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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就去休息吧。」
他收回視線,邁開長腿離開,可在面對兩扇對立在面前一模一樣的房門時,他忽然停住了腳步。
靜謐詭異的氛圍在悄無聲息的靜默中蔓延。
「是是,怎麼了?」
女人無聲的從身後靠近,幽冷的聲音貼著他的後背響起,「是是找不到自己的房間了嗎。」
語氣里潛藏的陰冷分明透露著他面前的第一個難關。
他一點也不懷疑如果他一旦走錯對方立馬會給他表演個原地化形。
【宿主,左邊那個!】
裝死的2526立馬暗戳戳的給他作弊。
現在的2526可不是之前那個什麼都不能做的廢物2526了!
已經完成三個滿分業績的它已經擁有了透視功能!
雖然也只是這種程度了。
李是睫毛微顫,抬手撩開了頭髮,懶懶散散的留下一句,「要你管。」
任性的獨生女兼戀愛腦女士已經走進了左邊的房門。
剩下的女人定定的望著他的背影,嘴裡喃喃自語,「是是,媽媽都是為你好啊。」
2
「剁剁剁!」
「剁剁剁!」
李是猛地睜開雙眼,他側頭看了眼黑黝黝的房間,沒關緊的門縫透進一點暗沉的燈光。
菜刀砍在砧板上的聲音沉重而清晰,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緩慢的向門口靠近。
昏暗的客廳只被廚房亮起的一盞燈隱約照亮,而廚房裡站著一個女人,剁剁剁的揮舞著菜刀。
砧板上看不清樣子的東西被砍的七零八落。
忽然,對方猛的把頭轉了過來。
李是呼吸一滯,立即轉身,也不管那張床有多髒,迅速躺倒在床上,攤開的髮絲擋住了他半張臉。
「吱呀」一聲輕響,門被打開了。
一種詭異的感覺在緩慢的向他靠近,好像透過黑暗,正有人站在他的床頭看著他。
還有一把帶血的菜刀。
他聞到了腥味。
「滴答!」
一滴冰冷的血滴到了地板上,他像具屍體一樣一動不動。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直播間的觀眾能清晰的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拎著一把菜刀站在他的床頭。
對方以一種極限的程度彎腰看著他,兩人的距離不足二十厘米,只要李是睜開眼,就能對上一雙死死盯著他的眼睛。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李是的呼吸變的平緩穩定,過長的時間以及悄無聲息的動靜讓他有些不確定對方是不是還在看著他。
突然,一道貼著他耳邊的聲音輕輕響起,讓他後背一麻。
「你爸爸說他想吃雜醬面,是是也想吃嗎?」
李是的指尖猛的抖了一下,但他還是維持著那個平整的睡姿一動不動。
直播間的觀眾已經不敢呼吸了。
總覺得下一秒對方那把菜刀就要砍上李是的脖子。
無聲的靜謐維持了很久,幽幽的黑暗中只有李是一個人平緩的呼吸。
門又響了,是對方離開了。
李是的身體逐漸放鬆,搭在腹部的手輕輕的動了動。
直播間裡在瘋狂的尖叫,——「是是,別睜眼,千萬別睜眼!」
一雙眼睛正透著半掩的門縫死死地盯著他。
而李是將手搭在枕邊,十分自然的翻了個身。
……
殷與揚是在一陣密謀聲中醒過來的。
他雙手環胸,大刀闊斧的靠坐在椅子上。
聽到聲音的他睜開雙眼,隔著一扇門,他能清晰的聽到黑暗中那悉悉索索的密謀聲。
「用菜刀怎麼樣。」
「不行,菜刀不夠鋒利,脖子一下砍不斷,他得多疼啊。」
「那用斧子吧。」
「斧子濺出的血太多,太難清理了。」
「那……下毒?」
「聽說下毒死的慢,到時候吐一地的血,弄得到處都是。」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
「不如……把他悶死吧。」
「行,死了就拖進浴室一刀一刀的剁了,切碎的肉全衝進下水道。」
兩人高興的達成了共識,開始愉快的選擇用來悶死的工具。
枕頭太軟,容易透氣,被子太容易被發現。
最後翻來翻去,找到一疊沒用的黃紙。
那是之前買回來用來祭拜的,大大的一張還沒裁剪,浸過水後又厚又重,連光都透不進。
夫妻兩互相對視一眼,青白消瘦的臉詭異而陰森的掛著一個笑容。
但門卻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殷與揚高挺黑沉的身影站在門口,他手上拖著一把椅子,目光沉沉的沒說話,只是一腳踩了上去,「咔擦」一聲,椅子腿斷了。
「咔擦。」
「咔擦。」
「咔擦。」
靜謐昏暗的光線中,只有椅子腿接連斷裂的聲音清晰而鮮明的響起,他也不開口,只是在踩斷椅子腿的時候,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的掃過他們。
最後等四條椅子腿都斷了,他把只剩下一塊靠背的椅子丟了過去。
「撲通」一聲,夫妻兩白著臉齊刷刷給他跪下了。
——「噗哈哈哈哈……你們說說你們惹誰不好,偏要惹他。」
——「這位大佬可是連鬼都敢砍的人,也就他今天沒帶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