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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文言文,數列,閱讀理解,2526看的一陣眼花。
之前隨著陳戚佰出浴室而熱切的心思也冷卻了下來。
它是冷卻,陳戚佰卻徹頭徹尾的涼了。
他咬著牙根,寫字的手用力地恨不得把試卷戳穿。
許可斯究竟是哪裡來的功夫又為他弄了一套小測的試卷,針對之前沒有拿分的題再次講解,再次作答,再次重考!
「專心點。」
一隻筆桿敲下他的頭,陳戚佰委屈了,悶悶的不想說話。
許可斯看他那副抿著唇的樣子,有些想笑。
剛從浴室出來顯擺身材的人,還沒來得及穿上一件衣服就被抓來做題了,現在赤著上身,毛刺刺的頭還帶著未乾的水珠,偶爾從後頸滑下,會順著脊椎滑過整片背,延著尾椎骨進了褲腰。
在室內,冷倒是不冷,陳戚佰自己也沒多大感覺,就是心一下空落落的沉了下來,心裡還有些難以接受。
「不認真,這道題我已經講過了,為什麼還錯。」
細長蔥白的手指點著桌上的試卷,聲音也冷冷清清的。
陳戚佰被說的越發委屈,不滿地說:「上次我又沒聽懂。」
「沒聽懂為什麼不問。」
「問了,可還是沒聽懂。」
「那你要告訴我,我會換一種更簡單的解法告訴你。」
公事公辦的交流讓陳戚佰心裡有了氣,聽到許可斯語氣里的冷淡,陳戚佰寫著寫著自己的鼻子酸了。
「這裡又錯了,上次講過,要充分利用題目里給出的條件進行解答。」
陳戚佰心裡的鬱氣攀升,咬了咬牙根,筆一丟,不幹了。
高高壯壯的人,生起氣來總像一隻憋著氣的小牛犢,頭一偏,本就生的又濃又凶的眉一擰,看起來越加兇狠不好惹。
可那雙眼睛的睫毛實在又濃又翹,和許可斯生氣的時候也不瞪人,只自己跟自己生悶氣,眼瞼下垂的時候,睫毛好像小扇子一樣不停地顫啊顫。
於是看起來也沒那麼凶了。
反而有些可愛。
許可斯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卻穩著聲音說:「怎麼不寫了。」
陳戚佰心裡生氣,不想寫。
他只覺得在浴室里想來想去,又鼓起勇氣走出來的自己是個傻逼,大傻逼!
「題還沒寫完,寫完才能睡覺。」
許可斯又敲了敲桌子。
陳戚佰頭一偏,乾脆用背對著他了。
「生氣了?」
陳戚佰不說話,卻因為許可斯緩和下來的聲音用餘光看了他一眼。
這一對上的就是許可斯那雙眼尾上鉤的桃花眼,當他專注地看向一個人的時候,那點多情也變成了更為柔和的深情。
陳戚佰喉頭一緊,幾乎要控制不住地陷進他的眼裡,但心神一回,他還是別過頭,沒忘記自己在生氣。
只是太久沒有動靜,他又有點心慌,忍不住偷偷去看他。
「陳戚佰。」
全名全姓地叫了。
陳戚佰皮一緊,幾乎是下意識地直起了腰。
只不過卻不單單是許可斯叫了他的名字,而是那隻撫摸在他後頸的手。
「不寫就不寫了吧,反正明天還有時間。」許可斯嘆了口氣。
陳戚佰被他順毛的動作平復了心裡的不快,想來也是自己發小脾氣。
而且只要一想想許可斯那無法逾越的成績單,這總能成為他心裡一個過不去的坎。
他有心結。
「你別嘆氣,我寫。」
他重新轉過身,再次拿起筆認真地看題作答。
小牛犢自己生完氣也好哄的很,現在又開始聽話,為一個題抓耳撓腮,絞盡腦汁,悶頭悶腦的開始答題。
許可斯的眼神溫柔下來,撫摸著他後頸的那隻手忍不住用大拇指揉了揉他的頸線,指尖滑過他柔軟的耳垂,看向他健壯又不粗暴的小麥色肌膚,眸色逐漸變深,幽幽的多了些別的意味。
「怎麼了?」
陳戚佰被摸的有點癢,忍不住側了下頭,抬起眼看向他。
許可斯收回手,視線輕移,淡聲答,「沒什麼。」
只是指尖總忍不住回味上面那點光滑的觸感。
2526隻覺得這位宿主真奇怪。
喜歡把人逗哭了再去哄。
又明知對方有心思的時候故意冷下來,可當真冷下來了,自己的心思卻忍不住浮動了。
這一下不知道是為難了對方還是為難了自己。
許可斯心裡一笑,看了眼認真作答的陳戚佰,眼裡的熱意還是淡了下來,他一隻手撐著桌沿,不細看好像是他從背後將陳戚佰圈進了懷裡。
「這個題不是這樣做的,有更簡單的方法……」
柔和的聲音貼在身邊響起,還有淺淺的呼吸溫熱的灑在身上。
陳戚佰動了動,忍不住用手揉了下有些酥麻的耳朵,身上也莫名的開始發起燙來。
「聽懂了嗎。」
「沒……」
他眼神閃動,忍不住有些赧然地抿了下唇。
「沒關係,我再講一次。」
伴隨著許可斯溫柔的聲音,陳戚佰喉結微動,讓自己的心神放在了學習上面。
他有個很遠很遠的目標。
他要追上許可斯,不能再讓對方在原地等他了。
……
不用晨跑和晨讀的早晨舒服的讓人忍不住嘆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