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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幣商看到他的動作也坐了起來,卻見他一把摸上自己的腿,神色嚴肅地盯著他皮膚上顯眼的紅疹。

    「你柿子過敏?」

    他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你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他搖了搖頭,「小時候他不讓我吃柿子。」

    徐科意拉開他的衣服,胸口上也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看起來有些嚇人。

    他又伸手摸上徐幣商的額頭,有些發熱。

    但現在說話還很正常,神智也很清醒,應該還只是輕度過敏,但過會兒就不知道了。

    他從抽屜里翻出一個手電筒,又把鞋硬套進他腳上,架起人的胳膊就把他扶了起來。

    徐幣商只覺得身上很癢,總忍不住想去撓,剛碰上去就被一巴掌打開。

    「別抓。」

    「癢。」

    開始難受起來了,他聲音有些悶,聽起來就帶了點委屈。

    徐科意瞥了他一眼,彎腰將他背了起來。

    「癢也不准撓。」

    徐幣商有點難過,將頭耷拉在他的肩膀上。  

    他覺得他從來到這裡開始就一直不順,明明對方比他小了快十歲,卻一直這也不讓那也不讓的管著他。

    這讓他越想越難過,難過的眼睛都紅了。

    感受著貼在自己身上的溫度在逐漸升高,他關好店鋪的門,連忙問:「徐幣商,你還好嗎。」

    看吧,連徐先生都不叫了。

    「不好。」

    徐科意僵了一下。

    哭了?

    「你再忍忍,我現在帶你去看醫生。」

    他又沒病,為什麼要去看醫生,低頭蹭了蹭那塊皮膚,他現在只覺得難過。

    這個地方好像不屬於他了。

    榆犧鄭鯉!

    作者有話要說:

    靜下心,這是一個夏天的故事

    第82章 都市鄉村

    1

    徐科意被他蹭來蹭去的動作弄的心裡有些浮躁。

    他抿了下唇, 打著手電匆匆往前走,深夜的村落只能聽到不停歇的蟬鳴,還有幾聲狗叫。  

    一路走到快村尾的位置, 徐幣商的熱度已經有些嚇人了,他額頭上冒著汗,一手托著對方的臀,一手用力敲門。

    「陳爺爺,陳爺爺!」

    叫了好幾聲, 才聽到拖鞋落地的聲音,大門打開, 一個長著白鬍子的老頭眯著眼睛看著他。

    「小徐?」

    「陳爺爺, 他過敏了,你快幫他看看!」

    聽他這麼說,對方才看到他背上背著一個人, 連忙一激靈醒過來, 將門敞開說:「快,把他背進來。」

    進門是不大的堂屋, 帶著點陰涼氣還有散不去的藥香。

    陳大爺是一個已經退休的老中醫,老伴早逝,又不愛去城裡跟兒子住, 平常就在村子裡下棋逗鳥, 偶爾幫村民們看看頭疼腦熱的毛病。

    「喲, 這不是老徐家那小子嗎,都長這麼大了。」

    認出人了, 陳大爺反而不著急了。

    徐科意看向他, 卻見他邊拿藥邊笑呵呵的說:「你說我們小溪村誰家沒種棵柿子樹啊, 偏偏就這小子柿子過敏, 那時候小不丁點大,什麼也不知道,一燒就是好幾天,估計現在不記事了。」  

    陳大爺搖搖頭,又說:「那時候老徐就說,這小子天生就不是小溪村的人。」

    他略微一怔,側目看向躺在床上的徐幣商。

    「沒事,年輕人身體素質好,燒個幾天就好了。」

    徐科意:「……」

    萬一燒傻了怎麼辦。

    「這副藥你拿回去煎了給他喝了,這個用來外敷,每天三次,穿點透氣的衣服,身上再癢也別讓他撓。」

    陳大爺睡眼惺忪,有些精神不濟,老人家年紀大了,大半夜被叫起來折騰也有些撐不住。

    他道了聲謝,拿著藥重新將人背了起來。

    離開的時候卻聽身後的人猶豫了一下,又問:「小徐,你真的打算這麼一輩子留在小溪村了嗎。」

    徐科意垂下眼瞼,輕聲道:「嗯。」

    回去的路比來時的要長,他背著人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路過的螢火蟲發著瑩藍的光在他身邊徘徊,偶爾還有一群伏低的蜻蜓在草叢間掠過。

    看來明天要下雨了。

    他將人往上顛了一下,聽到了一聲嘟噥聲。  

    「徐幣商?」他停下腳步。

    枕在他肩頭的人動了動腦袋,滾燙的臉頰貼著他的脖子。

    「徐幣商?」他側過頭仔細的聽。

    卻聽到埋在他肩頭的人小聲的嘟囔:「你得叫我哥。」

    他頓了一下,嘴角輕扯,小聲地說:「我不叫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身後的人不說話了,不知道是不是重新睡了過去。

    他將人往上顛了顛,借著手電的光不緊不慢地走在寂靜的小路上。

    ……

    徐幣商是被一陣癢意弄醒的,他睜開眼睛,外面才蒙蒙亮,剛翻起了魚肚白。

    一股濃郁的中藥味從樓下傳上來,他不適地皺起了眉,身上又癢的厲害,剛要抓,就聽到有人往上走的腳步聲。

    想要撓的動作不知怎麼的就收了回去。

    總覺得晚上半夢半醒的時候,總有個人在他的耳邊說:「徐幣商,再癢也不能撓。」

    徐科意剛走上閣樓就看到徐幣商已經坐了起來,一頭烏黑的短髮亂七八糟的頂在腦袋上,可能是因為發燒,他眼睛和臉頰都有些發紅,看人的時候總有那麼點水汪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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