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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雙眼睛水水潤潤的看著他,一雙手搭在他的腿上。
可能是那份骨子裡的依賴性,趙宿總是渴.望和他有肢體接觸,但比起隔著衣物,他更喜歡那種親密的肌.膚.相貼。
所以他總是習慣於穿一件襯衫。
而那件襯衫還是鄭願的。
此刻從鄭願的角度就能將趙宿的一切都盡收眼底,手下的肌膚溫熱細膩,緊緻又富有韌性。
這絕不會被誤認為是一具女性的身體,相反,其中的力量感帶著絕對性感的荷爾蒙,讓人清楚這來自於一個男人,一個氣勢強勁,高大又結實的男人。
鄭願近乎沉迷的看著趙宿臉上泛起的紅暈,他的手從對方的大腿攬上對方的腰。
趙宿很喜歡被擁抱的感覺,尤其是那種緊緊地箍著腰貼的密不可分的擁抱。
這會讓他產生一種被包裹的安全感,還有一種被占有的刺激,那會讓他的體溫迅速攀升,整個人都在這種無法自控的誘.惑中渾身顫慄。
而現在,他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鄭願,那雙漂亮的淺褐色眼睛裡是對他滿滿的喜愛,裡面的沉迷讓人心情愉悅。
他忽的勾唇一笑,總是陰狠沉鬱的臉難得在清醒時露出如此鮮活的表情,殷紅的唇一勾,頓時比成熟的玫瑰盛開還要美艷。
他滿意的看著鄭願恍了神,隨著他攀上他腰跡的手,他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鄭願,向他打開了膝蓋……
「告訴我,你身上的傷真的是摔的嗎。」
鄭願兩眼發直,呼吸一停。
他抬起腿,再次問他:「告訴我,你身上的傷是不是摔出來的。」
鄭願忽的用力將他掀翻,埋首在他的頸項。
「不是。」
他滿意的勾起唇,眼尾紅的過分。
「鄭願,告訴我,這幾天你在幹什麼。」
鄭願張了張嘴,沙啞的聲音從喉嚨里震動起來。
而他的雙手,揉碎了這朵盛開的玫瑰。
……
靜謐的深夜只能聽見幾聲掙扎的蟬鳴,似乎不甘心夏日就這樣離開,秋天已經開始降臨。
趙宿在床上睜開雙眼,側頭看著睡在旁邊的鄭願,對方一雙手用力地箍著他,臉上帶著饜.足後的安寧。
他伸出手,摩挲著他的臉頰,黑色皮手套的質感緩慢的滑向他脖子,隨即撥開了他的領口。
在牙印和抓痕下,顯眼的淤青一層比一層深,很顯然是在舊傷還沒癒合的情況下又添新傷。
以鄭願超人的癒合力都能留下這麼深的痕跡,可見對方下手有多重。
他又緩慢將手伸向鄭願的腰腹,撩開他的衣服,更為滲人的青紫色淤痕大塊大塊的布滿在他的身上。
可見這裡是經常被照顧的地方。
鄭願本就在抽條的年紀,長得高,卻顯得更瘦,勁瘦的腰往上能摸到他突出的肋骨,肩膀上的肉也少的硌著人的下巴疼。
趙宿眼神幽幽地盯著鄭願開裂的嘴角,親吻的時候,他嘗到了一點血腥味。
不動聲色的撥開鄭願的手臂,他隨手拿起衣服褲子穿戴整齊,戴著黑色半掌套的手撥向耳後。
頭髮好像有些長了。
他笑了一下,漆黑的雙眸深不見底。
等「吱呀」一聲門響,所有的動靜都被關在門後,屏住呼吸的2526才敢開口,而它一眼就看到睜開雙眼的鄭願默不作聲地盯著趙宿離開的方向。
【宿主……】
2526的聲音有些發緊,它發現它真的是大錯特錯,這位宿主怎麼可能是不諳世事的小綿羊呢,分明是比野狼還要狠的毒蠍子。
隨著連結越深,它越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深埋的那股黑色情緒,已經像泥沼地一樣將所有的鳥語花香都腐蝕的破敗不堪。
而現在,還只是開始。
……
缺牙越睡越覺得不安,腦海里鄭願那雙眼睛總是像一灘平靜的死水看著他,對方不逃不避,還每天都準時的來到垃圾場,他媽的,傻子都不會天天過來找打。
他總覺得對方好像並不是很在意自己每天受的傷,也不在意被他們搶走的東西,甚至有時候他們打的越重,對方還有種扭曲般的開心。
想起鄭願的樣子,他狠狠的打了寒顫,心裡抓心撓肺的覺得難受,附近不遠的地方就有一攤廢墟,這麼多年過去,早就堆滿了廢棄的垃圾。
那裡曾經就是鄭願小時候住的地方,也是老瞎子被燒廢的小破屋子。
這裡有不少隨意搭建的棚子,都是些沒家沒工作的流浪漢住的地方,也有他們這些從來不干好事的混混。
缺牙越想越覺得難受,索性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只是剛走出沒幾步就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
在西區從來沒有安睡的深夜,有的只有到處遊蕩的無業游民。
而缺牙幾乎是下意識的以為是黃毛他們回來了。
這兩天得了好處,他們也體味了一把被人恭維的滋味,以往哪次不是走進去就被人連打帶罵的趕出來。
所以只要有錢,其他的都是屁!
但缺牙因為心裡沉甸甸的不舒服,這兩天沒有出去鬼混,此刻聽到黃毛他們的聲音,他也是鬆了口氣,安慰自己是在瞎想。
只不過他很快就覺得不對,一個漆黑的影子高高地佇立在旁邊的廢墟上,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將自己藏在了廢品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