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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陳濤,大家都明白他們去東城的目的,凌霖道:「可是要收網了?」
季長風嗯了聲:「把事情都辦了,你們誰要成親誰要生娃,都大把時間。」
季寨主果然霸氣!
何遠毛遂自薦:「我要去。」
沃仕匪直接將人抱在懷裡:「別搗亂。」
何遠嚶嚶嚶的:「可是人家捨不得你。」
除了沃仕匪,其他人的眉角都不自在的抽了抽:「你我都走了,誰守著家?」
一句話就讓何遠老實了,因為家這個詞實在太美好。
張遠道舉杯:「看來這酒正好,把慶功宴也一塊喝了。」
大家便笑著舉杯,隨之共飲。
邱尚笑道:「我覺得是好事成三,十月初六的比武大會,我們定能旗開得勝。」
眾人又是歡笑。
唯陳濤還不明就裡:「學院參加了比武大會?」
他到底是東南縣的人,每年會定期舉辦的活動他都知曉。
邱尚道:「也該我們出場了。」
邱尚說這話時,雙眸閃過一道光,很亮,陳濤看見了,握著酒杯的手一緊,他發覺他從不了解邱尚,此時的邱尚對他來說,是最熟悉也是最陌生的。
人有千面,迷惑眾生,許是對邱尚的心思不一樣了,陳濤對這樣的邱尚很好奇,想要看他的每一面。
借著這興頭,眾人高談闊論,酒過三巡反而越飲越興,直到月漸西移,眾人才意興闌珊。
樓清像想到什麼似的,忽然道:「糟了,光顧著喝酒,竟忘了給尚學安排房間。」
此時的樓清已經有些不勝酒力,臉頰上兩坨暈紅,煞是動人,方起身就給季長風扯到了懷裡:「山寨里的院子就我這客房最多,如今也只剩思凡那一間還空著,你忙活也無用。」
梁思凡可是當今皇帝,誰敢睡他的房間,儘管對象是季長風,也不敢隨隨便便將其安排。
樓清皺起了好看的眉:「這可如何是好?」
張遠道卻靈機一閃:「小尚不是一個人睡?乾脆這樣吧,你們兩湊合一夜。」
其實這是沒得選的,總不能讓陳濤在其他四人那裡選一個。
邱尚知道結果,半點沒掙扎:「我沒意見。」
張遠道又望向陳濤,陳濤連忙道:「勞煩品賢了。」
邱尚站起身:「走吧,我領你回房。」
聚會也該散了,等邱尚一說走,其餘四人也紛紛告辭回房。
屋子裡只季長風摟著樓清。
桂花和酒的香味完美的融合,在樓清身上附著,和他的專屬清香飄進季長風的鼻翼,季長風覺得自己的心頭像是被一隻剪了爪子的貓輕輕地抓了一下,兀的一股熱流衝到下腹。
樓清完全不知愛人所想,只覺得對方的體溫又高了一些,可他心思還記掛這邱尚和陳濤,硬是忽略了:「我怎麼覺得,品賢好似和尚學疏遠了?」
季長風不安分的用鼻子蹭了蹭他的後頸,低沉著聲音道:「疏遠了不好?」
樓清道:「他們二人不是心意相通了?」
溫熱的唇掃過樓清敏感的後頸,他渾身一陣激靈,竟有了別的感覺。
季長風道:「你別管,小尚自有主張。」
樓清終於聽出他情緒不對,臉更是紅了,好似全身的血都熱了起來。
季長風將人輕輕的轉了過來,吻上他的唇:「這個時候應該要考慮先滿足即將與你分離一段時日的夫君。」
這一夜對於許多人來說都註定是不眠夜,第二天聽寨中兄弟說,中秋節那晚山寨的貓叫了一夜。
作者有話要說:喵喵...
☆、8
這間房間很是乾淨整潔,半開掩的窗戶下桌子上放著一盆插花,看模樣是剛換的。
陳濤洗過澡了,他正坐在邱尚的床上,他有些忐忑,已經嚴重到坐立不安,目光緊緊看著梳妝檯前的邱尚。
邱尚在抹唇脂,修長的手指抹過略薄的唇,像在描摹一副山水畫,神情虔誠。
陳濤忍不住走了過來:「朱色不適合你。」
邱尚對他這沒頭沒尾的點評很不解:「陳大人有此造詣?」
陳濤不理會他的嘲諷,指著另一小盒檀色的唇脂道:「你的唇色很好,用那個反而太艷。」
邱尚被他這一說也沒心情繼續抹了,本來還打算敷個臉的!
邱尚將那被陳濤點評過的唇脂蓋好,推到一邊,站起身:「陳大人一路跋涉,早些休息為好。」
陳濤跟在他身後:「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邱尚坐在床邊,示意他說。
陳濤躊躇了好一會,才道:「那夜的事我都記得,我會…」
邱尚語氣平靜的打斷他:「若是陳大人想對我說的是過去的事,就不必浪費時間,你也沒對不住我什麼,若不然十個你都不是我的對手,總歸是我一時貪歡,發生了什麼陳大人也別在意,大家都是男人,□□愛而已,我自是不會做女兒姿態威脅陳大人,丟了男人的氣度。」
邱尚這冷靜的一番話將陳濤想好的一切路數都給打亂了,他忽然不知道怎麼辦,不知道該說什麼,邱尚太冷靜了,冷靜的好似一個四面封住的鐵桶,讓陳濤見縫插針都難。
「我知道你不會。」陳濤苦笑:「你不屑的。」
邱尚見他露出笑容,以為他是放了心,又道:「陳大人說的話我記得,你放心,我不會再沒眼力見的去惹你煩心,陳大人雖然想與我路歸路橋歸橋,可今日卻還是得逢場作戲,免得讓老師為我們擔心,不過是借片瓦讓你遮遮風塵,這氣度我還是有,等明日下了山,陳大人再跟我兩不相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