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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了救小崽子差點把命都丟了,好不容易活著回來,門陀薩這個當師父的還要為那狗東西報仇?他還沒找對方報仇喃!
怎麼?只准強勢欺負弱勢,弱勢一方扮豬吃虎就合該道歉?憑什麼!
那麼現在令主橫插一腳算怎麼回事,幫人出頭?要讓自己服輸認錯?
葉輕舟表示死都不可能!
「聽雨,我要你給門陀薩道歉。」
了鈴望著他依舊在笑,笑容不達眼底,雖然話音很輕卻帶著一股不容任何人拒絕的威懾。
【天妖】是令主的一言堂,任何人不能忤逆令主的意思。不光是她肩頭上這條金色的錦紗,地位就意味著實力的匹配,葉輕舟不如她。
不如就要臣服,不如就要聽令,這就是強者世界的法則,而在【天妖】,做錯事是要受到懲罰的。
挑戰【天妖】的法則?迄今為止還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可葉輕舟只是愣了一下,眼中還帶著幾許迷惘,很輕地挑起眉,保持著跪地的姿勢仰視的看著她。
「我聽不懂您的意思,令主殿下。」
葉輕舟出口的話依舊是這句,他是真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向這個老傢伙道歉。
他葉輕舟堂堂陰師,七尊聽雨,萬鬼之王,現在居然要向這個不知所謂的東西道歉?!
憑什麼!
了鈴一步步走向他,氣勢壓得他肩上就跟負重了一座山一樣,銀絲勒得他手中的偃月刀在不住發顫,那聲音刺耳的像是地府里厲鬼的咆哮。
葉輕舟餘光瞥了一眼一旁趾高氣揚的門陀薩,又看了看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的女人,眸子微微垂了下去,不再多言。
「聽雨。」
了鈴再次叫起他的名字,像是在下最後通牒。
葉輕舟依舊不說話,他開始回想今天遇到的這些破事到底是怎麼構成的,為什麼今次的種種都透著古怪在裡面,太詭異了。
他記憶開始追溯,甚至已經想到了曾經答應進入【天妖】時候,令主曾經答應他的要求。
當時的令主是多麼耀眼的一個人,即使高高在上也是以理服人的一個人,怎麼會從講道理變成耍流氓了,雖然葉輕舟佩服她強勢的時候,也這麼偷偷畏懼過。
說起來,每一個進入【天妖】的人,令主都會答應對方一個願望。
什麼都行,只要你能想到。
葉輕舟還記得令主答應過他的話。
「萬鬼一丈刀,血甲祭山河。」
他統御萬鬼,手握一柄長刀,他戎裝披甲,以吾身之血燃遍山河,只為祭奠他不屈的尊嚴與骨肉,不死不休!
【天妖】的堂令有很多條,可規則其實只有一條,那就是保下自己這條命。【天妖】最珍貴的就是人。
為了活著,堂令甚至表示他們可以出賣知道的一切。
可葉輕舟的要求卻打破了這個規則,讓令主允諾他活成了一個寧願戰死,也要維護自己尊嚴與榮耀的人。
他願意用他的血,哪怕他的生命,也要捍衛他的執著!
葉輕舟就是這麼認死理的人,不撞南牆不回頭!
當時的了鈴怎麼說來著?
她慈愛又心疼的點了頭,笑著同意了。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寵愛的晚輩,在走向末路卻依舊支持一樣。
葉輕舟握著偃月刀,杵著長長的刀柄緩緩站起身。
雖然身形不穩,可他依舊堅持著站了起來,雙眼不屈的望著對方,眼中滿是倔強與堅定。
黑貓從了鈴的懷中跳下,落在地上變回了人身。
看著令主未平禮葉輕舟居然自己就站了起來,不由心裡有了幾分急切的又喊了他一句。
「聽雨,別亂來!」
葉輕舟聽見了,可他卻不認同。
他右手執刀,將嘴角的血擦了擦,身上的鈍痛再次襲來,像是被粗繩捆住了一樣越勒越緊,可他沒有鬆開刀柄分毫反而將刀鋒對上了眼前的女人。
「令主殿下,我不服!」
隨著話音落下,葉輕舟玄武偃月刀上的氣焰大漲,像是剛才附在上面的煞氣沒有消退,堅持那麼久依舊在蓄力一樣,此時刀尖正對了鈴已經作出了起手式。
了鈴未動,可她身後的幾人卻已經現身,護衛在她跟前了。
銀髮的王爵弒嵐,手握三.棱刀幽靈尊義,最強機械師地藏……連羽帝也自覺的擋在了她的前面,要與葉輕舟拼個你死我活!
門陀薩在笑,了鈴在笑,所以人都望著他,似乎都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可葉輕舟未退半步,依舊如當初忤逆觀南那樣,頭鐵的迎了上去。
「我、不、服!」
沒有後悔,沒有退卻,只有越拼越窮的不顧一切。
在雙方實力相差懸殊之際,葉輕舟揮著手中的偃月刀,朝著對方全力的嶄出了毀天滅地的一刀!
【天妖】每個人都是崇拜強者的,葉輕舟當然也不例外。
不服就打服,不服就戰!
或許可以說,【天妖】的每個人都懷揣著與了鈴對戰的念頭,但能做到的只有葉輕舟。
目前為止,只有葉輕舟一人,敢不遵循任何法則規令,擁有正面挑戰她的勇氣。
「通明三界,照徹北幽,吾奉天地敕,踏破九幽門,血煞破心天佘……」
伴隨著生澀的法咒再次出口,葉輕舟手中指訣引動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