有一場比武,參與方只限東南縣的書院,往年都是四大學院互爭互奪,今年不同了,清行書院開設了騎射,有參加的資格,原本此事要等樓清回來商量後再做決定,可報名已經開始,若要告知樓清一聲,等信回來,報名已經結束,邱尚便自作主張的和紀承軒商量了。
紀承軒只是來代課一段時日,對此並無意見,全憑邱尚折騰,邱尚會問他,也是尊重而已。
他回來後便讓一切恢復如常,將季大齊換回了長風山寨,學生見他回來很是歡喜,圍著他問了好多的事,問他這段時日去哪了,又問過得怎樣,也問了樓清何時回來,說是想他了。
邱尚只以一句『去做荒唐事了』便把這幫小子打發了,大家都是師承樓清,年紀又相仿,邱尚說起來是個武夫子,但更像是他們的大哥,那幫小子可愛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