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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葉輕舟卻像喝醉酒後的斷片,抿了抿有些不樂意,抬手輕輕將人推開,眼神躲閃。
「我……還沒答應你喃!」
這個答案就有些出乎單焯意料了。他難得被打得如此措手不及,捧著葉輕舟臉頰的手掌頓了一下,開始理清兩人關係。
「我們昨晚上不是……這都不算在一起麼?」
所以,昨晚上那是一夜情?
國外浪蕩多年的單焯第一次覺得自己太保守了,似乎有些跟不上葉輕舟的思維。
葉輕舟控訴的嗔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滿是難為情的埋怨,就像是在怪罪對方拿酒把自己灌醉了,第二天早上酒醒後悔了!
單焯鬱悶了。可對上葉輕舟,他又生不起來氣。
難道他跳出來指責對方是個渣男,把自己吃干抹淨到頭來居然不想承認麼?
深呼吸了一口,單焯被自己的腦迴路給惹笑了。
無奈的揉了揉葉輕舟柔軟的頭髮,親昵的吻了下他的額頭,順從的應著。
「嗯,都依你,我還在繼續追你吶。」
這語氣依舊跟往日一樣寵溺,可聽得葉輕舟又不爽起來。
他感覺這傢伙把自己當著吵著要吃糖的小孩,正在跟對方無理取鬧還要被哄。
還不待葉輕舟反駁,單佑背著書包抱著他的小水壺出現在了葉輕舟的房門口。
雖然門開著,他還是乖巧的敲了敲門。
目光一瞥,葉輕舟這才想起家裡還有一個人。
這會兒不是臉紅,他臉都被嚇白了,趕緊翻身拿被子將自己給裹了嚴實。
「爸爸,我上課要遲到了。」小崽子的聲音軟綿綿的,還帶著一股奶味的童音,落在葉輕舟的耳朵里,他感覺自己都要被萌化了。
只是他此時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一點都不敢讓小崽子瞧見,就怕被看出什麼。
看著葉輕舟還窩在被子裡不理人,單佑不由朝房間裡走了兩步,似乎想要過來看看。
「咦,葉哥哥生病了麼?」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葉輕舟連忙從被子裡露出個腦袋來,強撐著露出一抹笑臉,連說沒有。
單焯想笑又不敢,只能揚了揚嘴角,將自己兒子給拉了回來,讓他先到樓下車裡等著。
今天朴峰君被安排了別的工作來不了,送小崽子上學的事落在了單焯的身上。
將胸前的領帶重洗打理好,單焯語氣跟往日一樣溫柔。
「我送完他就回來,要是困你就再睡會兒吧。」
「不睡了,差不多得起來開店了。」
葉輕舟搖搖頭,端起床頭柜上的水杯潤了潤。昨晚上他似乎太放縱了些,嗓子都啞了。
單焯從來都由著葉輕舟的性子,轉身將早餐一併端他床頭放著,又親了親的額發,軟言哄著。
「晚點再開一樣的。」
葉輕舟有那麼一瞬間很想表示認同,畢竟他也不是靠著這家店養活自己,可轉念又覺得不太對。
他感覺自己跟單焯黏糊在一起後,被這傢伙養得來整個人越發倦怠懶惰了。
搖頭將這個想法趕緊驅逐,葉輕舟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柜子。
「對了。」他不太想動,讓單焯自己動手拿一下。「你打開抽屜,第一層小盒子裡有兩隻平安符,正好你爺倆一人一個。貼身收好,別丟了。」
「好。」單焯很聽話的照做了。
不管葉輕舟為什麼給他個平安符,這都是對方第一次送他東西,單焯很是高興,甚至在車上嘴角的笑容還掛著。
「爸爸,收一收你那副笑吧,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副駕的單佑一臉嫌棄的白了他一眼,簡直是沒眼看。
小東西果然礙事!
單焯同樣嫌棄的給了兒子一記眼刀,轉頭又恢復了平日裡那副沉穩冷漠的樣子。
「你為什麼管葉輕舟叫哥哥?」
單焯剛才就有意見了,不過礙於葉輕舟在場他不好發作罷了。
單焯奇怪,單佑他還覺得奇怪的,一臉古怪的反問到,「不然我叫什麼?」
聽聽語氣,單焯真是氣不打一出來。
要不是在開車,他都想要棍棒教子了。
想著小東西還年幼,又是自己親兒子,他總不能真的打死吧?
單焯壓著脾氣,嚴肅的沉聲道。
「我是你爸,他是我未來媳婦,也就是你媽……呃不對,是你爹!你怎麼也得叫聲『叔叔』!叫『哥哥』亂了輩分,懂了麼?」
這套理論放在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身上,真的是顛覆三觀。葉輕舟要是在場,肯定要擰著單焯的耳朵,好好跟他掰扯一下小孩的教育問題。
單佑平靜的聽完,似乎在思考什麼,隔了幾秒終於理清了關係,轉頭滿臉天真的問道。
「爸爸這是喜歡葉哥哥麼?你說未來媳婦,那是人還沒有追到手的意思麼?」
嘶——
這小東西還真是欠揍吶!
單焯一個急剎踩了下去,堪堪在紅燈前停在了線內。
他眼睛微眯,眼裡壓抑著怒氣,望著單佑的眼神極為不善。
「你是不是想讓我現在把你趕下車?小東西,給我收起你那套。」
單焯與兒子說話的語氣跟在葉輕舟面前的截然不同,但是這才是兩父子之間的真實狀態。
小傢伙在葉輕舟面前表現的純善,像是一個正常的小孩,但是平日裡的他壓根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