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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淡淡的馨香從他鼻尖撩繞升騰,讓明千秋腦子裡有一瞬間空白。
這體香……與昨夜夫人身上發出的幽香,何其相似!
緊接著,那聲帶著嬌媚脆弱的痛呼,便讓他快速回過神來。
這才發現,凹凸不平的鵝卵石小路上,那個千嬌百媚的妻弟坐在上面,盈盈的秋水眸子裡蓄滿了珍珠一般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
晃晃悠悠,像是要落下,卻又強忍著,不肯落出眼眶來。
「有沒有事?」明千秋看著兩包晶瑩的淚水,心裡有說不出的異樣散開來,腦子還沒反應,身體就已經動了。
他一個箭步便上前,伸出了大手,抓住對方的胳膊往上提。
容音的體重出乎他意料的輕柔,自己用力過大,妻弟從地上一把拔地而起,直接又撞回了自己的胸膛。
「嘶……」
容音頓時鼻尖一酸。
這一次,真不是蓄意。
「對不起。」明千秋急忙穩住他的身形,道歉,「可有傷到?」
懷裡的少年頭上的髮絲蹭到了明千秋的下巴,那有些熟悉的體香又傳了過來,令他痒痒的。
手癢。
骨頭癢。
心也癢。
那種想把妻弟揉進自己骨血里的念頭再一次升起。
少年感覺自己的肩膀被那雙大手攥得緊緊的,像是要被碎開。
昨夜那種被姐夫仿佛生生撕裂的感覺又襲上心頭,血色從少年臉上一點點褪下。
昨夜的姐夫像一頭食髓知味的獵豹,在他身上不知疲倦的掠奪,耕耘,他其實是痛大於快樂的。
「我沒事,姐夫。」少年白著臉,咬著下唇囁諾,「就是……肩膀,肩膀……」
他的話讓滿腦子早揉碎妻弟的明千秋霍然清醒過來,男人急忙鬆開了大手,一臉歉意的看著柔弱的少年,「對不起,失禮了。」
明千秋心裡很懊惱。
他從來沒有如此失控過,可是自從他回了燕京的平南王府,這失控便是一茬接一茬。
先是昨夜與夫人歡好,讓他忘卻了冷靜,耗了半個夜晚才勉強得到舒緩,而他的腦子裡,就滿是白日裡妻弟的模樣,哪怕覆在世子妃身上,他其實幻想的還是妻弟。
接著,他好不容易收了念頭睡下,這會子又碰上妻弟,他又忍不住想出一堆亂七八糟的事來。
明千秋覺得自己人生二十幾年所接受的禮義廉恥,在碰到妻弟後,便屢屢遭受到嚴峻的挑戰。
像個變態狂魔一般,連自己都不齒。
容音搖搖頭,偷偷看了一眼高大的男人。
這便是他要蓄意勾引的男人,為了替林明之的死找回真相,為了救出母親,他不能一味的任由容薇牽著鼻子走。
姐夫……才是他需要攀附的對象。
「是我莽撞,沒有看到姐夫就撞了過來。」容音撅起紅唇,像是自責,又像是害怕,往後退著,「我沒事,我這就離開。」
他說著,慌慌張張的轉身,緊接著,就從嘴裡發出一聲痛呼,「哎呀!腳疼!剛才扭到了!」
第6章 容音在賭,姐夫會心疼他
聽到小白兔一般的妻弟叫痛,明千秋不假思索的上前,完全忘了剛才自己的反省。
他一把攔腰將容音抱在懷裡,闊步走向園子的涼亭。
容音將自己蜷縮在男人的胸前,小巧的耳朵貼緊了男人的胸膛,聽到男人如擂鼓一般節奏的心跳。
「咚咚!」
「咚咚!」
不知不覺,自己的心跳似乎與他變成了同樣的節奏。
少年偷偷吸了一口氣,耳尖偷偷泛紅了。
而明千秋將少年剛抱進懷裡,肌膚便升起了戰慄,渾身的骨頭就又癢又酥,腳步都差點穩不住。
不能瞎想!
妻弟現在受傷了!
明千秋沉了沉眼眸,將不該有的念頭甩了出去,大步邁進了涼亭,將少年小心的放在長椅上。
男人曲下一條腿,跪在他身前,嚇得少年差點跳起來,「姐夫,你金尊玉貴的,萬萬不可!」
可男人的手緊緊捏住了他細嫩的腳踝,聲音低沉沙啞,「別亂動,我看看。」
容音不動了,垂眸呆呆的看著男人的頭頂。
男人將他的褲腿往上卷了卷,試探的按住了的腳踝,「這裡痛?」
少年搖頭。
褲腿再往上卷了一點,「這裡?」
少年再搖頭。
男人看著已經露出一小部分的小腿,從纖纖腳踝延展上去,像一小截鮮嫩的蓮藕,讓男人的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起來。
容音看著掩飾慾念的男人,不動聲色,伸了伸自己的腿,聲音像是帶著蠱惑,說道:「好像,是再往上一點……」
明千秋聞言,將褲腿再往上一卷,一下卷到了膝蓋處。
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了少年的腿骨處,仿佛要吃人,「你的膝蓋,怎麼回事?!」
少年鮮藕一般的小腿,從膝蓋骨處往下蔓延了一段,都是青紫色。
那於痕,一看就是新的。
在沙場上殺人不眨眼的世子爺,心裡像堵了什麼,青紫的顏色在他眼前晃動,晃得他想殺人,「像是跪痕,你在我明府做客,為何會跪傷?!」
容音慌慌張張的扯過自己的褲腿,神色十分不自在,「不是跪傷,就是……這就是剛才扭到的地方,哎呀,不打緊,沒關係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