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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覺真憋屈!他這輩子第一次這麼無助過。
葉輕舟拳頭握緊了好幾次,手背的筋鼓涌了半天,最終又放下了。
之前是心疼孩子,這會兒他又心疼自己,難受的情緒爆棚,眼圈瞬間也紅了。
趕緊轉頭避開單佑的目光怕他瞧見,他不能讓自己的負面情緒影響到孩子,緩了緩才牽起一抹笑臉重新面對小傢伙。
他又不是家長,學校是去不成了。葉輕舟只能帶著小崽子給他仔仔細細擦了把臉,把一身收拾乾淨,用自己的法子好好哄著。
葉輕舟帶著單佑又去了樓梯間的小庫房,從裡面翻出了一隻很大箱子。
裡面都是些葉輕舟之前的法器,還有些自己做的配飾巧件,談不上什麼傷人的東西,不過小崽子體質特殊,能看出一些妙處。
葉輕舟一樣一樣的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擺在地上,散起來就很大一堆了。
有他雕刻精緻的吹魂笛,朝著花木,石頭什麼的吹響,如果裡面有寄生的靈體,會隱隱顯出一個影子。當然對人無用,只不過是玩樂的小件,把玩罷了。
也有天氣瓶。外面天氣晴日當空,瓶底的符紙花就會開得嬌艷。外面吹風下雨,裡面也會集雲落雨花搖葉動。特別是閃電的時候,它還能發光,特別好玩。
葉輕舟一樣樣拿出來給單佑講功能,有些實在不適合的,他就給單焯看看,不讓他選罷了。兩人就跟回到了幼兒園互動課上,兩人都跟個孩子似的,學校上課什麼的管它去死啦。
正常人誰會給孩子玩這些東西?但葉輕舟本身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他思路跟別人不一樣,這些東西又不傷人,玩一玩怎麼了。
在葉輕舟寵溺的目光中,單佑從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裡面挑了一支看起來極為正常的飾品。
那是一支銀鑲白玉蘭的簪子,羊脂白玉摸起來很溫潤,只是裡面摻了一絲紅線,像是浸了血。
簪子這東西放在古代就是固定髮髻的,這款比較素雅,男女都可用。
不過葉輕舟怎麼也想不到小崽子會選這個,一個男孩子居然對這個東西感興趣。
他都不太記得箱子裡居然放了這件東西,不是他自己做的,瞧著像是古玩一類的。
大抵是跟別人以物易物的時候,隨手扔進來了。
看著單佑愛不釋手,葉輕舟有些不忍,可到底對方不過是個七歲的孩子,利器這些還是該注意一些。
「這東西挺鋒利的,戳到其他小朋友的眼睛不太好。」
葉輕舟怕單佑帶到學校里不敢給他,畢竟現在孩子精貴,要是扎誰挺麻煩的。就算沒戳到誰,單佑他拿著玩,不小心傷了自己,葉輕舟能自責死。
單佑搖搖頭,一臉認真。
「我才那不會拿他戳人喃!要是戳到別人,他可是會疼的。」
說這話的時候,單佑目光沒有瞧簪子也沒盯著葉輕舟,反而是望向一旁的空氣,像是誰在那一樣。
葉輕舟微愣,摸了摸他的腦袋跟著笑了起來,「你果然能看見喃。」
這支簪子並不是普通的古件,在它的上面附了魂。
不是傷人害人的那種,只是一抹靈體意識。這靈體連話都不會說,簪子上蘊含靈力已經很淡了,可能呆不了多少時候就會消失。
單佑所看的方向此時正站在一位穿天縹色衣衫的公子,他長長的頭髮拿著一根束帶隨意扎著,一身很素淨,模樣也很俊俏。
不是讀書人那種酸腐,有些大家公子的風範,氣質卓絕。
腳的位置沒法全部顯現,像是飄在那裡似的,真有幾分大白天見鬼的既視感。
聽見兩人的對話,公子似乎沒料到眼前的兩人都能看見他,本來還含笑的眸子裡寫滿了詫異。
既然小東西喜歡,葉輕舟也就直接送了他。不過還是跟他拉鉤約法三章,多叮囑了他幾句。
「不過不要跟任何人說,他們看不見會把你當做異類的。普通人會害怕的,你比如你爸爸。」
小東西是哄好了,可是這事卻沒完。
單焯出差,葉輕舟翻出名片給朴峰君打了個電話,對方也嚇得不輕,緊趕著過來把單佑給接走了。
學校里的事他自然會處理,可單焯作為家長,怎麼也該知道一聲,畢竟這可不是小事。
葉輕舟想了想,又給單焯打了個電話。
可電話那頭撥過去依舊是同一個女人接的,聽背景音似乎還是在會場上。
女人小聲的「餵」了一聲,聽見那頭不說話,還以為自己這邊信號不好,剛拿下來看了一眼就發現被對方掛斷了。
女人不悅的罵了聲「毛病」,回頭繼續坐在椅子上看文件,而身旁的單焯正跟對家公司你來我往,忙碌異常。
葉輕舟本還給單焯找理由,覺得可能是個什麼誤會。他剛特地又問了朴峰君一次,確定那傢伙就是一個人出差。
結果喃?人家攜美同游喃!
渣男太花了!單焯你個大騙子!
這一下,葉輕舟徹底不好了。掛了電話直接就把單焯給拉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改字
第22章
傍晚時候葉輕舟特別忙,還接到欒恩山的電話。
他言語有些焦急冒火,大致意思就是又發現了一具才死不久的新鮮屍體,嘴唇也跟之前那些被害者一樣,被切成了四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