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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叫著李一漾的聲音卻難過的帶著哭腔,如稚子一樣彷徨。
李一漾走到床沿,他身上那種鮮血與菸草味混雜的氣息讓阿一得到了安撫,卻更為激起了他難耐的火。
他雙拳緊握,輪廓飽滿的胸肌都用力繃緊,一雙眼睛火熱而急切地看著他,迫不及待地叫著他,「主人……主人……主人……」
「乖。」
李一漾伸手撫過他汗濕的頭髮,阿一立馬低頭蹭著他的手心,像只大狗一樣,甚至要伸出舌尖舔他的手心。
他任由阿一在那裡胡亂蹭動,手上沾上了口水,猩紅的舌尖在粗氣中纏上了他的指尖,急切的想要含進去。
阿一的牙齒也如他的人一樣給人以兇狠暴戾之感,李一漾能感覺到尖銳的犬牙在他的指腹上刮過的刺痛。
可很快他的手指就被濕熱的口腔含住,那顆犬牙也只是想挽留他才刮蹭他的指腹,舌尖更是熱情的要鑽進他的指縫。
現在的阿一就是一條發.情的狗。
唯一的理智大概就是還認得他,記得他是主人,不能傷害他。
若不然,他也不會乖乖的鎖在床上。
「主人……」
阿一哼哼著帶了哭腔,凶戾的眉眼難過地哭了出來。
他輕柔的撫過阿一的牙齒,又摩挲著他的唇,濕漉漉的口水弄髒了他的手,他也毫不在意。
看著這樣的阿一,他滿眼陰鷙,壓制著那一絲不停上涌的殺意。
可看到阿一的眼淚,他的眼神終究是緩和下來,將手伸了下去。
聽著阿一的悶哼聲,他枕在阿一飽滿的胸口,聽著他如雷般急促跳動的心臟,輕聲安慰他,「很快就好了。」
阿一又開始掙紮起來,卻不是之前難過的反抗,而是一種控制不住的難.耐。
他不停地叫著「主人」,好像世界上他唯有李一漾,只有李一漾能救他,也只有李一漾能殺他。
他的快樂與痛苦,生與死全掌握在了李一漾手中。
汗水與眼淚一起從額角滑落到枕頭上,他直直地看著天花板,眼裡是和孩子一樣在清澈與混沌中交織的茫然。
「主人,主人,主人……」
他只會說這一句話了。
李一漾有些心疼,他抬手撫過阿一的眼尾,吻了吻他額角的梅花,憐愛地說:「主人會幫你報仇的。」
阿一得到了安慰,那種躁動被短暫的安撫了下來,他拱著腦袋不停的往李一漾肩頸處鑽,哼哼著不停叫他,嗓音又低又啞,帶著十足的依賴。
李一漾一點也不介意他滿頭的汗還有在失神間流出來的口水,一邊撫摸著他的頭,一邊幽幽地看著前方。
「嗯,我在。」
……
李一邢終於從日以繼夜的高燒和昏睡中醒了過來。
他神色憔悴地走下樓,卻看到滿室的白布,他有些茫然,李父和李母的黑白照赫然懸掛在正中央。
一瞬間他以為他還在做夢,可往來弔唁的人都那麼真實又清晰,還有瘦了許多的二叔和白了頭髮的三叔。
他迷茫的環視一圈,在陰影處看到了拿著煙杆抽菸的李一漾,還有緊跟在他身後,一雙眼睛恨不得長在他身上的阿一。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升不起他還想得到阿一的念頭了,甚至連幾天前的事也有些記不清。
他只是不明白,父親母親怎麼都死了。
赤著腳一步一步的走到靈堂中央,他才看到不止是李父李母,還有阿孚堂姐,三嬸,堂哥……
恍惚間,他以為他看到了自己的黑白相片。
「李一邢。」
拍到肩膀上的一隻手差點讓他魂飛魄散,回過頭,是之前時常和他玩在一起的一個小少爺。
「聽說你一直在生病,你還好吧。」
李一邢抬手摸了一下腦袋上的繃帶,恍惚地答,「還好。」
「你也別太難過了,誰知道你們家會一下……」
對方也有些說不下去了,畢竟李家隱匿了好一段時間,誰知道好不容易傳出一點風吹草動,卻是李家這代幾乎要死絕了的消息。
「可是……」他伸手指向李父的黑白照片,他記得父親只是墜樓,應該還在住院。
「小少爺,李先生在當天就已經沒了。」
這樣嗎,那其他人呢,他神情恍惚地看向李母,又看向面前與他說話的人。
很普通的長相,丟在人堆里都認不出來。
「你是誰。」
他有些想不起來了,但又覺得眼熟,總之他並不是很喜歡對方。
「李一邢,這是你們家的司機啊。」
司機,小鄭。
對上那雙平靜如水的眼睛,李一邢又覺得眼前一片暈眩,幾乎要站不穩。
「將小少爺帶下去休息。」
一道沙啞的聲音說話了。
李一邢回過頭,看到李一漾的臉他覺得安心不少。
不管怎麼樣,他對自己的哥哥還是有點孺慕之心的,畢竟這是從小他要什麼就給什麼的親哥哥。
只不過看到對方身後高大的阿一,他沒來由的眼裡出現了一絲怨毒,一抹恐懼中夾雜著恨意的念頭開始翻滾起來。
但他昏睡了太久,能撐到現在已經很勉強了。
很快他被人扶了下去,清醒的時間還不夠一分鐘。
「主人。」阿一在身後小聲地叫他,氣息有些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