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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的夢想無非兩個,一是功成名就,娶一嬌妻,造一段佳話,二是仗劍江湖,尋一佳人,浪跡天涯。
邱尚年紀輕輕卻武功高深,長得又俊俏,先前大家沒發覺,他有很多怪聞趣事,平日不上課了就給他們講這些江湖軼事,當下年輕人的腦子裡便是白馬和意氣風發,更是熱血沸騰了。
上了一段時日課,已是六月中旬,正是最熱的時候,邱尚一身裋褐坐在屋裡,撩起了袖子褲腿,露出了白皙的手臂和修長的小腿。
方琴有了身孕,熱天自是不好受,紀承軒關心她,托沃仕匪尋人運了冰塊,平時總能用著。
一碗冰鎮酸梅湯和扇在身上的冰塊冷氣都沒能將邱尚的熱暑消下,他抱怨道:「乾脆下午的課不在練功房上了,帶他們出去游水。」
哦,除了方琴還有一位成功被沃仕匪追求到現在也賴在書院的何遠,鑑於先前他和邱尚的見面,發生了一些顛倒性的對話,何遠此時對他的心情微妙極了:「然後我在下游撈?」
邱尚看向何遠,想起他們那日的見面,其實何遠能和沃仕匪在一起,邱尚是高興地,只是他很介意自己被何遠單純的表象騙了六年,只好用一句話報復他。
邱尚說:「說我們物以類聚還是有點理,陳大人好男色,我愛異裝,而你人格分裂,太有意思了。」
當時何遠是一臉菜色,因為這王八蛋的挑釁還真沒法反駁。
邱尚道:「回你的絕頂山寨做壓寨夫人去。」
邱尚哼道:「我們那是自由戀愛。」
邱尚冷笑道:「祝你們早生貴子。」
「你這是在嫉妒我和阿匪成雙成對。」
邱尚冷著臉反駁回去:「被壓愉快。」
何遠被說紅了臉:「你你你...」
方琴忍無可忍的吼道:「閉嘴,你們這兩個死斷袖。」
先前還劍拔弩張的兩人頓時焉了,只能怒目相對。
方琴罵道:「能吵點有營養的嗎?啊,不知道我懷孕啊,怎麼,想要耳濡目染,斷袖從小抓起?」
兩位斷袖奄奄一息:「我錯了。」應該後天教育。
方琴這才臉色好了些,指著他們二人道:「過來,給我捶捶腿揉揉肩。」
兩位斷袖小弟連滾帶爬的過去服侍。
李秀郎和郝俊得知好消息前來找邱尚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他們尊敬的師兄正被現任先生的夫人奴隸著,看樣子是一臉歡快,似乎被奴隸的很開心。
視線相對,全都愣了。
還是方琴先反應過來,她呵呵一笑:「那啥,你兩位師兄是體貼我懷孕不易。」
何遠咳了聲,默默地收回手,邱尚抖了抖袖子,裝作一本正經道:「你們兩個急急忙忙的,發生何事了?」
他們二人怎麼都沒想過裡面會是這光景,也不是覺得於理不合,只是感情好的太讓人詫異了!
李秀郎收回飄蕩的心思,揖禮道:「邱師兄,我和郝俊剛剛看到告示,一年一度的比武大會開始報名了。」
比武大會這詞還讓邱尚愣了神,他反應了好一會才知道他們說的是何事。
「你們想要參加?」看他們二人的表情,定是有這心思,不難猜。
郝俊點了點頭:「前幾年因為書院並未設下騎射,因此書院從不參與,可今年我們有這資格,我們想試試。」
邱尚蹙眉道:「可我們開設的時間並不長,你們的實力不如其他書院。」
並非是邱尚看扁自家學生,而是四大書院在東南縣的歷史太久,這比武大會也不是第一年舉辦,迄今為止,已有十來年,清行書院連後起之秀都論不上,遑論其它?
李秀郎道:「不問輸贏,只想上場一比。」
邱尚和他們不一樣,他雖是個夫子,可骨子裡有好鬥的天性,要比就一定要贏,而他也知道自己學生的實力,若真是上場,贏的機會不大。
他正想開口,何遠卻打斷他:「品賢,我倒覺得可以一試。」
邱尚看向他,何遠神色正經的解釋道:「距離十月份的比試還有四個月,師弟們的底子也不差,只要加以特訓,保不定會有意外收穫,而且...清行書院並非只有今年。」
何遠的意思很明白,清行書院是要長久走下去的,這第一年是輸是贏並不重要,而是讓四大書院知道,清行書院已經能站出去,有與他們一比高下的資本,這一場,只是為以後做鋪墊。
見有何遠做說客,李秀郎抓住機會又說了一句:「何師兄言之有理,我們不一定會贏,但是一定不會輸的太差。」
邱尚嘆口氣,道:「我自是相信你們,只是少年心性,越挫越勇最好...」
邱尚望了他們二人一眼,未完之意不言而喻。
李秀郎和郝俊對視一眼,郝俊道:「師兄,我知道換了是你,你一定是第一個報名,可我們是你一手教出來的,你不能只讓我們仰慕而不讓我們追隨你。」
邱尚被他一句話說的無法反駁,仿佛是氣急反笑了出來:「你小子...」
李秀郎和郝俊見他這樣便知他是同意了,當即又是揖禮:「多謝師兄成全。」
邱尚擺擺手:「清行書院也確實沉寂太久,我們不能為老師做些什麼,只靠你們這幫小子了,別論輸贏,這口氣我們得爭。」
人活一世,為名為財,更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