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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沒有猶豫,扭頭問向一旁的守著他們的警察,「你們一會兒也要請單焯回去協助調查?」
警察點點頭,這壓根就不是一個問題。
但是葉輕舟這個「也」字落在此時此刻,就很奇妙了。
原晗覺得這傢伙是有意識的將單焯的身份定性,把對方歸為跟自己一樣的,是「顧問」形式的協助,而非一個充滿了殺人動機的嫌疑人。
原晗正要開口糾正,葉輕舟已經自顧自的接了下去。
「他病了。有什麼需要記錄的,在這裡寫吧。」
我去,這人這麼得寸進尺的麼?
原晗覺得自己這個刑警隊的副隊長當得就很離譜了,居然被一個普通人指揮如何做事了。
但是葉輕舟根本不搭理他,目光已經自然的越過了原晗的臉,落在了他身旁的欒隊身上。
好嘛,自己這個副隊又是不配溝通的一天!
欒恩山眼瞼微眯,面色沉重的望著葉輕舟,葉輕舟也同樣回望著欒恩山。
前者充滿打量與判斷,在分析對方在其中的牽扯有多深。後者目光認真,坦蕩無畏,不允許他人任何的質疑。
「葉輕舟。」欒恩山壓低了聲音喊了一聲葉輕舟的名字,那語氣像是在鄭重的警告。
葉輕舟目光沒有一絲的躲避,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過,兇手不是他。」
這份篤定帶著他強勢的自信。眼神中的無畏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沒有帶任何的個人感情與偏見。
這樣的葉輕舟依舊是欒恩山最初認識的模樣。
這份自信不是來自單焯,而是他對自己判斷的傲氣。
葉輕舟在欒恩山第一次撞鬼時候,就無視心理醫生的話,篤定的告訴他,「你沒錯,你確實被鬼纏上了。」
他給的理由是自己能看見鬼,一副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淡然。
欒恩山想了想,決定不按照正規流程辦案,想快速破案的話,可能需要別的方法。
不待原晗反對,他把自己的副隊長支了出去,讓他趕緊去核實對方的行蹤,這樣才能判斷對方話語的可信度。
警察辦案是要講證據的,原晗自然知道。哪怕不滿,他也會帶著人出去好好的查。
欒恩山這是搞起兵分兩路,親自給單焯做筆錄了。
原晗與欒恩山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打算,心照不宣。
原晗不再多言,一把拉過單焯的貼身秘書朴峰君出去挨著核實,就怕這些人呆一起串供了。
畢竟單焯堂堂大公司總裁,有啥事必須親自動手,為啥就不能讓秘書去辦對吧?
他手上這個也是嫌疑人之一喃!
總裁辦公室的門被關上了,裡面只有他們三人。
欒恩山偏頭望了眼門口,這才細問了兩句,樓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普通人的話,葉輕舟實在不願意多講,但是欒恩山親身經歷過,哪怕一切講究證據,但是對於鬼神對方是充滿敬畏之心的。
但身旁有單焯在,他是不是該坦白,葉輕舟很糾結。
轉念他又想起了這傢伙給單佑準備的紅繩,袁經綸既然能幫編織金剛繩,自然是會告訴他一二的。
再說單焯已經牽扯其中,背上的虛鬼有一就有二,或許一起想想線索,可以更快找到幕後黑手。
葉輕舟沉默了片刻,終於願意講一講裡面的貓膩,只是開口的話就極為瘮人了。
他說,上面是鎖魂法陣。
這個法陣光聽名字就很邪乎,欒恩山讓葉輕舟再將細一點,葉輕舟這才跟他講起了法陣的由來始末,從而一直引到現在這宗案件上。
原來的死者並不是目標所在,只是法陣中的一環,說白了,上面是一個巨大的發壇,而那人是祭品。
葉輕舟是邪術裡面的行家,甚至可以是裡面宗師級別的大佬。剛才不過打眼瞧了幾下,就看出來裡面的貓膩了。
法陣就是種「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的東西。
上面鎖魂法陣形似,卻並不是純粹的法陣,裡面缺失了很多東西。
比如蛇毒蟲尾,女屍嬰油,龍涎珀粉等等,這些材料都沒有,連畫在地上的硃砂加的狗血都用的是母狗,像是半吊子照著盜版書上抄的,材料根本不齊全。
雖然法陣發揮不出太大的效用,根本召不出東西,也得不到什麼施法者的目的,但法陣這東西有形似就會開半頁鬼門,就已經將自己的氣運交出去建立了聯繫。
施法者自身會染上了邪氣,被被陰魔盯上,自然命不久矣。
這就是為什麼那些普通人為了好玩去請什麼碟仙,要去見鬼試膽,最終都會被惡鬼盯上枉死是一樣的,這實際上就是在作死。
話已點到為止,具體破案的事葉輕舟也不懂,這些都該警方自己去查。
葉輕舟覺得這樣危險的傢伙還是得儘快抓住,別讓這麼個半吊子在外面晃,他想了想還是給欒恩山指了個方向。
「你拿給我看的那些卷宗里,建議你試試從西山區那邊的案子著手。」
欒恩山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一條線又沒有理順,腦子裡有些亂。聽到葉輕舟的介意,他連忙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這才問道為什麼。
那件案子發生在三個月前,看起來就是簡單的入室盜竊被主人家發現成了搶劫殺人,歹徒逃走了還沒有被逮住,警方已經在網上發出了懸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