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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如今地位尷尬,前有綰綰郡主虎視眈眈,後有容音如日中天,婆婆不喜自己,公爹更加……
她只能忍著一口氣陪笑,「既然如此,那你好好歇息,今後有什麼短缺的,儘管上海棠苑拿便是。」
她說完,慌不擇路的出了梨泰院,神情扭曲,一頭撞上了從蝶舞院過來的小廝。
小廝眼神鄙夷的瞅了她一眼,「世子妃,正巧了,王爺今兒要找你,請隨小的去吧!」
容薇雙腿一軟,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
明千秋深夜才回府,依然有人匯報了王妃賞賜容音一事。
青棠在一旁道:「爺,好事啊,你不是正愁出兵後有人欺負小公子要怎麼辦嗎?如今王妃要保他,爺可以安心了。」
明千秋勾了勾唇,「他倒是比我想像的聰明,知道攀上母親這棵大樹,不錯。」
他的目光停在眼前的院落上,秋日了,院中的梨樹上結出了一顆顆青澀的小果,還未成熟,就像院裡的小主子的身體一般,還散發著稚嫩的清香。
明千秋突然覺得身體發緊,一股強烈的念想上涌,他不假思索便跨入了院門。
青棠見狀,賊兮兮的一笑。
甚好,在出兵的最後一夜,主子與小公子若能冰雪消融達成和解,便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由於夜深,珍兒守在房外,聽見動靜後睜開眼,見到來人,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青棠眼疾手快,一把捂住珍兒的嘴,將她拖進隔壁的廂房,「噓!噓!不要驚動主子。」
他的後背抵在衣柜上,衣櫃的一扇門被撞開,一封火漆的信掉了出來。
青棠低頭,覺得這信格外眼熟,鬆開嚇傻了的珍兒便去撿來信一看,赫然是他當初放在桌上要給容音報他娘親死訊的信。
「額?」青棠傻眼,抖著信封問道,「這信,小公子看過沒?」
封口完好無損,根本沒拆開過啊!
珍兒捂著嘴,緊張兮兮的搖頭,「沒!沒!你快還我!」
她突然伸手,一把將信搶過來,塞進嘴裡吱吱咯咯的全部吞了進去。
青棠已經傻在原地。
小公子不知道自己娘死了啊?
那他那天失魂落魄的來到海棠苑,求著世子爺納他進門,是為了什麼?為了誰?
寢房內。
油燈靜靜點著,幽幽的火光打在側臥的少年臉上,潔淨而明朗。
寬大的的白色錦袍披散在容音瘦削的身軀上,髮絲鋪在錦被上如海藻一般。少年雙眼緊闔,遮住了他靈動的眸子,長睫毛像蝶翼一般蓋在眼瞼上。
男人和衣躺在他的一側,以手肘撐起半身,伸出另一隻手,指尖沿著少年的五官輪廓細細勾勒起來。
鼻若懸樑,唇若塗丹,膚如凝脂。
睡夢中的容音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見明千秋的雙手在他身上遊走,將他肌膚上的火苗一簇一簇的點燃。
少年在夢裡輕喘著,微微扭動著身軀,雙臂無意識的勾住了男人的脖頸,頭顱向後一仰,閉目輕喚著:
「姐夫……姐夫……好熱啊……」
聽著久違的甜膩聲音,男人根本忍不住,熱吻一個又一個的落下來,印遍了全身,從他雪白的脖頸延綿而下,一直到他忍不住掀開了錦被。
突如其來的涼意,讓夢裡的容音清醒過來,他驚嚇的睜開了雙眼,便察覺腿間赫然有一個男人的頭顱!
血液在那一剎那凝固,容音險些以為有採花賊進了自己的院子!
可那熟悉的吻感,又讓他馬上反應過來,那人竟然是明千秋!
「姐、姐、姐夫……?」容音嚇得結巴起來,一時分不清是在夢裡還是現實中,只驚得夾緊了腿,把男人的脖子生生夾住了。
男人將頭略微抬了抬,鼻腔里輕輕應了一個「嗯」字,便伸手便輕掐了他一下。
容音只覺得渾身一酸,忍不住呻吟出來,但很快,他便回過神來,驚駭萬分的揮舞著四肢躲避,嘴裡叫喚著:「姐夫、姐夫、燈……燈……」
他與容薇互換身份的事,姐夫還不知道,夫妻之間的事,最是敏感,倘若明千秋在中途突然品味出他們二人之間的感覺一模一樣……
他可是最厭惡他人欺騙的了!
明千秋好不容易來了一趟梨泰院,他若是搞砸了,被發現了,這輩子就毀了!
明千秋一愣,抬頭就看見少年驚得發白的臉,還把身子緊緊蜷在大床的角落裡。
他突然回過神來,想起容音在擔心什麼。
這小東西還不知道自己早就得知了自己的秘密,還擔心被揭穿呢!
明千秋嘆了一口氣,這是他出征前最後一夜,來不及與小東西開誠布公,便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他手指一彈,遠處的燭火被打滅,屋內陷入一片黑暗。
明千秋一把將容音拖進懷裡,將他重新壓下,熱吻再一次落下。
「阿音,明日我就要出征,你這個小侍床是不是要盡心點,不要總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會不高興的。」
「可是……」容音還在擔心,要是姐夫與自己再進一步,發現感覺一樣怎麼辦?
察覺到身下小東西的不安,明千秋索性裝傻到底,猛地埋頭而下,狠狠吻住他的雙唇。
這一觸碰,像是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讓向來理智、冷靜的明千秋失控。