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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得不,而不是真的看開放下,方琴太了解他了,邱尚對感情的死心眼不下季長風,就算不是粉身碎骨,他也一定是傷到體無完膚。
邱尚眉宇一展,笑道:「有介紹?」
於是方琴就從前絕頂山寨夫人到准娘親最後成了紅娘。
張遠道和凌霖就光明正大的聽了他們全程的對話,張遠道覺得他的好友現下十分危險,有一種好友妻快被拐跑了的感覺。
於是他假借不打擾邱尚和方琴二人聊天,拉著凌霖在書院四處亂逛之際,對凌霖道:「阿霖,我得寫封信給尚學。」
凌霖懂他:「因為小尚?」
張遠道點點頭:「先不論尚學心中念得是誰,可他必須得給小尚一個交代。」
若是不喜歡,又為何要了別人的清白?張遠道知陳濤並非是喜怒無常的人。
凌霖親了親愛人的唇角:「好。」
凌霖並沒有告訴他,除非陳濤幡然醒悟,不然沒有這個交代對邱尚還好一些。
只是誰都要求個明白,一封信,一個答案。
等張遠道回到長風山寨,他便悄悄找到季有德,詢問信使的事。
「你是要寄信給先生?」季有德問。
張遠道道:「也不全然,還有一封是給戶部侍郎陳濤。」
聽聞陳濤這名字季有德的臉色變了變,顯然他並沒有忘記那日的事。
季有德沉聲道:「你若是想報個平安,可托先生代為轉達。」他實在不想跟這個傷害邱尚的人有任何聯繫。
張遠道連忙揖禮:「是有些重要的事,還望有德兄不吝告知。」
這張遠道和陳濤是什麼交情季有德也知道一些,當下聽聞他此言,也不禁蹙起了眉,看起來甚是糾結...「好吧,你速速將信寫好,長風山寨有專門傳信的信鴿,不出幾日便到。」
張遠道連忙道謝,他先是給樓清寫了一封報平安和問候的信,說的大多都是他在長風山寨很開心不用擔心他之類,給陳濤的信就慎重多了,一是不能讓陳濤察覺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和邱尚的關係,又不能突兀的告知他方琴要給邱尚找對象,因此寫給陳濤的信足足花了大半個時辰。
陳濤這十來日的精神也很不好,他在邱尚回東南縣後不久接到了何遠的信,雖然早知道季粱沃三人的關係,可看到何遠信中描述,還是為之驚心。
十分擔心何遠,沃仕匪他並不熟悉,若不是良善之輩,何遠得到這些消息定是付出了代價,直到何童神情古怪的說了句他很好陳濤才放下心來。
當即便回信給何遠,又在末尾,鬼使神差地提到了邱尚,還說自己不久就會回東南縣,原本回去這念頭是在想起邱尚的時候冒出來的,可在十多日後接到張遠道的信時,他就堅定了。
他近日想邱尚的次數多了起來,一開始是翻來覆去想那一夜,後來是和邱尚認識的這些年,想得越多,他越是驚心,邱尚對他的態度早就改變了,只是掩飾的太好,竟無一人發覺,難怪邱尚會說他騙他的只有這一事。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嗷,某人的媳婦要被拐跑了!
☆、5
陳濤夢到了黃梁山,夢到了他和邱尚被困一隅,生死不定。
也不知是夢境太過清晰,還是當時心神慌張,那時沒發覺的現在都擺在了眼前。
他和邱尚並非同在東南縣出發,而是在一座客棧遇見,那時他們二人嫌隙還未曾化解,見到他陳濤自是避讓,若非小嶠太沒眼力見,一心都是他鄉遇友人的歡喜上前搭話,陳濤也不會和他同路。
這一走就一路到京城,經過黃梁山的生死與共到京城邱尚的不告而別,陳濤的心境是有變化的,他知道邱尚此人很是可靠,被困黃梁山的那幾日,若非邱尚保護,他不知得受多少苦。
其實以邱尚的武功要突出重圍並不難,他若是念舊情,自會去官府報信,可當時邱尚是掩護小嶠走了,陳濤自是沒有這樣的自覺想那是為了他,還當邱尚是擔心那一家四口,怕那姑娘慘遭侮辱。
陳濤血氣方剛,自是看不得黃梁山那幫土匪持強凌弱,污人清白,遇上這事他想的不是轉身離開,而是想著如何將其一網打盡。
黃梁山上的日子自是不好過,那土匪見他二人衣著華貴,以為是哪家貴公子,便想著勒索些銀錢,要他二人配合,快快報了家中地址,讓他們拿錢換人,陳濤也不敢貿然將自己的身份抖出,全是怕適得其反,自己有事還無所謂,別連累了邱尚和那一家四口。
可他也不能真將老家報出來,眼見土匪要為難他,是邱尚化解了他的危機,三言兩語將土匪糊弄了過去。
陳濤聽出他報的地方離黃梁山有兩日的路程,問他目的,邱尚只是朝他狡黠一笑。
因著他們兩人『金主』的身份,土匪沒太過為難,但短了衣食是正常,加之陳濤憂心那一家四口,精神日漸萎靡,神采漸失,反觀邱尚老神在在,那時他還未恢復圓潤,依舊顴骨突出,可說不出來的瀟灑。
邱尚朝他承諾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將那一家四口救出他才放下心來,也不知怎麼,當時就信了。
按時日來算,那日正是報信人回來的日子,可就在當夜,黃梁山便被人剿了。
帶隊的人正是清河,跟著他的是小嶠,人都是官府的,那時陳濤並未多想,以為清河正好在附近官府,小嶠誤打誤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