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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霖道出真相:「風頭太盛。」
張遠道倒不那樣覺得:「阿昕與我師承同門,他的能力我自是知曉,這四大院長敗於阿昕,應當感嘆後繼有人才是。」
邱尚笑道:「有人把面子當生命,端得起來放不下,並非人人都有勇氣笑。」
笑一聲長江後浪推前浪,笑一聲後生可畏,笑一聲我輸了。
凌霖道:「看來當時樓昕的處境並不好。」
邱尚道:「自是百般堅難。」
張遠道道:「那今時清行書院情況如何?」
邱尚看著他笑了笑:「到了便知。」
三人一邊談笑一邊走,用不了多久便走過街道到了清行書院門前。
此時書院大門緊閉,只能寥寥聽見讀書聲。
邱尚將馬兒柵在一旁,兀自推開門進去。
門一開,讀書聲更近。
邱尚回頭對他二人道:「承軒正在授課,不便打擾,我們先去見小琴。」
凌張二人點點頭,表示無意見。
自從懷孕後,方琴老實了許多,絕大多數坐不住的時候她今時都能捧著詩經看。
邱尚找到她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方琴只知他近日就會回來,卻不知這麼快就到了,兩人一站一坐對了好一會的視線,才發覺自己白痴的很。
「什麼情況?」詩經取代武功秘籍成功上位啊?
方琴不滿的拿書敲了敲他:「一回來就損我,季長風果然教的好啊!」
沒用力,根本不疼,反而有好友許久未見的親昵:「給你引見引見,這位凌霖凌公子,這位張遠道張公子,是老師的好友,此番來東南縣遊玩。」
方琴是誰?曾經的絕頂山寨寨夫人,季長風的,對於京城的那點事她能不知道?聽了邱尚的介紹,也心領神會的一笑:「兩位公子安好。」
凌霖與張遠道都向她揖禮。
待他們一坐下,方琴微笑道:」兩位一路跋涉難免辛苦,今夜就讓我們儘儘地主之誼,為你們擺下接風宴洗塵。」
張遠道揖禮道:「夫人無須客氣,讓您為我們勞煩,實在過意不去。」
邱尚裝模作樣的打斷方琴:「再好的接風宴都比不上我娘的一桌菜,你還是省省吧,他們二人可愛我娘做的飯了。」
方琴笑道:「有孫姨招待我自是放心。」
邱尚很為他娘自豪,眼神亮了好一陣:「娘說你懷孕了,害喜可嚴重?」
方琴的肚子三個月了,已經有些顯,明眼就能看出來:「害喜倒不曾有,就是口味重了些,偏愛酸。」
邱尚伸手去摸她的肚子,笑眯眯道:「酸兒辣女,正好生個兒子,來日嫁給蛋蛋。」
方琴沒好氣的拍掉他的手:「你當誰都跟你們一樣,以斷袖自豪啊。」
「我們?」邱尚本能的看向旁邊坐著的另兩位。
他以為方琴已經慧眼如炬看出了那兩位的關係,誰知方琴卻道:「阿匪此時正在何府提親。」
邱尚的心本能的一跳:「何府?」
方琴幽幽的看著他:「物以類聚啊,樓先生名下出了三個斷袖。」
「...」樓先生很無辜。「你說的是...非白?」
方琴很不雅的白了他一眼:「何家有第二個何遠嗎?」
邱尚的心重重的一咯噔,不舒服極了:「我不在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何事?」
方琴嘆了聲:「一個有趣的靈魂碰上了好看的面孔,噼啪,乾柴烈火了。」
邱尚眉眼暗抽:「十分精闢的形容。」難怪他聽不懂。
方琴很為他的智商折服...
張遠道卻忍不住道:「看來這兩人很是有趣。」
「你說的絕對不是阿匪那個悶騷男。」
張遠道仍笑眯眯地:「那就是這位何公子了。」
方琴點頭贊同:「他很是可愛。」
邱尚回想了半天都無法將可愛和何遠拼湊在一塊,只好下結論:「我們認識的可能不是同一個何遠。」
方琴:「...」
張遠道:「...」
凌霖:「...」
才短短一會,方琴就被他二度噎的沒好氣:「你呢?聽聞你是跟著心上人入京,可有近水樓台先得月?」
「你知道的真多啊。」邱尚感嘆。
邱尚愛慕陳濤這事在兩個山寨間真不是秘密,主要是關係太好,剛開始那陣子,邱尚得知自己竟喜歡男子,一度精神崩潰,以為自己是得了什麼病,那時正巧方琴和沃仕匪在長風山寨做客,有幸目睹他的『苦苦掙扎』。
邱尚一開始惶恐至極,季長風瞧著他不對勁,好在邱尚對他尊敬有加,不曾隱瞞,說到底,他敢放心喜歡,還是季長風一言肯定的。
季長風不怕他受人詬病,卻怕他喜歡的人不喜歡他,平添難受,可到底是一語成讖,陳濤喜歡男子,可愛的不是他。
「瞧你這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啊!」
邱尚的表情很平靜,沒表現出什麼,可瞞不過方琴的瞎矇。
邱尚只是笑了笑,又伸手摸她的肚子,衣服的料感很好,十分軟滑:「你若是不介意我老牛吃嫩草,不如把你的孩兒介紹給我?」
「我很介意。」方琴握住他的手:「為了我孩兒的幸福著想,我決定趁早把你嫁出去。」
儘管邱尚語氣平平,可方琴還是聽出了他表象下的傷心,若是能移情別戀,邱尚不會到今日才收心,定是京城發生了什麼事,讓他不得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