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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言不發的朝著對方走了過去,而臉上的淚痕甚至都沒有干!
他的眼神變了,陰鷙、冰冷,眼中的殺氣毫無遮掩,近乎外釋!
這可是【天妖】尊位的戰意,他想刀一個人也根本藏不住。
葉輕舟只這麼朝著「花襯衫」等人走過去,那威壓的氣勢就已經叫他兩腿開始發軟了。
他不懂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這傢伙明明就是個軟柿子的廢物,怎麼可能會給他這種感覺,比他見過老大的老大還要恐怖的多!
這傢伙想幹什麼!他想做什麼!
「花襯衫」不由後退了兩步,踩在玻璃碎片上還差點崴了腳。
葉輕舟冷漠著臉,這些混混只是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他周身的氣息已經攪動著四野的鬼魂在店中瘋狂亂竄。
他似乎在笑,似乎笑容又只在眼底。葉輕舟淡淡的注視著對方的臉,在他眼裡這些人真不該在這個時候惹上他。
「本來我沒想活祭的,是你們自己要撞上來!你們跟那傢伙也沒有區別……一個個都是壞人!」
葉輕舟咬牙切齒的說道。
如果那天不是這些傢伙到來,說不定不會把單焯帶來他眼前!如果不是被這些人欺負,單焯又怎麼會跟他牽扯在一起!
都是這三個傢伙的錯!
葉輕舟承認,他就是遷怒了!但那又怎樣?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生殺之權永遠掌握在強者手中!
葉輕舟彎腰撿起地上的【春蘭笛】,如玉一般的骨笛入手生暖。
那鏤空雕花的腿骨上面有不少的孔洞,之前仙喆吹響過一次,而這回輪到葉輕舟了。
那聲音不似平時人們聽到的那些輕悅音律,也不似之前仙喆吹響的那版亦如野獸低聲的咆哮。
是風聲,只是風的聲音,很輕很輕,比雨滴撫過葉片的聲音還請,就像是窗外那株薔薇花瓣在輕顫一樣。
【春蘭笛】是一隻妖笛,聽說當年南疆域主為了煉就鬼面,殺了潛龍淵中的一隻「犼」,所剩下骸骨被宿采蠱婆拿去就制了好些陰邪的法器,其中就有這麼一隻笛子。
吹響的聲音因人而異,有些是鳥啼有些是蟲鳴,不同氣運衍生出不同的效用。
葉輕舟的氣是至陰的,如幽冥黃泉中最為正統的鎖魂聲,清風徐來、潤物無聲……
「花襯衫」不知道葉輕舟要幹什麼,怎麼突然就在自己面前吹笛子了。
突然頭頂上的燈閃了閃,瞬間不知道從哪裡起了一陣輕霧。
他還以為發生了火災似的,連忙左右看了看,卻發現自己身邊就只剩下自己那兩個同伴,而眼前的葉輕舟不見了。
伴隨著這起風一樣的嗚咽聲,頭頂上方的天花板裡頭似乎傳來了一陣陣風鈴聲。
叮叮噹噹的越來越多,似乎店裡面有好幾百隻鈴鐺一樣,吵得他頭昏腦脹的。
突然他腳下一疼,一個冷冰冰的東西從他腳上爬了過去,「花襯衫」慘叫一聲趕緊護住腿,卻發現一對正在流血的牙印!
臥槽!有蛇!
剛才那笛聲把蛇給引來了!?
「花襯衫」嚇得尖叫連連,身旁兩名同伴聽到他的聲音也連忙低下頭,這時幾人才發現剛才光禿禿的地板上此時早已爬滿了花白的毒蛇!
啊啊啊啊——
楚庭地界靠南,因為近海,蛇蟲並不多。但與之相鄰的雲貴之地,這些東西的可怕使他們早有耳聞。
慘叫聲在咖啡館裡都快把樓頂給吼破了,可沒有人會來救他們,等待他們的只會是悽慘的下場。
幾人都掏出了身上的匕首,他們砍斷了靠近的蛇,卻有更多涌了上來,將他們埋進蛇堆里,一口一口撕咬著他們。
「花襯衫」等人最後不是中了蛇毒,而是生生被咬死的!
到處是血,是殘肢斷臂,從地板浸到地下,順著那一灘水漬,一副屍橫遍野的慘狀!
他們像是被這些蛇咬碎成了小塊,身上的血都吸乾了一樣,三人加起來幾千升就這樣倒了咖啡館一地……
葉輕舟停下了吹笛聲,四野的霧氣散了。
周圍依舊是方才那樣,哪裡來得蛇,只有殘破的花瓣,滿地的碎玻璃。
不同的是,三個小混混死了。
死狀很悽慘,但他們卻不是被蛇咬死的,是被對方手中的匕首,你一刀我一刀,生生捅死在了這裡。
「相由心生,境隨心轉,命由心造,福自我召」出自佛教《無常經》。
【春蘭笛】的邪在於他能將內心最恐怖的東西放大,而最終死於自己的恐懼里。
小白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晃悠悠的跳到了吧檯上,看著這滿地的狼藉直搖頭。
「葉輕舟,你魔障了。」
話音剛落,滿屋的法陣銅鈴大作,腳下鬼穴中的氣息瘋狂的發生潰釋。
血祭已成,孽主提前出世了!
第43章
葉輕舟遇到師父李檁的時候,他師父就在做著降妖伏魔的事。
當察覺到這處鬼穴後,師父來看過好幾回,只是那時候還沒辦法對付,就只能先把這附近都租了下來。
原來是老兩口住的民院,李檁搞下來就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裡,順便收集各種需要的材料,研究怎麼對付下面的東西。
那鬼穴是在院子裡的枯井下面,後來葉輕舟搬來跟李檁一塊兒之後,葉輕舟財大氣粗直接斥資將整個民院翻新,前面就拿來做了店面維持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