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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船的人如果遊歷汪洋,也許有幸看見過深海中的鯨魚。
它們是哺乳動物不是魚,浮上水面時候會用肺來換氣,頭頂會噴出一道迎著艷麗陽光的水柱,那場面格外壯觀。
才醒來沒一會兒的葉輕舟,徹底累暈了,再次疲累倒在單焯身上,沉沉的睡死過去。
單焯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餘韻,嘴角的笑容莫名有種報復成功的味道。
因為他剛才已經看出這傢伙臉上的猶豫。想分手是真,想跑也是真的,這傢伙在這種時候總是發苶、犯慫、打退堂鼓的。
呵呵,想逃?別說在沒答應交往的時候單焯不會退讓。
現在兩人已經有名有實了,單焯怎麼可能准這傢伙丟下他逃開?
將人從水裡撈起來,吻過他情紅未退卻不再犯愁的睡顏,單焯臉上的笑容更勝了。
「阿舟,你別想離開我……」
葉輕舟悠悠轉醒已經是三、四個小時後了,雖然葉輕舟看不見,不過外頭的天已經全黑了。
他坐在床上扶額,記憶通通回來了,他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把黏人大金毛養成了狼的既視感。
聽到臥室里的動靜,單焯從外頭走了進來,葉輕舟下意識偏頭,雖然沒法大眼瞪小眼,可他的確尷尬的想重新把自己卷進被子裡。
單焯沒有笑話他,想要有老婆這種時候怎麼能笑,關懷備至的摸了摸葉輕舟的額頭,體貼入微的給人套好衣服,連鞋子都是親手穿上的。
單焯一臉正色,還說自己給葉輕舟做了好吃的,問他想走一走,還是給他端上來。
葉輕舟起床氣稍稍消退了一些,窩著火卻只能癟著嘴不高興,到底沒有罵出什麼不好聽的。
單焯扶著葉輕舟,剛下樓他就聽見店裡還有其他聲音,氣息極為熟悉,還不止那麼一道。
葉輕舟感覺整個人有點飄了,他自己都忘記這一茬了。
葉輕舟驚訝,「您老還沒走啊?」
沙發上正跟某人大眼瞪小眼的祁謙回頭,一臉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是啊!沒走喃!老夫這看家護院的沒辛勞也有苦勞,您陰師大人沒一句問候也就算了,過河拆橋倒是還真利索!」
什麼時候祁謙這麼跟上位說話了?葉輕舟看不見,不過此時眼皮子還是跳了跳,一臉的古怪。
誰把這老東西給惹生氣了,在這炸毛喃?
這幾日謙師的確沒有走,不但照顧著下面鬼穴里的小崽子,順便還幫著葉輕舟把店給開起了。
似乎在嘗試當個咖啡館小老闆是個什麼滋味。
但店裡不光有祁謙一人,楚庭刑警隊的副隊長原晗也貓在店裡了。
這八竿子打不到的兩人莫名湊了一塊,兩人一邊相互不對付,一邊又在都為店裡打工做事,這就很離譜了。
葉輕舟摸摸鼻子不由泛起了八卦的心思,坐在桌前端著晚飯,卻不動聲色的在線吃起了瓜。
葉輕舟與單焯坐沙發的一邊,祁謙與原晗坐另一邊,四人湊一塊吃飯的感覺別提有多詭異了。
不過問起原晗在這裡的原因,葉輕舟沉默了。
這傢伙現在居然是失業兒童,他被局裡停職了!
原來警方在審訊之前那個連環案的時候,警方才知道那叫周建嫌疑人起碼殺了二十多個人。
有些第一現場太偏僻,還沒被人發現。有些屍體那傢伙處理過直接拋海里了,不一定找得到。
周建神志不清,有些時候殺人的情況連他自己都回憶不起來了。警方的工作量巨大不說,牽扯的事情越來越深。
原晗親自帶人審訊的,聽到對方在眾多案件中,還提起一個被他血祭後扔下枯井的孩子。
其實那孩子當時並沒有死透,滿身是血的在井裡掙扎求救,井壁上全是她的抓痕,指甲都摳翻了,最後在絕望中悽慘的死去。
原晗見過不少窮凶極惡的歹徒,但是對方用一種雲淡風輕的語氣描述起這起案件,甚至根本不記得那女孩是長發短髮,穿裙子還是花衣服,甚至根本不配有存在的價值時候,原晗受不了了。
他在審訊室里把周建揍了,打的不是特別狠,那是主要因為身邊四個警察架著他,強行把已經失控的他拖了出去。
揍人一時爽,原晗下場就挺慘了。寫了檢查後,他挨了處分還被停職兩周。
原晗挺後悔的,不過後悔的是他當時該再揍狠一些。
哪怕跟川蓉府那邊林隊長一樣,這身警服不要了,也要揍那丫的一個半身不遂!
只是停職後的他簡直找不到地方訴苦,欒恩山怕他出事,乾脆給他派了個任務來,叫他來咖啡館替自己盯著,結果在這就跟祁謙對上了。
第37章
祁謙端著碗在米飯里戳著,真恨不得把碗底都戳了個窟窿。
他跟這小警官也不知道是不是八字不合,真相互不順眼,哪哪都不對付。
好歹活了那麼長時間的人了,他也不知咋了就是壓不住脾氣,跟這傢伙說話不超過三句,絕對會炸!
真是撞邪了!
原晗感到祁謙在瞪他,朝人露出一口大白牙,慢騰騰的將祁謙炒的那道回鍋肉夾嘴裡,吧唧吧唧的嚼著,還砸吧嘴評價了一句有點咸。
葉輕舟挑眉,不得不說這原晗真有挑釁祁謙的本事,他還真好奇,這傢伙怎麼沒被毒死,要知道蠱師可是從來不會留手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